去了熊子说的地,俩人自然就在这儿下鱼钩了。
没过多久,河对边另一个村子的来了对兄弟,一边交头接耳一边打量他们。
那副样子摆明了在讨论他们。熊子说:“等下他们会不会说这个点是他们的,咱们不能钓?”
河对面的村子比他们大,人口更多,两村之间也发生过矛盾。要是他们以此找茬,也不是不可能。
陈青崖盯着没有动静的浮标,“应该不至于这么嚣张。”
刚说完,河对岸有人喊:“喂!我们渔笼里的鱼哪去了?!是不是你们偷的!”
这话问得……
熊子脾气耿直,直接就怼回去:“谁要偷你几只小虾小鱼了,看看你们的渔笼有没有破再说吧!”
“我们每次来都有鱼,怎么今天就没有。你说不是就不是啊,有本事把水桶倒过来给我们看看!”
别说是熊子了,陈青崖听完都不大舒服,说:“你想看,就自己游过来。”
熊子呸了声:“对,你有种就过来!”
这大冬天的叫人下水游过去,有够挑衅的。
但有种的人,真的会下水!
朱茱在家里织最后一条围巾时,陈茹来找她。
“朱茱,我刚刚去外面,他们说河边好热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说会不会是青崖和熊子他们啊?”
“不会吧,钓鱼有什么好热闹的,除非在河里钓上鲨鱼了。”说是这么说,朱茱还是放下了织了一半的围巾出去了。
河边确实好多人,男女老少,认识的、不熟悉的都有。
朱茱逮着一个还算熟的邻居问,但对方刚来也不清楚,只好继续往里面去。
又走了几步,遇到了石榴红,她激动地对她说:“你家青崖跳河了!”
朱茱震惊:“啊??!”
什么事这么想不开啊!!
作者有话说:
【狗头】日渐消瘦的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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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你怎么戴个月子帽啊◎
陈青崖从地上站起来, 身后突然扑过来一个人,撞得他一个趔趄。
他挣了下,居然没甩开。
朱茱不顾其他人异样的目光, 只管抱着人不撒手:“你真的跳河了?!有什么事好商量嘛,别想不开啊。”
听到耳熟的声音,陈青崖没再挣扎。
“……我没有。”他好笑,使了点力气,将她从湿哒哒的身上扯开。
熊子冻得发抖,声音都有些含糊了:“你放心, 他没有想不开。是他们——”他指向旁边两人。
朱茱愕然。
怎么那么多落汤鸡!
半个小时后,温暖的室内。
朱茱终于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陈青崖和熊子好好的在钓鱼,被对面村子的人找茬,兄弟俩不知道是经不起激将法,还是想吓唬他们,大冬天的真跳下河了。
一开始只跳了一个,游没几下,他在水里的状态变得不对劲,像是水里有什么玩意在扯着他的腿似的。他的兄弟一着急, 也跟着下了, 然后也不对劲了——
熊子和陈青崖看出他们不是在做戏, 担心闹出人命,熊子骂骂咧咧脱了衣服下去了。然而他的水性不佳,天又太冷,救了一个就不太行了。
陈青崖就忍着手疼下水了……
朱茱听完只觉得葫芦娃救爷爷——挨个去送。
好在人都没事。
如今兄弟二人都来了他们家,换上陈青崖的衣服, 喝着陈茹煮的姜茶。
朱茱暗暗打量。
看着挺精神的小伙子, 怎么想法那么奇葩。
陈茹问了他们, 得知一个今年19岁,一个才17,是亲兄弟。他们的爸很早没了,剩下一个整天不着家的亲妈,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
哥哥何大强主动承认他们是故意找茬,因为想要熊子他们的鱼、也想把他们赶走。
弟弟何小强则狡辩了一句以前放渔笼确实能抓到鱼,直到熊子去那边钓鱼,他们的渔笼就很少再进鱼了。
熊子翻白眼,“大家凭本事抓鱼,赖我干嘛。”
何大强:“是不能,但就是忍不住。”
熊子被他的真诚噎住。
陈茹煮了面给他们吃,吃完就让他们回家去了。毕竟闹得那么大,他们的村子里肯定也有消息了,家中又还有老人在,得赶紧回去报个平安。
他们一走,熊子吐槽:“兄弟俩凑不出一个完整脑子。”
为了吓唬别人大冬天的跳河,下水前也不懂得拉拉筋骨,抽筋了还得别人去救。
要是他跟陈青崖再坏点,就站在岸上冷眼瞧着,他们淹死了也是白搭。
陈茹:“是鲁莽冲动了点,幸好没出什么大事。”又问儿子,“你的手有没有事?”
陈青崖手不方便,吃饭速度大大下降,一碗面到现在还没吃完。
“没事。”
陈茹半信半疑:“真没事?”
朱茱说:“药膏都湿了,就一起拆了。等下去医馆让医生看看。”
吃完面,朱茱和陈青崖去了医馆,检查一番后,手没什么问题。重新绑了木板和药膏。
半夜,朱茱起来上厕所,发觉他好似不太舒坦,吐出来的气又沉又热。
她朝陈青崖那边摸了下,人烫呼呼的,像一个烤完放凉到一半的番薯。
朱茱下床开灯,把他晃醒。
陈青崖半睁着眼,嗓音嘶哑:“怎么了?”
“你发烧了。家里的退烧药在哪?”
她将手搭到他的额头上,带着一丝凉意传给他,舒服得让他忍不住从唇间溢出一声吟叹。
陈青崖盖住她的手,不让她撤走。
“不清楚。”
朱茱无情地抽回手,去找陈茹。
陈茹:“家里没有发烧药。不过没事,他从小到大发烧,我给他耳朵放血,第二天就能好了!”
朱茱听过这种方法,但没体验过、也没亲眼见过。托陈青崖的福,涨见识了。
陈茹也很粗暴,拿了家里高浓度的白酒擦了擦陈青崖的耳尖,缝衣针在油灯上燎了几下就刺了过去。
朱茱看得目瞪口呆。
陈青崖躺着没动,只在针刺破皮肤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闭着的眼随之睁开。
朱茱拍拍他,“很快就好了。”温柔得像在哄孩子。
陈茹:“后面让他多喝水,跑多几趟厕所就行了。要是没好,明天再去看医生。”而后收针,回房继续睡觉。
反正儿子身边有儿媳妇,总不至于烧傻了。
朱茱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石榴红跟我说你跳河时,我真以为你想不开了。”
陈青崖被她逗笑,“我有什么想不开的。”
“对啊。我怎么就信了石榴红的话,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傻啊?”
“不会。”
她轻轻哼了下:“你又不是她,你咋知道。”
“如果是我,我只会羡慕你的丈夫。”有那么在意自己的妻子。
朱茱太困了,脑子转不来弯,没听明白。她努力睁大双眼:“什么意思啊?”
陈青崖摸摸她脑袋,下床去关灯,“睡了。”
灯一关,朱茱没有丝毫挣扎地倒了下去。发着烧的人暖和得很,她不客气地把冰冷的双脚伸过去,贴着他的。
感到他被自己冰得一颤,她压着笑意:“给你降降温。”
*
陈茹准备去地里摘点新鲜蔬菜,然而刚出去,就瞧见昨日的两兄弟在巷子那头走来,一道的还有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
何大强瞧见她,指给身边的人看,“爷爷,她就是给我们煮面吃的婶子。”
在陈茹还没反应过来时,老夫妻突然对她下跪,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的。
这架势陈茹哪里经历过,赶紧去叫儿子和儿媳妇起床了。
天快亮时陈青崖的热度才退下去,朱茱怕他出去吹到风又反复,把自己的钩针帽子翻了出来给他。
陈青崖盯着帽子上一朵配色清新的小花,问:“你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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