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陈奕西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脸上还有鼻血的痕迹,看起来诡异又疯狂:“当然是他跟我说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丛向庭保持着姿势不变,一字一句确认:“阮余亲口跟你说,我强迫他?”
“不仅是他告诉我,我也亲眼看到了!”陈奕西吼,“他来b大就是为了躲你,可你竟然阴魂不散,连这里也跟过来!”
脖子上的禁锢忽然松了劲,丛向庭垂下胳膊,脸色晦暗不明。
“好好好,不要再动手了,有什么矛盾可以用说话来解决嘛。”经理连忙说,试图往前站一点,夹在两人中间,好防止丛向庭再动手。
陈奕西捂着脖子弯腰开始咳嗽,经理扯了几张纸递过去,让他咳完擦擦脸上的鼻血。
而这一切暴力的源头——丛向庭,不知何时已经转身走出饭店,等经理转过身准备教育几句时,大厅里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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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余被关车门的声音震醒了,他睁开眼睛,辨认出自己坐在车里,随后才看到旁边的丛向庭。
记忆还停留在包厢,至于他什么时候出来的,陈奕西又去哪了,完全没有印象。
车里没有开灯,阮余看不清丛向庭的五官和表情,在迷糊中低声喊了他一声:“丛向庭。”
丛向庭转过头。
阮余的背面是饭店,耀眼的霓虹灯和大厅投出来的光线洒在侧脸上,半边脸都闪着光。丛向庭的背后则是没有路灯的街边,无尽的黑暗将他整个人包裹住,仿佛要融为一体。
阮余记得自己有话要说,可实在太困了,为什么喝了酒会困呢。
他强撑着眼皮,没有注意到丛向庭异常的沉默,有些口齿不清地说:“现在,很方便的。”
丛向庭看着阮余没说话,手指关节上沾了红色的血迹,小臂暴起的青筋还未完全消下去。
“手机可以随时视频.......”
阮余还是闭上了眼睛,头歪靠在背椅上,眼睫毛因呼吸而轻轻颤抖。
“阮余。”丛向庭叫他。
阮余听到了,微微睁开眼皮,视线却没有焦点,里面茫然一片。
“你为什么抱我?”
丛向庭的声音像是从远方飘过来一样,让阮余一时分不清真假。
他努力睁大眼睛,将视线聚焦在丛向庭的脸上,却发现自己看不清他。
“为什么亲我?”
丛向庭还在问。
阮余皱起眉,试图分辨眼前的人是真的假的,也分辨他说的每一个字。
“为什么,”丛向庭的声音没有起伏,只是忽然停顿了一下:“为什么和我上床?”
这次听清了,阮余松开眉头,用此刻不适合思考的大脑思考了几秒,很轻易就给出了回答。
他的声音因不断袭来的困意而变得很低,还有点大舌头,酒精入喉的时候应该也麻痹了舌头,可每一个音节还是都精准传达进丛向庭的耳中。
“因为你很可怜啊。”
第19章
车内很安静,是非常适合睡觉的环境。
在丛向庭不说话之后,阮余很快再次合上眼皮,之后怎么回去的,又是怎么睡到床上的全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第二天早上丛向庭叫醒了他,告诉他要出发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大脑残留了一丝醉酒后的眩晕感。被子底下的身体只穿了内裤,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脱的。
丛向庭站在床边,衣服穿得很整齐,看起来像昨晚完全没睡一样。
阮余侧头看了眼床的另一侧,很平整没有褶皱,没仔细想,就听到丛向庭平淡的声音。
“去洗澡,半个小时后出发。”
阮余洗了澡,驱除了身上并不多的酒味。出门前,丛向庭扫了他一眼:“没有行李?”
“没有,放完假还要回来。”阮余说,怕丛向庭不理解,特意补了一句,“我不退学。”
丛向庭没说话,很平静地转过身打开门。
沉默一般代表了同意,至少在丛向庭是这样,但凡不同意他都会直接暴躁地说不行。
所以阮余松了口气,看来丛向庭终于不再执着让他退学。
坐飞机两个半小时的路程,开车需要十几个小时。他们在中途的服务站停下来,简单吃了点东西,又重新驶上高速。
回c市的路上经过a市,那时天色已经黑了,丛向庭开过收费站,下了高速。
阮余白天在车上断断续续睡了好几觉,此刻精神不错,看了眼窗外陌生的风景:“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晚吗?”
“不是。”今天的丛向庭一直很沉默,脸色也不太好,可能开车这么长时间很累。
但阮余没有驾驶证,没办法和他换着开。
“那来a市干什么?”阮余问。
丛向庭在导航上输入了地址,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不喜欢原来的地方吗,不回去了,以后住这边。”
房子租了一个多月了,丛向庭也是第一次来,中途经过了a大,阮余看见了路边的指示牌,以及非常具有标志性的校门口。
看起来非常宏伟。
可能确实是非常累,到了后丛向庭直接进了房间休息,阮余在客厅站了一会儿,把除了主卧以外的諵砜其他地方都看了个遍。
这是他到陌生环境的习惯,如果不全看一遍,总感觉哪里会藏着鬼或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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