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完志愿,他把丛向庭的账号退出,登上自己的。
同学已经填完了,在旁边看着:“你和丛向庭都去a大吗?真羡慕,我本来第一志愿也是a大的,但没考好,发挥失常了。”
“不是。”阮余说。
“什么?”同学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可是我刚刚看你给丛向庭填的是a大啊。”
“嗯。”阮余在屏幕上找到隔壁省的b大,选择完成后,关掉网页,转过身对他说,“他去a大,我去b大。”
丛崇阳只在家里住了几天就又出国了,正巧李钦张罗着要去周边玩一圈,早上丛崇阳刚走,下午人就已经聚集过来了。
他们准备先在丛家待一晚,第二天早上直接开车出发。
一群放飞的即将出国的公子哥富家女们聚在一起也没什么玩的,无非就是喝喝酒打打牌。
阮余一向跟他们玩不到一起,躲在房间不下去。可中途因为口渴,下楼倒水的时候还是被逮住了。
叫住他的是房司瑶,她今天穿得很漂亮,一身白裙子,妆容精致。
阮余倒水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厨房,笑吟吟地说:“小余,好久没见你了,之前几次出去玩你怎么都没来啊?”
阮余转过身,说:“不想去。”
“向庭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你认生。”房司瑶说,“我们明明都同学三年了,居然还认生,也太让人伤心了。”
阮余没说话。
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时候,他总是选择沉默,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不太喜欢跟他搭话。
就连丛向庭都常常说搞不懂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其实他什么都没想,很多时候他都只是不懂。
比如现在,他就不懂房司瑶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
阮余决定绕过房司瑶直接上楼,但失败了,因为房司瑶挡住了路,对他说:“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忙?”
“我们想吃点甜点,但玩牌脱不开身,你可以去买一下吗?”房司瑶笑了下,“这家店不送外卖,只能自己去取。”
阮余看着她,突然伸出手。
房司瑶愣了下:“什么?”
“钱。”
房司瑶嘴角的笑容僵了下:“向庭平常不给你零花钱吗?”
她掏出手机给阮余转账,收到钱后,阮余说:“给,但你们要吃甜点,为什么我出钱?”
房司瑶没话说了,她把要吃的几款甜点图片发给阮余,特意叮嘱路上小心点,不要晃倒了,买回来她要拍照的。
甜品店有些远,阮余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公交才到,把房司瑶点的几个小蛋糕打包好,他看到展示柜里有一款开心果舒芙蕾。
他吃过这个,丛向庭买的。
那年是高二,丛向庭不知怎么迷上了摩托车,经常半夜和李钦他们去山上飙车。
直到有天他把胳膊摔断了,丛崇阳从国外赶回来,到医院第一件事就是抬腿踹了阮余,把他踹得后背砸到墙上,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当天他因脾脏破裂和丛向庭住进了同一间病房。
出院的时候丛崇阳已经走了,晚上丛向庭敲了阮余的门,给他带的蛋糕就是这款。
阮余吃了一口,问他:“你为什么去飙车?”
“刺激。”
“很危险,别去了。”
阮余的嘴角沾上淡绿色的奶油,丛向庭皱眉伸手抹去,过了好半天才烦躁地说:“以后不去了。”
阮余给自己买了一个开心果舒芙蕾,当做跑腿的报酬。
回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客厅打游戏,他把袋子放在餐桌上,把舒芙蕾拿出来。
“你去哪了?”丛向庭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走到阮余身边,看了眼他手中的蛋糕,“我还以为你在楼上。”
“去买蛋糕了,你要吃吗?”阮余可以分他半个。
“不吃,甜不拉唧的。”丛向庭很嫌弃。
不吃正好,阮余可以自己独享一整个。
他准备上楼,却被丛向庭揽住腰,说:“我饿了,给我煮杯牛奶吧。”
煮牛奶是阮余唯一会做的东西,小时候妈妈总煮给他喝,大了喝不到了,他就自己摸索着做,没想到还真有模有样做出来了。
丛向庭喝过一次后,就总时不时让他做。
阮余看着手中的舒芙蕾有些为难,但拒绝丛向庭会让他不高兴。最后他选择把舒芙蕾交给丛向庭保管,让他帮忙拿一下,牛奶很快煮好。
丛向庭敷衍点点头:“快去吧。”
阮余做的煮牛奶是咸的,里面加了牛肉干、果仁和炒米,和内蒙的咸奶茶很像。
他怀疑当年他妈去内蒙旅游,回来做了盗版的给他喝,但无从证实。
端着热乎的牛奶出来,丛向庭正在打游戏,阮余走过去给他,被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说放到旁边。
阮余放在桌上,想问自己的舒芙蕾呢,起身就看到房司瑶正拿着自拍。
她把舒芙蕾放到脸边,摆了好几个姿势才拍完,没等阮余说话就咬了一口。
“好甜,不好吃。”她皱了下眉,问旁边的王卉吃吗,王卉说不吃。
于是她随手将舒芙蕾扔到桌上,中间夹的奶油掉落出来,在白色的桌上留下一抹绿。
客厅很热闹,身后传来丛向庭打游戏的音乐声,李钦在旁边和他对战,其他几人则坐在沙发上赌他们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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