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帽,红花。
像个意气风发的状元郎。
原本只有八个人抬轿的增加到十六个人,从他坐上轿子的那一刻起,唢呐声起,铜鼓欢天。
白臣秋和陆宴骑着马分别在轿子两边,边走边向群众里撒花撒糖,一花二糖三红包。外面的小孩把花往轿子里扔。
贺锦城有些紧张的攥紧衣摆,虽然只是这边的特色,但还是萌生了一种他和顾引真的要结婚了的错觉。
轿子跟着前面的人马从大街上走过,民众全都站在街道两旁,只要在路边的,白臣秋和陆宴抖音往两边撒糖撒红包。
欢呼声雀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盯着前面头戴冠帽,胸前戴着大红花意气风发的顾引,心跳漏了半拍。
对方像是察觉到什么,扭头看他,微微一笑,温润如玉。
几乎就一眼,脸红到了脖子根,连忙避开他的目光。
身后跟上的队伍越来越壮大,轿子上的铜铃铛叮铃铃作响,突然一阵鼓声响起。
唢呐乐器的声音随着鼓声的节奏逐渐没了声音。
轿子愕然被抬的更高了,踩着鼓声跃动,鼓点越来越快,愕然收起了劲。
一只白皙的手伸到贺锦城面前,他愣愣地看着眼前面如冠玉的人。
顾引的嘴角微扬,“该下轿了,夫人。”
贺锦城不禁逗,耳朵红的不像话,整张脸在满街红色的映照下,透出几分害羞。
他将手搭在顾引的手上,对方没有立刻牵他下来,摩挲着他的手腕,把人往怀里一带,直接抱了起来。
白臣秋没忍住,一句“卧槽”引得贺锦城脸色涨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喝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顾引偏头亲他,“不批准。”
白臣秋一副没脸看的样子,控制马驹从轿子后方绕到陆宴旁边,“这两一直这么腻歪?”
陆宴仔细回想,给了由衷的肯定,“比这更腻歪都有。”
白臣秋凑过去,“怎么腻歪的给我演示一下?”
陆宴抬眼看他,突然勾起嘴角,掐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笑道,“差不多也就这样。”
白臣秋意犹未尽的摩挲的下唇,“没感受出来,晚上再试一次?”
“你以为我会怕?”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唏嘘。
贺锦城随着他们的目光扭头,只见湖中间来了一艘大船,船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皮鼓,三个少女对着他们盈盈一笑,行了个拱手礼。
身穿红衣的女子赤足踩上鼓面,瞬间所有的鼓声再次震耳欲聋的响起,女子随着鼓声起舞,红袖翻飞,颇有一见惊鸿的韵味。
一舞结束,三个女子站在鼓上,笑脸盈盈道,“郎骑白马迎新人,一凤一凰闹新婚!”
然后另一边又来了一艘船,两只船相遇,微微颔首,琵琶遮面,旋转一圈抱着琵琶坐下。
齐齐喊道,“新人不忘沏新茶,鸳鸯彩秀刺新花!”
两只船里走出两个老者,拄着拐杖,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了,一个女子把话筒递到离老人不远的地方。
老人慈祥的面容上露出微笑,“笙韵谱成同生梦,烛光笑对含羞人。”
这个小镇一时间欢腾起来,这里本来就是文化气息浓厚的地方,有了这场婚礼的加入,更是将当地文化体现的淋漓尽致。
贺锦城和顾引并肩站在阁楼的窗户边,街对面传来热烈的欢呼。
没过几秒钟,对面的大楼“噌”的亮起,红色飘带从楼顶一直到路面,“咚咚咚!!!”几声巨响,一整条街的礼炮齐齐冲上天。
漫天的烟火霎时绽放,河面全都亮起来,一盏盏飘在河中心的河灯尽数发出昏黄的暖光,在河中心拼出他和顾引的剪影。
顾引身体愕然无力,靠在贺锦城的身上,亲昵道,“喜欢吗,贺锦城。”
没听到贺锦城的回答,倒是感受到肩上的一块逐渐湿润,隐隐有几分温热。
“怎么还哭了?”顾引转过他的头,细细为他擦去眼角的泪。
“喜欢你。”
“嗯,”顾引嘴角扬起微笑,亲吻他眼角的残留的湿润,“喜欢就好。”
贺锦城顿时满心感动,被温暖占满,不由得又觉得幸运。
他们在最合适的时间相遇,而顾引所有的温柔全都在他身上。
即使他再胡闹,只要回头就一定会有人在身后满眼是他的凝视。
好像这个人永远不会离开,只要他有需要,顾引就永远会为他包揽下一切障碍。
给足了他成长的空间和经历。
这是偏爱,也是他的底气。
抛绣球、接亲虽是这边的特色,但这场“游戏”的豪掷千金还是引来了不小的关注。
一夜之间,这场虚拟的婚礼在各大平台疯传,拍摄的很少有粉丝基数大的网红明星,大多都是来这处游玩的年轻游客或者本地的居民。
从阁楼上的盈盈一笑,到换上婚服上轿,再到两街之间的鼓声雷动,琵琶声起,最后万千礼花尽数绽放,两道剪影在阁楼上依偎相拥。
贺锦城和顾引的脸没有露出视频,偶尔会有下半张脸在视频里,也有两个人的手相约出镜,但始终没有人暴露这两个人究竟是谁。
锦城需要解决的事很多,两个人并没有在镇上逗留很久,等那些媒体网红嗅到热度的信息时,他们一行人已经乘上航班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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