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郑泥鳅不满的是,之春从建立之始就一直招兵买马,隔三差五有实习生分到他们手下学习。
他向来是利己主义者,做事情以自己的利益为先,像带实习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嗤之以鼻。
可甭管郑泥鳅私下把事情做的多绝,表面上他对后辈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实际上就是放任人家自身自灭,他也不怕实习生闹,首先他表面功夫挑不出一点错,还有就是这些实习生在他手下很少有熬到三个月实习期到的,就算熬到时间,以他们的职业水准也不可能转正。
再说了,职场又不是小学生上课,遇到点矛盾还找老师打小报告,适者生存嘛!
就是这次,他遇到了个茬子。
和其他刚出校门还略带懵懂的大学生不一样,那个茬子聪明,第一天就回过味儿了,一般来说心性冲动的大学生还会不服气,但他这次这个茬子那叫一个能屈能伸,愣是能装傻充愣给你装糊涂,以他的眼力来看,再过几年这茬子也会混成不输给自己的职场小泥鳅。
不过,现在这个小泥鳅掀起的风浪他还不放在眼里。
可是没想到啊!这小泥鳅居然和大老板搞在一起了。
郑泥鳅心里细细琢磨何奕铭和大老板之间的关系,想着怎么才不会被大老板秋后算账,他瞅了一眼不沾一丝人气的方以则,定了定心神,“方总,你看,这快到下班时间了,我还得去幼儿园接儿子,对了之前碧园五个户型的样板房我快赶出来了,明天,最迟后天我就发到您邮箱。”
我是公司重金挖来的设计师,手上还有一个不小的项目,在为公司赚钱,你可不能公私不分,为自己的小情儿迁怒我。
方以则一直冷着脸,这让察言观色的郑泥鳅摸不准他的心思。
好在自后方以则微不可查点了一下头。
郑泥鳅如蒙大赦,还要强装镇定去开卫生间门,转了两下门把手都没把门打开。
郑泥鳅着急,对何奕铭说,“小何,这门是不是坏了?”
门什么时候坏了?何奕铭沉默地看着这个人精,上前两步,把杵在门后的拖把拿开,门立刻弹开了。
郑泥鳅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勉强笑了笑,镇定往外走。
仔细看他的双腿还有点抖,应该还在麻。
“得,弄那么长时间,直接白给。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经过那么一闹,何奕铭那股邪火早就烟消云散,人一冷静下来,只觉得嘴唇火辣辣地疼,到洗手台那一照镜子,果然被啃破了口子。
方以则听到何奕铭的话眉头微蹙,白炽灯光让他看上去面色特别冷淡,这股一直在生闷气的疏离感,别人看了忍不住退避三舍。
何奕却不怕他臭脸,要不是晚上宿舍有联谊,他还想再试着把方以则拐到床上去。
还别说,上次他勾搭方以则纯属是因为想换换口味,自从被上了后,何奕铭是彻底点惦记上他了,他不仅要在方以则身上重振雄风,还要把方以则欺负的死死的,让这个冰美人露出脆弱的表情。
以前,他喜欢千依百顺会勾人的小妖精,现在觉得以前这冷冰冰款的更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不说也行,同在一家公司,我还怕打听不到你名字?”何奕铭笑得恶劣,“方总,你该不会害怕我,对我这个弱小的实习生下黑手吧?”
何奕铭一双眼生的清亮,平时不笑的时候只是普通的俊朗,一笑起来,那双眼就变成了弯弯的月牙,整个人都透露出阳光爽朗的气息,特别勾人。
哪怕是不怀好意的笑,只要是牵动了那双弯弯眼,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纯真起来。
方以则不带感情地瞥了何奕铭一眼,眸光微暗,他凑近洗手台,垂下头,而后极快速的伸出舌头轻轻在何奕铭破皮的唇上舔了一下,卷走了唇上新涌出的血珠。
何奕铭微愣,挑眉看向方以则,“方总,我晚上可是有联谊,不过要是方总等不急的话,我不介意推了联谊先陪伴方总你这个大美人。”
方以则皱眉看着何奕铭的神色,声音冷静:“别随时随地发骚。”
说着,不再搭理何奕铭,快步走出卫生间。
何奕铭从后方望着方以则清瘦挺拔的背影,目光深沉,他对这个冰美人了解不深,只知道这人远没有看起来那样禁欲,对工作好似认真,却又没有那么敬业,一撩就上钩。
何奕铭手指抚上破口的唇瓣,刚才那温热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上面。
在厕所这么长时间,自然也要做一些在厕所应该干的事情。
这会儿还没到下班时间,何奕铭不想去办公室面对郑泥鳅,他和郑泥鳅都需要一个平复各自心理的时间。
何奕铭何解决完生理需求,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打发时间。
这个时间段,老大和老二还在上班,摸不到手机,一直跑外景的梁如是可以自由支配时间,已经在群里呼吁大家为老大大学期间最后一次联谊打气。
何奕铭和他闲扯了两句,就打开企查查搜索之春这家公司的信息。
之前他搜之春的注册信息只是为了确认这家公司的发展前景,确认他们系的牛人确实在之春任职,现在却是为了找到关于方以则的蛛丝马迹。
之春这家公司只有两个股东,其中占大头的就是方以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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