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沈诉诉好奇,靠了过去。
“莫动——”顾长倾正待阻止沈诉诉,但她已凑近了。
沈诉诉刚嗅了一下那粉末,就昏在顾长倾怀里了。
顾长倾:“……”
他将她拥着,抱了起来,手指一捻,将剩余的粉末用纸包接着。
他倒不惧这等迷药,只是普通人估计承受不住。
明清还在佛堂外边等着他们,待顾长倾出来的时候,沈诉诉已经晕倒在他怀里。
“这——”明清大惊。
顾长倾将裹着迷药的纸包收好,点了点头,让明清不要惊讶:“是西域传过来的迷药,只要顺风吸入,就会失去意识。”
其实沈诉诉本来不用晕倒,但她偏要闻,闻了一下,这不就倒了吗?
“此事确实是有人在幕后谋划。”顾长倾道,“我先送大小姐回房歇息,其他明日再议。”
“那这魔刀?”明清问。
“我已将魔刀放归原位,将其指向没有宅邸的远郊。”顾长倾道,“若真有人意图对梅县令行不轨之事,他定要来移动此刀。”
“是。”明清将金笼放下,又锁了上去。
他小心翼翼将钥匙塞到自己鞋子里,顾长倾咳了一声,似乎有些无法接受。
顾长倾抱着沈诉诉回了房,清泉寺已为他们备好住处,这里的小院本来就是为往来香客准备的,陈设依照普通人的寝室布置。
他将沈诉诉放在床上,在床边的案几上将今日所得写了下来,等着沈诉诉醒来。
沈诉诉失去意识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苏醒,她睁开眼,看着自己眼前的帐幔,愣了许久。
“顾南舟?”沈诉诉翻过身,盯着守在床边的顾长倾看,她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有些迷茫。
“你闻了佛堂内遗留的迷药,晕了过去。”顾长倾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身子还舒服吗?”他低声问道。
“没什么事。”沈诉诉双手接过那杯水,怒道,“顾南舟,你怎么没有保护好我?”
“难道就我一个人晕了吗,你怎么没有晕?”沈诉诉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或许是我幼时有接受过相关的训练?”顾长倾也想不起来与自己有关的事,这只是他的猜测。
“你你你,闻了不会晕,怎么不替我都闻了?”沈诉诉不依不饶。
顾长倾低眸,认真注视了一下沈诉诉的眼睛,确认她神识清明,没有任何问题。
“若我也晕了,谁抱你回来?”顾长倾轻笑了一声说道,“寒山县很危险,诉诉最好别离我太远。”
沈诉诉盘腿坐在床上,颊侧的发丝垂落,她撇了撇嘴,有些挫败。
果然,真遇到了事,就显出她的不聪明来了。
“怎么?”顾长倾已将今日的记录写完,他顺手把沈诉诉抱了过来,替她拆着头上的发饰。
“我是不是很傻?”沈诉诉想起自己梦里刚入宫时候的样子了,什么人都可以骗她害她。
“嗯?”顾长倾的手指在她的发丝间穿过,他笑了笑说道,“不傻。”
“你骗我?”沈诉诉怒。
“嗯。”顾长倾看着她的眼睛,承认了。
沈诉诉掩面:“我也想聪明点。”
“变聪明的代价很多。”顾长倾勾着她的发丝说道,“诉诉
这样就很好。”
“好在我可以晕过去被你嘲笑吗?”沈诉诉支棱起来了。
顾长倾被她逗笑了:“诉诉,我可没有笑你。”
“顾南舟,你可以不要笑着说这句话吗!”沈诉诉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推着顾长倾的胸膛,开始说气话:“早知道我就入宫,入宫了我就能成长得更聪明点。”
沈诉诉想到了梦中最后的自己,借着纸鸢将推倒这个魏朝的信息传了出去,多么的帅气。
她正想着,顾长倾已捉住了她的手腕,握得很紧。
他的掌心极热,将沈诉诉的肌肤灼着,竟有些发烫。
“不许入宫。”他说。
“你说不许就不许?”沈诉诉仰头说道。
顾长倾想起她梦里所呼唤的名字,他挑眉问道:“去找魏勉?”
“谁要找他了!顾南舟,你说的什么蠢话?”沈诉诉一扁嘴,竟要哭出来。
顾长倾一慌,连忙将她按在怀里:“莫哭。”
沈诉诉想到未来之事,一口气没顺上来,呼吸变得急促。
好在这是夏季,天气炎热,再加上她靠在顾长倾怀里,所以怪病没有发作得太厉害。
“我才不找他,我又不认识他,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沈诉诉敲着顾长倾的肩膀,怒道。
“是——”顾长倾拉长了音调应道。
“顾南舟,我真不认识他,我梦中呼唤他,也只是梦见了我去宫中之后发生的事,可能是幻想。”
沈诉诉皱着眉说道:“反正我讨厌皇宫。”
“嗯。”顾长倾好脾气地哄她,“你现在不是在江南,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吗?”
“好吧好吧。”沈诉诉的气顺了下来。
她就是气自己太傻,这事说起来也怪沈严,从她所梦见的未来看,她也不是什么天生的笨蛋。
如果沈严好好教她,没准她现在也是个聪慧端庄的大家闺秀。
不过……按她老爹那个智商,好像也教不了她许多,沈诉诉如此安慰自己。
唉,他们不过是一对笨蛋父女罢了,真可怜。
沈诉诉装模作样地叹气。
她的气一阵一阵的,现在缓下来了,也没多伤心了。
但她叹气,顾长倾却当真了。
他将怀里的她面颊捧了起来,盯着她认真问道:“还在生气?”
“嗯!”沈诉诉顺着他的话说。
“那诉诉要如何?”顾长倾又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问道。
“我要去沐浴。”沈诉诉话锋一转。
“我让下人过来备水。”顾长倾应道,他去外边吩咐了一下。
“我沐浴的时候,小满都会在旁边伺候我,帮我擦擦背什么的……”等他回来之后,沈诉诉嘟嘟哝哝。
顾长倾微笑地沉默。
“你说好要做小满做的事!不会到了寒山,你就食言吧?”沈诉诉仰着头,使出了激将法。
“也……也不是不行……”顾长倾的俊眉微皱,略有些犹疑。
不过,在他犹豫的时候,他的面颊已红了起来。
光是想想,这场景就多少有些……羞于启齿,难以言说,令人……咳咳……令人羞赧。
沈诉诉看到他被自己逗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心满意足。
“顾南舟,我骗你的啦。”沈诉诉从他怀里起身,骄傲地说道。
顾长倾愣了一会儿,面颊还红着。
“我沐浴小满从来不靠近我,她看了我的身体会脸红,做事不利索。”沈诉诉鼓起脸颊说道,“所以你也——想都不要想。”
沈诉诉这话,光是随口描述,便令人浮想联翩,顾长倾握住了她的手腕,没说话。
“我自己去沐浴,你也去。”沈诉诉起身,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许想我。”
“大小姐吩咐的事,我自然会做到。”顾长倾忽地起身,将沈诉诉打横抱了起来。
“顾南舟,你干嘛?”沈诉诉惊呼。
“送你去沐浴。”顾长倾一本正经说道。
沈诉诉有些慌:“我都说是开玩笑的,我自己去,你你你什么也不许干!”
“什么,大小姐说什么?”顾长倾假装没听见。
“我自己沐——浴——”沈诉诉拉长了音说道。
顾长倾继续装耳聋。
沈诉诉有些慌,但又没有完全推开她,直到来到屏风后,她才红透了脸。
算了,好像也是她骗他在先,要不干脆让他做点事,反正她也懒得自己擦背。
——至少顾长倾好像比小满镇定很多,他虽然也面红耳赤,但至少手是稳的。
就在沈诉诉准备接受现状的时候,顾长倾已抱着她来到浴桶前。
顾长倾将她放了下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也是骗你的,诉诉自己来吧。”
沈诉诉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都是逗她。
“顾南舟!”沈诉诉一把拽住了他的腰带,“你你你,你不要脸,你个登徒子,你太过分了,你欺负我!”
“果然你把我拐出来就没安好心,趁沈府的人不在,就这么闹我。”沈诉诉很生气,用力一扯,竟将顾长倾的腰带给扯松了。
顾长倾的腰带一松,他连忙按住了自己的衣裳。
他背着身,颇有些无奈:“诉诉,莫要如此。”
“就如此,就如此!”沈诉诉将束着他窄腰的蹀躞带整条给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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