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疏唤出小不点:“去保护越枝枝。”
小不从清光戒中出来,听话地钻入门缝,然后飞走了。
整个房间看似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而秋玉疏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流动的灵气发生了变化——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秘境。
芍药猛推了几下倒在地上的老妇人,那老妇人纹丝不动。
她站起来,缓缓转过身子。
她原本灵动的双眸变得漆黑一团,中心有一根黄色竖瞳,宛若蛊虫的眼睛。头顶上钻出两根触角,于前后左右探测,不知在嗅什么。
秋玉疏一把拽住仍在犹豫的越明初,将他拉上软榻,然后手一挥,用灵力造出一道屏障,横在软榻前方。
纱幔垂下,芍药的身形变得模糊。
只见她四肢僵硬,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在房间摸索前进。
秋玉疏一个翻身,横坐在越明初的腰上,手脚利落地扯他衣服。
越明初握住秋玉疏的手腕,艰难地低声发问:“一定要这样吗?”
秋玉疏扬眉:“不然呢?你还有别的主意?”
他们两人都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芍药是被蛊虫附身了。而蛊虫的吃食是人交/欢时产生的欲念。
如果它没有寻到满意的吃食,便会一怒之下,剥去女子姣好的面皮。
秋玉疏在心里骂了无数遍脏话,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蛊虫!
越明初十分艰难地从嗓子眼里蹦出问题:“你不是能驭蛊吗?”
秋玉疏摇头:“我刚才试了,这不是普通的蛊虫,不知是什么怪物。”
越明初只好松开手,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脑子一片嗡鸣之声,耳根已经红得要滴血了。
在衣衫被秋玉疏扒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又握住她的手腕。
这时,“芍药”依旧漫无目的地在屋内一寸一寸地搜索。
但这房间不大,“芍药”很快就能摸到床榻这边来。
在别人所构建的秘境中,行动处处受限制。如果贸然杀了“芍药”,不知会有什么后果。秋玉疏不敢进行没把握的尝试。
秋玉疏还没来得及发问,越明初的另外一只手攀上她的腰。
他一个翻身,反将秋玉疏压在下面。
秋玉疏一双凤眼微微瞪大,有些茫然。不知越明初为何突然主动了起来。
若是从旁人的视角看去,这一幕极其暧昧。
但实际上,越明初双手握拳,手肘支撑,双腿分开,膝盖跪在床上。他的身体丝毫没有接触到秋玉疏。
“芍药”踢翻一个凳子,又撞到桌上,酒壶和酒杯跌落下来,碎了一地,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噼里啪啦声。
秋玉疏催促越明初:“你僵在这里有什么用!快动啊!你想害我被剥面皮啊!”
她越说越着急,干脆一把搂住越明初的脖子,将他往下摁,“什么时候了,你别害羞!这蛊虫尚在凶境,没有自我意识,分辨不了那么多,你假装一下就行!”
“芍药”撞翻了屏风,终于走到了秋玉疏布下的屏障旁边。
若是在秘境之外,秋玉疏布下的屏障自然是无法轻易被摧毁,但这是在别人的秘境内。
“芍药”表情呆滞地举手握拳,狠狠地砸向屏障。娇嫩的手登时皮开肉绽,血流如注,她依旧一副木然的神色,仿佛是失去了痛觉。
她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越明初的脖子被秋玉疏的手箍着,迫不得已地将头埋了下去,同她鼻尖相抵。
两人炽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他能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长而卷翘的睫毛,光滑如瓷的肌肤,娇艳欲滴的红唇。
还有那一双潋滟勾人的双眸。
明明眸光清澈无比,像晴朗秋日的湖水,却时不时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叫人浮想联翩。
此刻,秋玉疏满脑子都在想:他怎么不动?
这人跟枪修一样,一开始磨磨唧唧的。
不过,枪修后来就不磨叽了。
秋玉疏眼珠一转,似乎是想明白了其中的窍门。
她伸出另外一只闲着的手,猛地往下拽自己的衣衫,露出漂亮的锁骨和一大片洁白的肩膀。
越明初的目光下意识地顺着衣料撕裂的声音看去,呼吸一滞,又立刻抬起。
他用手摁住秋玉疏的肩膀,防止她继续往下扯。
滚烫的手掌之下,一半是丝滑的衣料,一半是比衣料还要光滑的香肩。
“不用这样,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越明初低声道。
刺啦——
灵力屏障碎了。
“芍药”紧紧盯住垂下来的床幔,迈着僵硬的步子,缓慢而坚定地走过来。
越明初微微抬起上身,一只手捧过秋玉疏的后脑勺,看向她的双眸,喉咙滚动了一下。
秋玉疏整个人都窝在越明初不算宽阔却结实温暖的怀抱里,她的头和肩膀,都与他的手心相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来自其间的滚烫温度。
明明是第一次同这个少年如此肌肤相亲,她却莫名有一种熟悉的踏实感。
好像,并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个身体。
“芍药”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床幔。
而秋玉疏没有再开口催促越明初了。
她看见他一向清明不染尘的双眸,逐渐浮出一层从未见过的薄薄春雾;春雾之后,是声势渐大的狂风暴雨。
她在枪修那里,见过太多次这样克制而又疯狂的神色了。
她看见他滚动的喉结,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看着他朝自己逼近。于是下意识地抓住越明初的肩膀,闭上了双眼。
“芍药”一把抓住床幔,开始疯狂撕扯。
她听见越明初的呼吸声落在她耳旁。
却没有迎来预期之中的、落在唇上的亲吻。
她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似乎是被一片羽毛擦过。
他只是亲吻了她的额头。
她如果睁着眼,便能看见越明初一脸庄重而虔诚。
而就在这个吻之后,秋玉疏一直毫无波澜的心境突然起了变化。
她发现,她方才是很期望越明初能够亲吻她的嘴唇、她的脖颈,然后一直往下。而非只是额头那一块小小的位置。
越明初在秋玉疏额上落下一吻后,快速俯身,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间,有些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
但一直压抑的躁动已经流入血液中,在身体里每一处沸腾、叫嚣。
这股欲念正是“芍药”想要的。
他不能调用灵力来对抗,但又不想真的对秋玉疏做什么,于是只能靠着意志力硬抗。
但她离他太近了,而且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简直是触手可得。
似乎只要他想,她会愿意让他吃干抹净的。
越明初说服不了自己。在他的观念中,这叫做趁人之危。况且,他实在是拿不准,秋玉疏到底懂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对她来说,这只是一场保命的交/欢呢?还是与相爱之人的灵肉相融?
万般思绪夹着控制不住的欲/念在他的脑海中横冲乱撞。
血气方刚的少年人还是想做点什么。
他突然想起昨日那只窝在秋玉疏锁骨里的蛊虫。
他精准地找到秋玉疏的锁骨,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全身的躁动总算是有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秋玉疏没料到越明初的这个行为,一时吃痛,惊呼了一声。
然而,她担心这惊呼声会将“芍药”吸引来,于是在声音刚到嗓子眼时,硬生生地拐了个弯儿。
等到从她唇齿间发出时,便是婉转、低低的嗓音,犹如深夜滴落在屋檐上的春雨,坠在人的心尖儿上。
越明初的心微微一颤。
嘎吱——
一个重重的关门声传来,“芍药”已经离开了。
两人同时清醒,双目相对后,又立刻移开。
方才,他们竟然彻底将“芍药”这茬给忘记了。
越明初慌忙松开秋玉疏,右肘撑床,翻身坐到床尾,盘腿打坐。
他将灵力运转了三个大周天,压□□内燥热。
秋玉疏摸了摸自己的锁骨,又摸了摸自己鼻尖,意味深长地盯着越明初:“你咬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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