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叁,过段时间咱们来这边建厂,你留意一下面积大的荒地。”
仇志远不想占用耕地,那种没开荒的地方最好。
其他人没理会他们的交谈,这些天吃大锅炖都吃腻了,只是专心的向自己嘴里扒拉菜。
程于壹边吃边叫唤,“嫂子,以后我们搬这边住,可要经常来你家蹭饭了。”
一桌人吃的欢乐,和隔壁院形成鲜明对比。
热闹散去,仇志远临走前,把白南风拽到一边,“南风,我上次带回去的河鲜很不错,我们家老爷子吃了身体轻快很多,你还能弄到吗?”
白南风眨眨眼睛,“不一定啊,等下次碰到我多买点儿。”
仇志远有些失望,启动车子离开,灰尘飞舞。
白南风咳嗽几声,“以后有钱了,可要把这路修一下,灰太多了。”
喧嚣散去,东厢房只剩白溯之一家三口。
“溯之,看看那院刚才是怎么回事!”白南风声音低沉,面色铁青。
白溯之打开系统界面,找出纳米机器人存储的视频,点到中午时段。
放到半空中,声音调节到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大小。
她也挺好奇,白南风怎么就是灾星了。
空中光幕像是在播放电影,夫妻二人极为震撼。
“这不就是在看电影啊!”
“嘘,我要开始了!”
三人闭口不言,安静的看着这几个屏幕。
“二哥,我问你个事,大哥前几次回来,你有没有给南风捎信儿?”
一开始出现的画面就是白永柱,他正在质问老白头老两口。
老白头眼神闪躲,没有吱声,王秀芬这时挺着脖子,拍了一下桌子。
“柱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天老头子就让人捎信儿了,是老二自己不愿意回来,是不是啊,老头子?”
老白头还是没吭声。
白永柱拿烟袋锅敲老白头几下,“二哥,你实话跟我说,到底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就是个灾星。”
老白头梗着脖子,拨开那烟袋锅,“他亲娘消失的不光彩,他亲爹身上不能有污点。咱老白家好不容易祖坟冒青烟,大哥不能让他们娘俩毁了。”
王秀芬也愣住,“老头子,你没给老二信儿啊?”
“南风他亲娘是地主家的小姐,我不能让他们给大哥拖后腿。”
白永柱沉默了几秒,紧紧盯着老白头,“那你也不能把姓赵的往大哥床上送啊,南风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让他离开亲娘,又没了亲爹呀!”
老白头满脸通红,“不是亲生的,他还只是我堂侄儿,我把他养大成人就不错了!”
白永柱没再说话,他闭上眼睛又睁开,“二哥,你对南风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知道你这样做图个啥,但我就认死理,人不能丧良心。”
白永柱抄起桌上的烟袋杆,气哄哄走出去。
堂屋就剩老白头老两口,今天闹的不愉快,谁也没出去送。
王秀芬拧了老白头一把,“老头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做啥都是为了咱这个家,为了咱那俩儿子和闺女!”
王秀芬又不依不饶,“那老二?你平常不是总偏着他吗?”
老白头背着手走出堂屋,“你不也明面上向着他吗?你为啥我就为啥!”
画面紧接着就是老院屋檐下,老白头看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溯之收起光幕,“这会儿要有读心术就好了,我也肯定在回忆当年的事情。”
白南风看完这些画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波涛汹涌。
原来爹娘都是从头到尾利用他,他当牛做马偿还养育之恩就是一场笑话。
他亲娘失踪,亲爹再娶都和老白头有关,王秀芬貌似不知情。
这些年,他活成一个笑话。
也好,他之后为亲娘讨公道的时候,不会手软。
“好了,风哥,别想那么多了。咱们今后关起门来过日子,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有那功夫,咱还不如想想摆席要用到什么菜。”
顾惜容搂住白南风的头,轻声安慰。
不经意间,白溯之又吃了一嘴狗粮,她心里瞬间酸了。
等她长大,早晚要酸回去。
“空间里羊、猪、鸡、鸭、鱼要泛滥了,这就五个菜,再来三个素菜就行吧!”
白溯之看不下去,打断二人的温馨氛围。
白南风没再悲春伤秋,很快振作起来,“你不是说你会画那些生产线上机器的图纸,还不快去画?”
白溯之悻悻离开,没再当电灯泡,回屋就开始回忆画图。
整整画了一天半才搞定。
这时,乔迁宴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白南风整整摆了二十五桌,一桌十个人,他只请了这些年帮过他的人。
这些人里面并不包括老白家。
白永柱瞅了瞅,没有发现他二哥家,拽住白南风,“南风啊,你确定要断亲?”
白南风点点头,“叔,你放心,我还是认你的,今天你们吃好喝好,我先去招待我那些朋友。”
白永柱也没再多劝,他是不想当这个和事佬喽。
一瞬间他就被桌上的菜惊住了。
不收礼还整这么多硬菜,地主老财也不敢这样干啊。
“没看出来啊,这南风离开老白家过的是更好了呀!”
“可不是,鸡鸭鱼猪羊,这么丰盛,他这老丈人家有钱呐!”
“之前真看不出来,他媳妇儿过的那磋磨日子,原以为娘家是个没钱的,没想到人家家底这么厚!”
......
桌上赞美声一片,等菜上齐,这些乡亲们就开始大快朵颐。
这比过年还丰盛,不急着扒拉,那可吃不到多少。
相比于这边的热闹,老白家就没那么祥和了。
“她顾惜容算个什么东西,还真不喊咱们!”
第95章 恨铁不成钢
徐洛秋谩骂,“她还支棱起来了。”
老白头坐在屋檐底下,没有吭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色铁青。
“爹,这老二家不叫我们就罢了,连你跟娘都不叫,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吧。”
徐洛秋继续挑拨,“好歹也是你们把他拉扯大的,他就不怕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孝啊。”
她这副自作聪明的样子,落到白珍珠眼里,自是百般瞧不上。
白珍珠休养这些天,身体早已康复。
自从她二哥给她喝了一碗甜水,她的身体就在恢复。
之前反反复复不好,完全是沉浸在前世里不能自拔。
看病那天,叶思纤母女又让她回忆起那些不好的事情,这才拖了这么久。
“妈妈,我有点儿头疼,你进屋给我掐掐吧!”
白珍珠把徐洛秋拉到耳房,“妈,我昨晚跟你说的事儿你......”
“你这死丫头,成天钻钱眼里了,你以为买卖是那么好干的?”
徐洛秋点白珍珠的头,“有那钱孝敬你姥姥姥爷多好,我这一个多月没回娘家了,后天回去看看。”
“你成天想着把家里的钱贴补给他们,咱家才分的三万多块你是不是还想给他们一万块?”
白珍珠怒不可遏,这些年徐洛秋有一点好东西就往娘家拿,从来没想过她也是小孩子,也需要关爱。
徐洛秋急急捂住白珍珠的嘴,“你这死丫头,那么大声干嘛,小心你爷听到。”
“妈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药平乡,县里都没去过,省城妈是想都不敢想。”
徐洛秋害怕出门,她不认识路,怕回不来。
白珍珠平复下心情,“妈,你要为自己打算啊,万一哪天爸不要我们了,咱们得有安家立命的本事啊。”
“说啥傻话呢,你爸怎么可能不要我们呢?我可是有两个儿子,你那几个舅舅也会给我撑腰。”
徐洛秋不以为意。
白珍珠恨铁不成钢,这蠢女人怎么就没有点危机意识呢。
上一世,白卫国和徐洛秋离婚只是借机发挥,她妈回到姥姥家,姥姥那一家子也没少上门来闹。
可越是闹腾,白卫国越是反感。
直到有一天,她听到白卫国和叶思纤的墙角,才知道白卫国早受够姥姥那一大家子了。
白卫国离婚既甩开那一窝子累赘,又能把自己喜欢的娶回来,一举两得。
那时白珍珠她也不再有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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