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芬对养子的不满,彻底退去。
她能有今天这好日子,全是这个非亲生的儿子赚来的,亲儿子就知道算计她手里这几个钱儿。
白南风把鼻涕抽回去,“娘,你想吃啥就喊容容给你做!”
白振良掀开门帘,端了一大碗炖鸡蛋,“奶,我喂你!”
香油的醇香,弥漫整个房间。
王秀芬表情渐渐平和下来,“老二,你有啥难处和爹娘说,老婆子没有那么狠心。”
白南风又守了老娘一会儿,就回家了。
回到家,风箱刚才也被二狗子送来,他坐在顾惜容旁边拉风箱。
他斟酌一番,“容容,明天给娘炖点骨头汤端过去,娘这次可遭大罪了。”
顾惜容向锅里加勺凉水,锅里咕嘟的绿豆还没炸开花,“这么严重?我以为娘是装的呢!”
白南风点点头,没再说啥。
两人安静的做饭,馒头香味四溢。
白溯之和霄霄手拉手跑过来,“这馒头好香啊!是不是啊,小哭包?”
霄霄点点头。
霄霄在京城很少哭,在白南风家经常哭鼻子,这时候顾惜容就把他搂怀里哄,惹的白溯之总嘲笑他。
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白溯之和霄霄白天玩的挺累,吃完饭,两人沾上枕头就进入梦乡。
顾惜容在院子里洗洗涮涮,昏黄的灯光,给她蒙了一层柔光。
白南风抢过水盆,“我来洗吧,你在旁边歇着,咱俩说会儿话。”
最近发生的事情仿佛在做梦。
“咱家那六亩地,都犟上玉米,你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顾惜容神色微动,“风哥,我把玉米种子泡点泉水,你......”
白南风食指放嘴唇上,“隔墙有耳。”
他从小在农村生活,农村是没有秘密的。
村里谁家有个风吹草动,全村皆知。
不说别的,就说他老白家,这两天就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料。
“风哥,你三个月后真回来种地?”
三个月后回来种地,顾惜容不清楚是真的,还是白南风搪塞的理由。
“刺啦”布料撕裂的声音,打破此时的安静。
白南风拎着闺女的大裤衩,“这是穿了多少年啊,没用劲儿就破了。”
顾惜容脸色一红,“这是振华小时候穿过的,十几年了。”
白南风想起什么,安慰媳妇儿,“容容,别想那么多,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气氛又陷入凝滞,两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白南风没来由的扔出这么一句话,“我明天带霄霄去砖窑厂住。”
“带他去砖窑厂?”顾惜容面露不解,“在家和我们挤挤吧。”
“不行,他在家,我怕你们有危险。”
今天下午在老张太太家,侧面打听了一些老徐家的事儿。
傍晚又找二狗子套了一些话,老徐家那儿子好几天没回来,估计就是他送霄霄去霄霄外公家。
不过,也不能排除害霄霄的也是他。
白溯之没跟父母提她那神奇的经历,这两天家里闹腾,她也忘了。
白南风凭一些蛛丝马迹,推断出这样的结论。
“我找仇哥帮忙,他家老爷子在京城有点地位。”
霄霄的爷爷徐志军,在那个圈子里应该有点儿名。
“这孩子在家没少受苦,”顾惜容眼神暗了暗,“保姆不准他吃饱也不准他哭。”
对一个孩子做出这种事情,没有主人家允许,一个保姆哪敢这样做。
白南风更断定京城徐家不太平,这孩子还真不能在他家住。
两人收拾完,回房间休息。
美妙的夜晚如此短暂。
第二天,白南风带着霄霄去药平砖窑厂。
霄霄眼睛里都是水,“容姨,我不想离开你。”
眼泪哗地流出来,顾惜容是第一个对他好的女性,就是他梦中妈妈的样子。
白南风抄起霄霄,把他放摩托车座位前面,轰鸣声一直响彻在乡间的小路。
半小时到达砖窑厂,仇哥早已到办公室。
霄霄被白南风推到仇哥跟前,“哥,你看他眼熟不?”
“呵,咋不眼熟,我认识他。”
仇哥嘿嘿一乐,“你小子这运气,他都被你遇上了,接下来的事儿你不用管了。”
白南风眉心一松,这个麻烦终于送出去了。
“你昨天上午给我打电话说的事儿,昨晚已经行动了,你可是立了大功!”
仇哥拍拍白南风的肩膀,“你这运气,真是无敌了!”
白南风愣住,“还真抓住了?”
仇哥漫不经心的剪着指甲,“嗯,这两天你小心点儿!遇到事儿也不用怕,哥给你兜着。”
仇哥拉着霄霄离开,白南风在办公室凝眉思索。
中午,他去国营钢铁厂找白卫国,快到门口,他驻足不前。
白卫国和一个女人正在钢铁厂墙根儿底下拉拉扯扯。
第47章 撞见
白南风搞不清什么情况,只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暗中观察着。
离得有点远,不知道那女人和白卫国说了什么。
白卫国从兜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冷脸递给女人。
女人拿到钱,没再继续纠缠,向四周看了看,撑开伞就走了。
具体长什么样子,白南风没看清,伞挡住了女人的脸。
白南风迅速追上去,抓住白卫国的肩膀。
“我都说了就那些,钱都在我媳妇儿那儿,你还有完没完。”
白卫国满脸怒气,转身看到是白南风,呆住了。
“二弟,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
白南风看着白卫国心虚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还以为我是刚才那女人?大哥,你不会以为流氓罪是摆设吧?”
白卫国脸色煞白,“不是,我......”
白南风拽着白卫国走到偏僻地方,压低声音,“那女人到底是谁?你们怎么勾搭上的?”
白卫国把他和叶思纤的事儿告诉白南风。
叶思纤出生在地主之家,在那十年中,她爹在一次游街时没了。
她为了生存,嫁给了王超。王超祖上就是世代贫农,成分高。
叶思纤丈夫王超在一家商贸公司上班,白卫国采购员工福利品,经常和他打交道。
一来二去两人就开始称兄道弟。
有一天,两人出去喝了几杯,白卫国被王超带回家,他第二天醒来,发现旁边是叶思纤。
王超扔到听到声音从客房出来,要把白卫国扭送到所里。
白卫国各种求饶,许诺不少好处才把王超安抚下来。
叶思纤没多久就怀上了,生了一对龙凤胎。
自此之后,白卫国是彻底被这两口子拿捏住。
王超每月朝他要钱,作为两个孩子的抚养费。
白南风听完这些事儿,看傻瓜一样的看他大哥,“大哥,你这是钻别人圈套里了!”
“啥?”
白卫国满脸问号。
白南风不知道该说他大哥单纯还是傻。
三个孩子的爹了,有没有发生啥自己还不知道吗?
真的喝多了,那就是一滩烂泥,啥都干不了。
别问他咋知道的,这些年他要没些手段,早被那一百个经销商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怪不得白卫国这些年越来越抠搜,徐洛秋也总想着占他家便宜,看来是真没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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