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大多数只能待在10000名额上限的新号里,游着没有边际的死海。
虽然他哥没有明确说过择偶要求,但按照他身边女伴们的容貌均值,真正能走到他身边的无一不是域界美人,并且他还有两大不吃标准:
丑的不吃。
小的不吃。
梁笑寒忍不住道,“您天天带俩部手机出去,不累吗?”
他哥睨他,“你天天带俩条腿出去玩,你累不累,需要我打断一条吗?”
梁小爷:啊啊啊又被亲哥嘲了好气!
在嘴炮这方面,双胞胎弟弟显然落于下风,他果断转移话题。
“哥,那边又来催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爷爷?”
他哥回国两周,到处神出鬼没,就是没去医院探病,差点没把他老父亲气疯。
然而能怎么办呢?
他哥翅膀都硬了!根本不听老梁家的指挥!
梁小爷内心爽得一批,当初你们逼我哥像丧家之犬一样,远走国外,没想到吧,我哥他王者归来,亮瞎你们的狗眼!
《绝代双骄之华夏第一龙王爷归来罩弟!》
《谁敢动我的弟弟?龙王爷一声令下华夏百万……》
他哥:“少看些龙王赘婿翻身文,本就脑子傻。”
梁小爷:“……”
感情您在国外还攻读了读心术呢?
“言归正传——”
梁小爷玩着游戏倒在沙发上,“老梁家都快被您逼疯了,催得我耳朵都生茧了,您再不去看爷爷,我很有可能会被老父亲打屁股。”
他忿忿不平埋怨,“老梁家就会捡软的柿子捏!”
1天800次就会来催他,到他哥跟前屁都不敢放!
梁小爷只恨自己演技太差,装不出他哥那种从容的逼王风范,不然老梁家能天天拿捏他?
软柿子好气哦。
“不急。”
神台旁,班斐手指折起,捻起三根线香,沾着红蜡烧燃,袅袅细烟盘旋而起。
他笑意微淡,“班女士停灵四十九天,尸身都臭了,他们为了体面,都不肯还她个自由身,等我两周算什么呢?”
梁小爷忽地噤声。
他在维扬老家长大,被姥爷一路带到高中,大学才住进秦邮公馆,他跟他妈感情并不深,记忆中是个疯疯癫癫的美丽女人,总是抓着他好疼。
她每次来维扬,都要歇斯底里地哀求要儿子跟她回京市。
她说她一个人待在秦邮公馆会死!
他很害怕抓着哥哥的衣角,并不想在疯子底下生存。
哥哥挡在他面前,“好,我跟你回去,让臭蛋跟姥爷。”
哥哥去了,联系越来越少。
再然后。
他接到了他妈自焚而死、他哥连夜出国的消息。
要不是姥爷他们一直陪着他,梁笑寒都不敢想象自己怎么度过那段噩梦似的日子。
梁小爷见他哥指尖合拢微红的香根,微微欠身,又将细香插入香炉。
室内弥漫开新的柏子香。
记忆中那从机场单薄离开的身影,逐渐长出了漆黑蓬勃又锐利的根枝。他哥的脸在烛火香雾中明明灭灭,污着血滴一样的红,仿佛被什么怪物吞噬。
梁小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嗫嚅道,“哥,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老梁家的种……”
他哥笑了,笑得又轻又冷。
“老梁家的种,有你就够了。”
“我呢。”
负责欢送他们入地狱。
次日,班斐正在公馆书房,接到了他弟弟的电话,显而易见的慌张跟哭腔。
“哥、哥你快来,爷爷,快不行了……”
京天坛医院。
梁笑寒握住爷爷枯如槁木的手,哭得一塌糊涂,“爷爷,爷爷你别走,孙孙还没结婚呢……”
骚动由远及近。
“大少来了?”
“真的是大少?!”
“笑寒都在里头呢,这肯定是——”
亲戚们的议论戛然而止。
无他。
只因大少探病,不仅高调无比穿了一缎冷金翡翠唐装,还提了一笼闹腾的鹦鹉。
“咚咚。”
大少腕间缠着一碑迦南香大吉牌,佛珠坠出圆润慈悲的光泽,指骨轻敲房门。
“我可以进来了吗?”
“哥!!!”
梁小爷就是一个爆哭。
班斐抽了张帕子,嫌弃盖他脸上,这才转过身来,面对这一群或打量或恼怒或复杂的家人们,他拎起折扇,敲了下鹦鹉笼,清凉开嗓。
“公主,唱。”
?
公主鹦鹉清了清嗓子,当场一展歌喉。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撕心裂肺,情感饱满。
众人:???!!!
当场被送走。
“梁笑斐!你胡闹什么?老爷子还没走呢!”
为首的中年男人低声叱喝,他生得高大文雅,黑西装,内衬白高领,皮鞋铮亮而富有光泽,鬓角利落夹着一两缕银丝,即便四十来岁也可见岁月的特别优待。
梁氏双生子的天赐骨相,跟优越的父系血统不无关系。
父子仨同框到一个画面,就如同一部延续不绝的家族美学。
“哦?”班斐挑眉,“梁笑寒,收收鼻涕,人家联合起来演你呢,就你这个小傻子上了当。”
梁笑寒:“??!!!”
演我的?
不是一个个都叫我节哀吗?!
梁笑寒顿时不哭了,像头即将发怒的小狮子,“你们故意骗我哥来?缺不缺德啊!”
梁家人尴尬移开目光。
有人小声嘀咕,“谁让你哥薄凉都不肯来见老爷子……”
班斐轻笑,“这不是来了?那我送梁老爷子一程可好?”
梁父骤然变脸,“你小子又想——”
“斐,是小斐来了吗?快,快到爷爷身边来!”
病床的老人面色青白,急促地呼叫,他伸手就要抓住这一根年轻的主梁骨,然而始终没有人递手过来,梁老爷子目光暗淡。
“怪我,都怪爷爷,当初没有拦住你父亲……唉,爷爷相信你是好孩子,小斐,你不会怪爷爷吧?爷爷就要走了,你能满足爷爷最后一个心愿吗?”
众人的目光似有若无移动到老子攥住的另一只纤细的手。
高家的小姐,高梦圆。
梁父虽然一表人才,是蜚声中外的英俊翻译官,却不是经商的料子,自老爷子瘫痪后,梁氏以极快的速度走向日薄西山。
两姓联姻,无疑是梁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本来人选是梁笑寒,可谁让人家不稀罕呢。
梁老爷子轻咳道,“这,这是梦圆,你小时候也见过的,她说要嫁给你当新娘子哩……”
高梦圆羞涩低下头。
去世是假,逼婚是真。
班斐则笑,“梁老爷子,您果真是糊涂哪,我住秦邮公馆的第一日,就看见我父亲与高梦圆的小叔在您的书房苟且,当真是硬汉柔情哪,难怪能把那么年轻的班女士活生生气疯了。”
“我身上流着禽兽的血,自然也是随禽兽的口味,搞女的做什么呢?”
班斐望向他的生父,笑容更深,“女人嘛,只要能生孩子就好,娶回家不是徒增烦恼么?您觉得呢,梁先生?”
病房死一般的沉寂。
班斐指尖轻晃,露出那佛珠大吉牌,“喏,他们打情骂俏的时候,还把您桌面的迦南香大吉牌摔了出来,可不巧,正正就摔在我的脸上,您说这是不是缘分哪?”
梁笑寒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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