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皇帝未驾崩遗诏是不允许宣读的,只因今夜之事紧急无比,她接到三皇兄消息时,怕父皇已遇害,拿了遗诏便匆匆前来。
众大臣一看,竟是真是遗诏,再瞧向太子与珍妃的神色,已变得复杂。
按照规矩皇帝驾崩并不会留下遗诏,除非是想更改继承人……
这时,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背着药箱朝着龙床走去。
太子一看,慌了。
厉声道:“你是何人,快快止步!”
他刚说完,周围的暗卫便上前,将他押了起来。
宋弋面色阴冷:“此人是本皇子找来的神医,本皇子离宫前父皇虽是小有不适,却也不至于这般严重,父皇的病情实在蹊跷!”
在宋弋说出这句话后,珍妃整个人都跌坐在地,面色一片惨白。
大势已去……
人群中的姜山整张脸也是白得可怕。
狗剩这奴才,何时成了三皇子!!!
听闻三皇子长在冷宫,连宫门都未出过,更别说朝政了,除了后宫几乎是无人见过他真容,在朝堂之上更是无人提起,他的失踪虽掀起风浪,却也无伤大雅。
如今,三皇子这般强势归来,他和宰相府还有活路吗!
这一夜,珍妃以谋害天子之罪被当众刺死,太子作为从犯被押进天牢,静候处置。
而床榻上的皇帝,被宋弋带回的神医吊住性命,整个太医院也被下狱。
宋弋联合二公主以及皇后,以雷霆手段,将整个整个局势扭转,一夜之间整个皇宫都变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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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姜知离刚起床,便瞧见玲珑的脸都皱到了一起。
“何事?”她透过铜镜,瞧着身后正为她梳发的玲珑。
玲珑语气忧愁:“宰相大人昨夜便被传去了宫中,到现在还未归,奴婢还听闻昨夜宫中发生了大事,像是那失踪的三皇子露了面。
今日天还未亮,整个京城就已传遍,大小姐您说大人会不会有事……”
主子出事,他们做奴婢的也跟着倒霉,甚至于更惨。
姜知离挑眉:“你且安心,爹爹很快便会回来。”
宋弋在宰相府的这些日子,她已无意透露过宰相爹被那李府暗算,想必在水落石出前,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宰相爹如何。
但姜山搜刮民脂民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他的乌纱帽怕是会不保,性命倒是无忧。
玲珑点点头,又告状道:“大小姐,那狗剩不知跑去了哪里,今日一早房中便无人。”
狗剩是大小姐的面首,却不想着如此伺候大小姐,成天只知道乱跑,实在是没规矩。
“那狗剩被我赶走了,往后便不再有此人,”姜知离语气淡淡。
此时的狗剩,已不是宰相府中的狗剩了……
玲珑一愣,随即道:“是,大小姐。”
大小姐这般说,定是有她的道理。
直至晌午,姜山才从皇宫回府,他神色凝重,嘴唇还有些苍白。
经过姜知离这些时日对他的身材管理,现在的他足足瘦了一圈儿,虽然瞧着还是胖,但却不至于像之前那般,走个路都气喘吁吁了。
姜山和姜知离一同坐在饭桌前,他却迟迟未动筷。
一夜之间,他似苍老了不少。
姜知离倒是吃得欢快。
“诶……小离啊,”姜山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爹爹,是出了何事吗?”姜知离往嘴里放了块羊肉。
瞧着自己的心肝,姜山终究没说话,只是往姜知离的碗中夹了片芦笋。
罢了,三皇子若真要追责,他只能拼死保住小离。
他此时无比悔恨自己做了那贪官,若是清廉刚正,三皇子顶多是给自己穿穿小鞋,但现下的三皇子,怕是连自己的老底都会掀开。
一想到自己那些罪证,姜山便有些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
“小离,你先吃着,为父还有些公事未处理,这午饭便不吃了!”
说罢,姜山便挺着圆滚滚的肚皮,匆匆跑出了院子。
姜知离瞧着姜山远去的背影。
也好,趁此机会正好减减肥。
这姜山前脚刚走,玲珑便前来传信,说是李姨娘提着食盒来了。
近日李姨娘从姜山的体态上发现,养猪计划失败,现下正想着法子补救呢。
正好姜莹莹也怂恿她,来探探姜山的口风,怕姜山这边起了疑心,也想重新换个院子,现下住的院子实在是太破了……
姜知离勾唇,示意玲珑:“让她进来罢。”
正好,狗剩走了她这日子无聊的紧。
片刻后,李姨娘提着食盒笑着走了进来,见姜山不在,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来。
她站在桌前,微微低着头,瞧着是乖顺的。
“大小姐。”
姜知离也没跟她客气,直言道:“往后你便不用送食盒了,爹爹是不会吃的。”
李姨娘神色微僵:“妾身做的吃食,还算能入得了老爷的口,还望大小姐高抬贵手。”
这话说得极其卑微。
这么多年李姨娘早已学乖了,她明白跟姜知离硬刚,是没有好结果的。
姜知离拨了拨碗中的肉片,面露嘲讽:“爹爹自从吃了你食盒中的东西,体态便一发不可收拾,本小姐还未治你的罪,你便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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