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兰听见声音去看门,刘青不让,对宋长瑞说:“一玩玩到半夜,你个死老头子还知道这是家?爱滚哪滚哪去……”
宋长瑞冻得揣着袖子直哆嗦,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好话说了一箩筐,赌咒发誓刘青才把他放进来。
放进来并不算完,刘青气的叨叨他半夜,最后给他下最后通牒:“你要是再敢出去打牌,我就跟兰兰一起出去打工去,省的在家碍你的眼。我说到做到,不信你试试。”
宋长瑞不敢试,把媳妇惹恼了领着闺女出去打工走了,他岂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了。
第二天几个牌友等着他去打牌,一等二等没等来人,张军旗跑到他家来喊人,看见他和安兰正忙着往阁楼上扛装花生的麻袋。
张军旗也顾不得打牌的事儿了,接过安兰手里装花生的麻袋,往阁楼上扛。
等搬完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晌不晌夜不夜的,你咋想起来花生包往阁楼上倒腾了?现在搬上去,回头卖的时候不还得搬下来吗?”
宋长瑞接过安兰递过来的温开水,咕咕咚咚喝了大半杯:“这不是想着兰兰在家也没啥事,让她去学校代课,她不肯,就想着把这三间平房腾出来给她开个小超市。”
张军旗喝完了水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你不早说,早说我找几个人一会儿搬搬,你说你闷不吭的在家自己干也就算了,这么重的活,咋还让闺女干上了呢?”
宋长瑞一脸的骄傲:“兰兰孝顺,她力气大想帮我,那我能怎么办?”
张军旗翻了个白眼,这人忒讨厌了,不放过一点点炫耀闺女的机会,呸,不就是显摆自己有闺女吗?你闺女再好,那也是给我们老张家养的。
眼看着麻将牌是玩不成了,张军旗就把那几个老牌友都叫了过来,都别闲着,一起干活吧。
把屋子里的东西都先腾到院子里,有用的收到阁楼上,没用的安兰收拾收拾,用几个大袋子装了,准备都扔出去。
去后院摘菜的刘青回来看到安兰收拾的几大袋垃圾:“这些暂时用不上的,也都放到阁楼上吧。”
安兰顺口说道:“这都是没有用的垃圾,还往阁楼上放啥,不够占地方的,直接扔到外面就行了。我都装好了,等会儿收拾完,找个三轮车装了,一起扔到村口的那个垃圾车里。”
刘青一瞪眼:“你说啥?都扔了?你个败家的姑娘哟,你咋不把你老爹老娘也给扔了?你把这个家扔完算了,不许扔,这些放着以后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了。”
安兰扶额:“说不定是啥时候?咱就说这个破锅,又破又脏,已经放了最少两年了,再放两年它除了更破、更脏,能派上啥用场?
还有这几双鞋,不是穿上小了,就是鞋底开胶了,让您穿,您穿不?还有这俩破桶,盛啥都漏,您说留着它能干啥?”
安兰的嘴叭叭叭说了一大堆,刘青说不过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兰从隔壁借了个三轮车,把那些用不上的破烂都给扔了。
气的她吃饭的时候还嘟囔:“败家的玩意儿,啥都给扔了,留着卖破烂也行啊,回头有人来收,好歹也能换把剪刀、换个盆。”
安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回头?谁知道是啥时候?我记得前年我没有去打工走之前您就是这么说的,扔了就扔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回头我挣了钱给您买新的。”
趁着收拾房子,安兰把家里里里外外都归置了一遍,那些她认为没有用,放着只会碍地方的破铜烂铁都被她扔了。
刘青拦着不让扔,就趁她不注意、出去串门的时候扔。后来刘青看拦不住,气的也不拦了:“好,你扔、让你随便扔,看你能不能把这个家都扔完。”
平房里腾干净后,重新刷了一层大白,然后就是找木工打货架子。趁着机会,安兰让木工师傅打了几个橱柜,趁机把厨房里的那个破五斗橱扔了。
这回可真是戳到了刘青的肺管子,这五斗橱是她的嫁妆,虽然外表看上去破了、脏了,可当初用的是好木头,结实着呢。
气的拿着鸡毛掸子撵着安兰要揍她,安兰为了让她消气,只能把扔出去的五斗橱又拖回来。外面刷干净、用砂纸细细打磨,最后重新刷了一层漆,又摆到了厨房角落里。
因为这事儿,安兰被左邻右舍的叔伯婶子们笑了好久,都过去很长时间了,想起来还打趣她:“兰兰,那五斗橱你都扔了,咋又拖回来了?”
靠墙两排货架,安兰卖的都是居家必备的一些日用品,油盐酱醋、卫生纸、牙刷、牙膏之类的,牛奶、饮料和水果。
她卖的价格比集上的小卖铺价格便宜、质量又好,尤其是卫生纸,那可是她用空间里的秸秆和稻草加工的,比街上卖的那种质量好多了。
小超市最畅销的是散装的鸡蛋糕、冻疮膏和面霜,这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冻裂膏和润肤霜说是从外地进的货,其实是她自己在空间里加工的。
她妈刘青的手每每到了冬天都会冻,哪怕早早的就把手套戴上也不行,年年冻惯了。黄丹的手裂口子,因为她职业的关系,经常用粉笔板书,粉笔刺激皮肤,手指头裂很深的口子,护手霜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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