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只有他们两人了,要不就试一试?
下一瞬,就被徐苼握着手指往怀里去,语气绵软:“表哥若是不要它,那就给了苼苼罢。”
他嘴欠的很:“怎么个要法?”
“就是送给我啊!”
“听起来,还挺像你不舍得我受伤。”池景州靠回身后的书架。他的指节搓揉成了血红色,如同像是让他此刻就画押,卖身。
徐苼打着如意算盘,说:“表哥莫怕。”
全天下最没心没肺的就是眼前的这位小娘子,她的一句话就能让池景州寒心。他将手指抽回来:“徐苼,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徐苼抿了抿嘴,“苼苼知道错了,表哥就莫要训我了。”为了表示她是真的错了,少年的脸贴上来,一个吻柔柔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那真是非常小的力道,就像蝴蝶蒲扇着双翅。
那小傻子凝视着他:“表哥你连手指都能这么好看,上天可真是偏心的很。”
池景州他没什么好脸色:“小混蛋。”
徐苼扭着身子不服气的说:“那表哥你喜欢不喜欢小混蛋?”她甚至与他对上了视线,水杏眼里满是期待。
有个声音在蠢蠢欲动……爱她罢,求求了。
第012章
也不知道表哥要在她这里待多久。
她整个人有点渴,想坐起来喝口蜂蜜水。池景州就像是会读心术般,把杯盏送到了她的唇边。
徐苼嘤嘤的叫唤:“表哥。”
“别叫了,饶得我头疼。”话虽这么说,池景州又拿了帕子,擦了她嘴角的水渍,“徐笙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表哥,你就差点把嫌弃两个字刻在脸上。”徐笙说,“我都还没嫌弃你呢,大白天的呆在我这里,无所事事的像个什么样子?”
池景州将帕子一折,放到小几上,暂不言语。
他还打算留下来?
不能够罢!要不要随便找个借口把他赶出去?借题发挥下,徐苼正打算准备开口,“表哥,我。”
“不准。”池景州的语气坚定,“大夫说了你现在身子虚,碰不得水。”
“……”他今天真的好厉害!自己想做什么池景州都能猜到。徐笙鼓起嘴,抱怨的说,“你是个男人三天不洗澡也无事,可我是个爱干净的小娘子,会臭的。”
没错,她都感觉自己要被红枣糕的气味腌入味了。
她都这么说了,他要走了对吧?
“你过来。”池景州对着徐笙勾了勾手指,“让表哥闻一闻,我们的小表妹是不是真的馊了?”
他这个人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他要怎么闻?趴在自己身上闻,亦或是,拨开自己的衣领……
难道真的和蒋萱说的那样,小公爷对她的身子感兴趣?
她虽然说了应了做他的小跟班,可是从来没想过要出卖自己的身子。这可是从小看到大的表哥,她对他只有兄妹之情。
好吧,她得承认,盯着池景州的唇有几分紧张。
徐笙别过脸去:“总不能是我和穷书生多说了两句话,你就不痛快?不能够罢。”
池景州厌恶的皱起眉,“你这小娘子爱逗人,对方若是不搭理你,她偏赶着上。”从头到脚的骨头都是反骨。
“嗯。”徐苼舔一舔嘴唇皮子,“我爱花钱买乐子,现在还多了个不用花钱的,哪里不好了?”
他的眉眼狠厉,像是要将她戳穿:“招蜂引蝶。”
“还招蜂引蝶,说的我好像是放浪的女人。你就这么看的?”恶女,不堪入目。果然是因为这些他才避着她?
池景州心眼针尖般小,沉默的盯着她:“你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他好像真的特别在意自己?徐苼啧啧两声:“想你池景州花名在外,撩过的小娘子不计其数。我做为表妹自然有样有学样啰!”
原来是因为这样?池景州恍然大悟,她是有样学样,而不是真看上了那穷书生。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徐苼,你对你的花钱能力没点数?那穷书生看上去就是一清二白,供奉不了你这座吞金兽。”
洗澡的话题就此打住。她趴在贵妃榻上,“嗯嗯,苼苼明白只有表哥养得起我。”
这种靡靡之音,好听是好听就有点费钱。池景州坐的离她不远,无可奈何的说:“就你这脑子,就只在窝里横。便是那徐家的表小姐,你怕也是拿捏不住。”
“别拿我和旁人比,她算个什么!”徐苼心里介怀,就越发听不得池景州在她面前说。
所以,爹爹和他到底有没有提徐阮的真实身份?
池景州:“没人拿你和旁人比。”论家世容貌,这小娘子在东京城都是拔尖的。若是性子再柔顺些,便最是完美不过。
“嗯,我柔弱的很,表哥要帮我。”
徐苼说完就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望着他,好不狡猾。
漂亮的眼睛,他总是觉得看不够,罢了,自己养大的小孩儿他自己多照顾些也就是了。池景州提了一嘴,“等你身子好些,我随你回一趟徐府。”
“回徐府?”去看娘亲和爹爹如何疼爱真千金么。徐笙赌气的说,“要回你自己回,我不去。”
池景州本来还想说让表小姐和她道歉的事。见着这娇娘子又不知发哪门子的脾气,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想想你下个月的荷包,再和我犟。”
“……”整一个就是横行霸道的发言,他有钱了不起啊!徐笙关注着身后的动静,他怎的不说话了?
她慢悠悠的转过身去。
这时候李女下去拿食盒还没回来。那边的池景州正席地而坐,眼睛半阖着,好不惬意的休息。反正是不像自己在偷偷的看他。
两人的距离并不远,空气里淡淡的散着龙脑香,相当有存在感。
徐笙终于忍不住问出问出了一句话,“表哥,你自己就不能一个人吃饭么。”
池景州就是赖在她这里不走了。他随手拿过一卷话本子翻看着,半会儿没了动静,眼眸都懒得抬一下,“聒噪,病人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大爷的,到底谁聒噪……
“有表哥在这里,我根本休息不好。”徐笙小声嘟囔,会忍不住偷偷看他。就好像老鼠见了猫,分明心里是有丝畏惧,但还是在他眼前蹦跶几下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她是不是红枣糕吃坏脑子了?
池景州干净的手指翻过一页,很认真看话本子,和她对话的懒懒模样,“有事就大声说。”
话本子有这么好看么?徐笙瞥过去一眼,记起来了,这本话本子她刚才粗略的翻过,讲的是将军在战场伤了眼疾,在被敌国小郡主救下后,两人日久生情并相约了来年回到这个村子。可是等将军再次回到村里后,却被农家女鸠占鹊巢,阴差阳错,将军他认不清心上人的恶俗故事。
“表哥,你这是看到哪里了?“徐笙问。
哗啦哗啦的翻页,池景州说,“你管不着。”
“这样的故事,我看过的都有好几本。”徐笙撇撇嘴,心想看他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就是个话本子,她枕头底下还有更劲爆的。
“小孩你懂不懂啊?男人看书的时候不能被随意打扰。”池景州说的一本正经。
什么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但说来也奇怪,徐笙本来对这话本子本什么兴趣。但这时候被池景州抢走了,她就有心思看了!
“本来就是我的书,我当然也能看!”徐笙的小脑袋就蹭过去。
池景州就有些阴阳怪气,“你能不能让我好好看书了?”还故意撤过身去。
她的脸色就臭烘烘的,“小气鬼。”
少年听了后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依旧在看话本子。
这可把徐笙的好奇心全部激发出来了!定是方才真千金在这里影响她看书的心情。不然,依着池景州看的如此,她怎会没发现这话本子也是个绝佳的好故事!
越不给她看,徐笙就越来了兴致。
看着他手指下的翻开的页数,她盲猜一个,“可是将军沐浴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小白出手相助了么?”小白是将军心上人的名字。徐笙说,“这本我从头到尾翻过了,我可以告诉你后头的剧情。”
池景州轻松的笑意,对着她好奇的眼,“我看到,这眼疾的将军快要和小白滚到一起了。”
“不能啊!”徐笙坚决的摇头。
话本子里的将军是个正人君子,哪里会像是表哥说的那样?
“在个夜黑风高的月夜,小白上山为将军采药,将军不放心一路跟过去。这时,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两人就留宿在了山洞里。”
她真的好像没有看过这里,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池景州贱兮兮的挑眉,问她,“小娘子要听后续,你需得付银子才能听。”
这也太不是人了。这话本子还是她的!徐笙不免感叹一句,“表哥,你真财迷。”
但池景州不在意,他轻轻松松呛了回来,“没你身上的咸菜味重。”
“……”
她本就在意这个,他怎么还提!
猝不及防,徐苼提起裙摆的跪到了池景州身边,她捧着他的脸,不甘心的问,“你仔细闻闻,根本没有咸菜味!”
池景州轻笑一声,小孩儿就是好骗。他坏坏的说,“嗯,靠近些。”
“够近了没?”
那样子就像是要把她的乌发往他嘴唇边上送,娇蛮的要让他收下,少年人顿了顿,说,“徐苼,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有别的心思了?”
浑说!徐笙她有些不大高兴了,张牙舞爪要去抓他,“池景州,你闭嘴!你真的坏死了!”
池景州掀开薄冷的眼皮,把话本子拍到徐笙的额头上,上半身倾过去,优雅的问她:“我哪里坏了,嗯?”
裙摆和衣袍之间相互摩挲,她好像一时间不认识他。
徐笙被热气吹的头脑发晕,那深邃的眼里就倒映出少女窘迫的表情,她有些结巴,“你放开……我要起来。”
呼吸加重。
池景州就低着头,手指拨开她鬓角的碎发。像是在给她整理,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表妹,那日醉酒你真的全记不起来了?”
她被问的一脸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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