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每个房间都装有监控,包括卫生间。原本沙克达一个人住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但是自从薇薇视力恢复后,她在房间里看到摄像头会不自在。
人赤条条地来到世界上,婴儿时期把自己没有保留地展示在父母面前,可她毕竟长大了,有了自理能力和思考能力,不再是需要大人细心照料的幼儿。
她想要有点隐私,在她强烈要求下,沙克达把她卫生间的摄像头拆掉了,但卧室里的那一个还是留了下来。
其实在他调教她的时日里,她身上该看不该看的地方全都被他看过了,于他而言她卫生间里有没有摄像头根本是无谓的事情。不过他尽可能地尊重她的意愿,拆掉后还和她开玩笑说别在卫生间里做什么坏事。
他心想小东西现在可以在卫生间放心地自慰了,他理解她,因为有时候他也不想做爱,尽管他们如此亲密,经常安慰彼此,但某些时刻他还是更倾向于自己解决。他懒得去探究人这样做的心理原因,只是阐述事实。
本来他没那么爱看监控回放的,拆掉摄像头后,沙克达反而比以前更频繁地打开监控软件。他时不时就看一下昨天的回放,因为想找到她拿着情趣道具进卫生间自慰的镜头。哪怕进去后就没有下文,仅仅是遐想也能给他一些小而隐秘的刺激。
他不愿承认自己对她的掌控欲已经超过应有的范畴,无论是对恋人还是对女儿,他的行为都极大地越过了合适的限度。
他第一次做父亲,他觉得他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要更爱她,她是他的女儿也是他的恋人,他不曾想过会获得这样一段特别的关系。
当初得知他们有血缘关系这一消息,能不乱了分寸,全是凭他那近乎野兽的本能行事。
沙克达拿着手机紧盯屏幕,他没那么多闲工夫慢慢看,一直在按快进。他习惯边抽雪茄边做一件事,偶尔会来一杯红酒。在他看监控的时候,薇薇从他附近经过又或者来和他亲近之际,他会感觉很奇妙。
以往他看监控看到的是自己的受害者的动向,她们从猎物沦为他的囚徒,不管怎么说那些女人和他都是不对等的关系。她是唯一的例外,唯一一个没有在他魔爪下丧失一切的人。
他已经过了会为友情和爱情感动的年纪,每次看到那种弘扬爱的故事他只觉得主人公愚蠢——谁让这个社会在宣传爱时总把它和苦难挂钩。什么地震中父母为保护孩子而死,什么痴心丈夫对瘫痪妻子不离不弃,肥胖母亲为了给癌症儿子捐肝短短几个月内减了几十斤……过去他只当爱是超出自身限度的给予,他认为对另一个人这么好很不值得。
沙克达嘲笑那些为爱付出一切的人,但亲情始终是他无法逃避的一个点,他被击中才明白爱不止有付出。他爱着薇薇,她也会不断地给他回报,这回报是别的女人给不了的,而且是那样甜蜜。它不像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头晕目眩,他很清醒,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他相信如果真到了要他为她死的时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那么做。
他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从这份爱里生出恨来,恨到想要伤害她。因为他忽视了一点,爱恨犹如硬币的正反两面,必然同时存在。
那天他照例看她卧室监控的回放,发现就在五分钟前,薇薇打开手提包时有所顾忌地看了摄像头一眼,似乎用身体挡住了什么东西,然后进了卫生间,到现在都没出来。
沙克达在往她的房间去的路上,希望她拿的会是卫生巾或是跳蛋,可他很清楚她从来不会因为这类物品避嫌,她看不见的日子里他又不是没给她换过卫生巾。
薇薇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了,他甚至不愿意花时间去拿钥匙,拔枪就打坏了锁孔。她站在马桶边正按住冲水键,试图把一样东西冲走。
她被巨大的枪声吓到,反而更加频繁地按着冲水键。沙克达把枪放到盥洗台上腾出手来,做了一件让她瞠目结舌的事,直接从马桶里把一个硬物掏了出来。
那是一个透明的小瓶,里面有各色的药片,数量不多,也就十几片。他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认出这是什么,两个月前唐明找他合作被拒绝了,当时对方给他看了他旗下毒师研制出的新型毒品,外观看起来和随处可见的薄荷糖一样,就连颜色也是。
如果只是薄荷糖,不会让她这么惊慌地想要销毁,她刚才的行为就如同被警察破门的毒贩急于消灭罪证一样。
念头几经辗转,沙克达的心思体现在脸上,他面色阴沉如水,不知不觉连嘴里的雪茄都咬断了。
他拔开木塞,闻了闻,这么做有些多此一举,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她竭力想要澄清这个误会,沙克达只问她这是不是毒品,她说:“是,但我没有吸毒,你要相信我……”
薇薇承认这是毒品的时候表情很复杂,沙克达和寇布拉不一样,寇布拉当她爸爸的那些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耐心听她的解释。当然也可能是他心里根本没有她这个女儿,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会气急。
不是有句话叫“关心则乱”吗?一个人越是在意另一个人,遇到这种事就越难以冷静下来,尤其是发现自家孩子疑似吸毒。即便家长想自欺欺人,人赃并获的情况下孩子的话完全没有说服力。
他看起来有些痛苦,不,不止是有些。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沙克达这个样子,让她害怕得小穴一紧。
他把瓶子放在洗手台上,吐掉嘴里的小半截雪茄。雪茄皮破裂里面的内容物泄漏在他嘴里味道很怪,但他没有漱口的闲心,他要她咬紧牙关。
她知道他准备扇她,以前他调教她,扇她前都会叫她把牙咬紧。他这样要求是有讲究的,牙齿稳稳合上能更好应对接下来即将到来的冲击,被扇脸时就不会咬破嘴唇,牙也不会被打掉。
薇薇眼看不能让他改变心意,今天难免要挨打,也就放弃了沟通,说:“你先洗手。”
沙克达黑着脸去洗手,待他洗到一半,薇薇抓准时机蹿了出去。
这是一次非常失败的逃跑,她立马就被他抓住了。被逮住的她不敢抬头看他,伴随自来水哗啦啦的流淌声,她听到他深呼吸了好几次,可见着实被她激怒了。
他是她的生父,也是她在世界上最可以放心依靠的一个人,如今闹出这档子事,败露就算了,她居然想逃。
跑,她要跑到哪去?是去寇布拉那还是唐明那?她也不想想自己跑得掉吗,做事又不动脑子。
本来沙克达有点不忍心打她,现在看她这副可怜样,依旧舍不得下手,但不能不打,打她好让她长个教训。他那一辈的人哪个不是从小被打到大的,打是父母管教孩子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小孩挨打才能懂事。
再说薇薇这已经超过顽皮的限度了,抽烟他还能容忍。作为一个金盆洗手的毒贩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吸毒的危害,贩毒的人自己是不会吸毒的,毒品会损害人的大脑,人一旦吸了毒就废了。
要不是沙克达心理素质强悍,这会他一定崩溃了。他恨她糊涂不懂事,恨她自己作践自己,愤怒到了极点自然会转变为别的东西,在他这里怒气会变成恨意和暴力倾向。
扇这一巴掌时,他的心在抽痛:扇得轻了吧,没有效果;扇得重了吧,又不想她疼。
他心里不舍归不舍,这一巴掌还是用了力,扇得她眼冒金星站不稳。好在他扇的时候怕她跑,义肢抓着她,看她要倒,拉着她的胳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鲜红的鼻血流了出来,薇薇缓过来后赶紧去抽纸。因为她有一只手被他禁锢着不便行动,等她拿纸堵住鼻子时已经有好几滴血落到了她粉色的T恤上。
她眼里闪着泪花,用埋怨的眼神看他,而他的关注点却在她的衣服上。这件T恤不是沙克达给她买的,是她自己选的,上面还有卡通图案。
他在想二十岁的人了,穿的还那么孩子气,像个高中生。说起来她确实是十六岁的时候被他从原先的世界抽离,拉到了罪恶丛生的黑暗中来,过了好几年极度不正常的生活,也不能怪她把自己打扮得幼稚,她的心智到底是不成熟的。
鼻血止住了,他看着她把脸上的血迹洗干净,让她把衣服脱了。薇薇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照做。
她动作慢吞吞的,看得他来气,动手帮她脱了内衣。那条十字架吊坠他也摘下来装进了口袋,之后拽着她去楼下。
之前调教她用的狗笼现在是卡鲁在用,为了防止人不在家时它搞破坏,他们出门时会把它关进去。
她看着他把卡鲁的食盆和垫子拿出来,把笼子提到地下室,让她进去。她还想撒娇,听他数一二三,才弯下腰钻了进去。
目睹全部过程的卡鲁在他关上笼门后汪汪叫了两声,被他不轻不重踹了一脚:“滚开。”
但凡卡鲁不是狗是个人,他这一脚都会重些,看在它是狗的份上,沙克达克制了很多,没有把气撒在它身上。
察觉到他心情差到极点,卡鲁夹着尾巴逃出去几步,还停下来回头观望。
薇薇在狗笼里四肢施展不开,十分难受。见他真要把她扔这不管,她忍不住火上浇油道:“你不如寇布拉,他好歹听得进我说的话。”
那是在他和她撕破脸皮前的事了,他扮演的是那种开明的父亲,这种家长非常受孩子欢迎。
沙克达知道她这么说是故意的,没有和她废话,把卡鲁撵出去,留下一句“你好好反思”就关上地下室的门,把她留在了黑暗里。
这算什么,关她禁闭?
薇薇抱着自己的小腿,把下巴搭在膝盖上,这个姿势好歹能舒服点,还能不让一部分皮肤表面的热量散去。她不慎碰到被扇肿的部位,一下子疼得眼泪要出来了。
地下室没有地暖实在太冷了,和温暖的楼上根本不能比。她止不住哆嗦,能摸到自己腿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过了一分钟,门开了,他进来塞了条毛毯给她。
她带着哭腔说:“爸爸,我错了。这里好冷好黑,你把我关楼上行吗?”
听到她喊他爸爸,沙克达关笼门的手顿了一秒,但他还是走了。这是对她的惩罚,自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能给她一条毯子保暖他够仁慈了。
他把自己扔到沙发上,嘴里发苦便又起身给自己点了根雪茄,重新靠在沙发背上。
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溺爱她,才会有今天。反思半天沙克达得出的结论是她不是他养大的,他对她十多年来的经历知之甚少,不知道寇布拉那个混蛋是怎么教育她的。
卡鲁看出来他心情不好,虽然刚才被他踹了一脚,但这会仍然跳到沙发上,坐在他边上陪伴着他。
沙克达现在想杀人,把唐明寇布拉他们全都杀了,但他只是想想,不可能真的这么做。更何况,就算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
他想把薇薇也杀了,杀之前揍她一顿,问她还敢不敢吸毒了,再对她说一堆脏话。自从和她变成父女关系,他自觉要肩负起做父亲的责任,在她面前说脏话的频率下降了很多。
她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的生活,也改变了他这个人。
为人父母的,只要爱孩子就难免牵肠挂肚,沙克达不适应这种为人操碎了心的感觉。他缺乏一个过渡期,陡然一下就有了一个成年的女儿,他实际上是无措的。
他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奈何寇布拉的阴谋非常成功,沙克达一想到直接给她造成最大伤害的人是他,他就会内疚。
这是没办法的事,要怪只能他的生活方式向来如此。从来只顾自己活的他,而今要照顾自己那遭过罪的女儿。他本不愿她再吃苦,可她这是自找苦吃。
沙克达愈发烦躁,在想她怎么就是他女儿。如果她不是他女儿,他不会关心她的死活。如果她不是女人,是个男人,不曾和他有过这种亲密的关系,那他更能做出决断。
他叹口气,把雪茄放到烟灰缸里,感觉发现薇薇吸毒后他身上有点没力气,在二十五度的室内,身体暖和但心凉凉的。
自己是不是老了?沙克达恨她,恨她让自己爱上了她,正因为爱她,他才会有这么多痛苦。
他在沙发上靠着卡鲁眯了一会,醒后胸口还是堵得慌。他有气无力地拿起手机,打开监控软件看看地下室的情况,只一眼他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不为别的,薇薇摆明了和他赌气,没有裹他给的毯子,从监控里能看到它被她扔在了笼子外面。
死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他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冲进地下室,打开笼子粗声粗气地叫她滚出来。薇薇也不知道是冻僵了四肢不协调,还是又成心和他闹别扭,半天爬不出来。
他气得要发疯,提着笼子把她提上去,到暖和的地方她一时半会也恢复不过来,嘴唇发紫。他摸她的身体冷得像冰,骂她脑子坏了,自己冻自己。
她整个人蔫蔫的,像是被霜打过的菜叶,打了个喷嚏,用嘶哑的声音说:“对啊,我就是有病。”
他真的不知道要把她怎么办才好,总之先从笼子里弄出来抱去泡热水澡,再去给她冲感冒药预防一下。
沙克达楼上楼下跑来跑去地忙,她看到他一副想死的表情,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嘟囔了一句脏话,因为没说完她也听不清他想说什么。
从浴缸被抱出来时,她皮肤已经泡得泛红。他把她擦干,还给她吹头发,出了一身汗。这个时候他想卡鲁要是能帮忙给她喂药就好了,他一只手实在忙不过来。这不是临近过年,加上他想和薇薇过二人世界,他就给佣人们放假了,导致家里一个佣人也没有。
前几天他们相处得很愉快,薇薇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在教会学校养成了勤劳的好习惯,会和他一起做饭做家务。她还和他学着做了几个菜,闲暇之余调调情,家里气氛非常融洽。今天她和朋友出去玩留他在家他还有些寂寞,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薇薇慵懒地靠在隐囊上,由着他服侍她。他要给她喝药,她把头扭过去,说不想喝。
“你要气死我才高兴是不是?嗯?不喝你想干什么,想得肺炎吗?我管你叫爸爸,你把这个喝了吧,算我求你了。”说这番话的时候他都怒极反笑了,薇薇也没有太为难他,她不能逼他逼得太紧。他不可能被她说哭,真急了只会采取一些极端手段,那样吃亏的还是她。
感冒药苦,她一喝脸就皱在一起,一皱又会扯到被打肿的那半边脸,越皱越疼,越疼越皱。
喂完药他平静不少,问她脸疼不疼,她说疼。
“疼就对了,再让我发现你吸毒,我就打断你的腿。”
卡鲁趴在床尾看着他们,它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它能看出这两个人的关系出现了一点问题,所以它十分紧张。
他把碗勺放在床头,开始给她讲据他所知吸毒导致家破人亡的例子。说到家,她冷笑一声,他问她笑什么,她说了心里话:“我觉得我早没有家了。”
“就因为打你一下,你连我这个爹都不认了?我打你是有原因的。”
“有原因你也不能家暴我。”薇薇恨恨地踢了踢被子,被冤枉了她很委屈。
只听他说:“既然这样,那我待会就把卡鲁送走,反正它也不是家庭的一份子。”
薇薇哑然,和他比无情,她还是太嫩了,她锐利起来并不能伤到他,每次她反抗都会换来同样的结局。
他盯着她的眼睛:“我想信任你,我不拷你,你能不跑吗?”
“你要这么说那还是拷我吧。”沙克达也不含糊,拿来手铐把她的手拷在了床柱上。
他让薇薇早点休息,她也确实累了。他设了闹钟夜里过来看了她一次,她睡得熟,试试额头体温也正常,看来是没发烧。
第二天他也试了试她的额头,不烫,是个好兆头,说明她没有生病。他还是让她喝了一次感冒药,巩固一下。
本来薇薇今天和朋友约好了去看电影,看他这样她现在铁定是去不成了,便央着他拿她手机给朋友回个消息。沙克达答应了,薇薇手机的密码他知道,帮她做了这件事后她安心了些,他也没有要继续罚她的意思。
沙克达外出的时候把薇薇拷住,又把卡鲁关到笼子里。主要是这狗太通人性也太听她话,他怕它会给她递工具协助她逃走。虽然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很小的,但也不能不防备一下。
虽然吃饱穿暖,但薇薇在家里还是生闷气。她讨厌他,不仅仅是他不准她出门害得她放朋友鸽子,也不光是他不听她解释就关她紧闭。她讨厌他是讨厌他杀人如麻,也讨厌他嫖娼,他深深伤害了她,并且那出自他的本意,因为他就是干这个。
如果能在寇布拉和他之前选一个,她宁可让寇布拉做自己的生父,直到现在她的想法也没有变。她心中的正义和良知总是不断提醒她,提醒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多少家庭因他变得支离破碎,而他非但没有得到报应,反而活得逍遥自在。
可是她无法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因为她爱着他,所以和他在一起生活让她十分纠结。
沙克达带着吐真剂回家,给薇薇注射了它,他必须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薇薇昨天和朋友出去玩,白天她们逛街,这没什么好说的。晚上两个女孩路过一家KTV,在门口遇到了一个戴白边红墨镜的男人,听她这么描述,沙克达便知道那人是谁。
沙克达问她对他有什么感觉,在药物作用下,薇薇如实说他头发染成黄色,嘴角快要咧到耳根,看着就不像好人。
这个评价让沙克达放心不少,因为唐明的确不是个东西。
他自我介绍说叫joker,是这家店的老板,要请她们喝酒。薇薇有点不想搭理他,但那美答应了,她也只好陪着。
三个人在包厢里很普通地聊天,期间那美出去上了个厕所,他突然和她说起沙克达的事。
这个男人竟知道她爸爸的底细,当时薇薇紧张得心提到嗓子眼,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他只是把一个小玻璃瓶交到她手里,笑嘻嘻地说别害怕,他想和她交个朋友。
薇薇看看手里的瓶子,她不傻,能猜到里面看起来像糖的药片是什么。不过她没敢拒绝,怕他翻脸,把它收进包里。等那美回来的时候joker已经离开了,薇薇没有告诉她他是冲着她来的,不想牵连到她。
那个装毒品的玻璃瓶她总不能随便找个垃圾桶扔了,万一被拾荒者捡去吃了呢?
沙克达心说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也就她会有,总之薇薇觉得保险的处理方法还是带回家交给爸爸处理。
果然她潜意识里还是认为他最可靠,足以依赖,和她嘴上说的完全不一样。如此分析着她的心理让沙克达有些飘飘然,他在她没被打肿的那侧脸颊上亲了亲,然后继续提问让他感到可疑的地方。
薇薇说她没有第一时间把瓶子交给他,而躲进卫生间,是为了花点时间好好思考一下整件事。她知道毒品能卖得很贵,这个小玻璃瓶里的东西一定比她想象得还要贵,那个叫joker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想发展一个新客户还是出于什么目的?没想到爸爸发现得这么快,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就暴力破门进来了。
薇薇知道沙克达生性多疑,这种情况下自己有嘴说不清,一时慌了神才做出加深他误会的举动。
她怎么可能吸毒,中国禁毒力度这么大,她当然知道毒品沾不得,她只是晚一点把东西交给他而已。
这下真相大白,沙克达总算放心了,他冤枉了她但不打算道歉,反正吐真剂会消除她这部分记忆。
等薇薇睡过一觉恢复神志后,上桌吃饭,他还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阴阳怪气地数落她:“你说你吸什么不好,吸毒。吸呗,咱家这条件又不是供不起你吸,够你吸到八十岁。问题是你能活到那岁数吗?没我照顾估计八年不到就死了。”
她被他说烦了,开始以“就算我真吸了”为前置条件来和他对话。这样一来正中他下怀,最后她很憋屈地认了错,说“对不起”还不够,低声下气地哄他。
薇薇比较能屈能伸,没办法自证清白对她来说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她总不至于因为这个就以死明志。
她跪在他椅子边上,抓着他的胳膊,表情楚楚可怜:“我以后再也不吸了,爸爸你能原谅我吗?”
沙克达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些,也终于肯正眼看她了,大手抚着她的脑袋说:“知错能改,就还是爸爸的好孩子。”
她已经不去想为什么她没有错却要道歉,一心想着如何让他消气,解开睡衣的扣子,露出一对酥胸。他立刻翘起二郎腿,不让她趴到他两腿之间。
见状她站起来,贴着他的身体正要做点什么淫猥的事,就听到他说:“有些毒品会让人很想做爱。”
她顿时泄了气,僵在那,继续不是,不继续也不是。
他把她拉到他大腿上坐,边把玩她的乳房边说:“爸爸上你不代表原谅了你,这事没那么容易完。以后不许再犯这种错误,明白了吗?”
“唔……明白了。”薇薇喘息着扭动着腰肢,在他手滑进她睡裤后捧起双乳,任由他品尝。
舌面与敏感的乳头摩擦,沙克达吃了一会她的奶,把脸埋进去。卡鲁很高兴他们关系变好,摇着尾巴在桌椅下面转来转去,蹭他们的腿。
两人就在餐桌边做,薇薇脱裤子的时候还碰掉了筷子,它碰到桌子发出清脆的一声。
面对面舌吻,她跨坐在他腿上用小穴摩擦他的性器。一大一小两条舌头你来我往,可算缠了个够。
她亲累了和他分开,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交合的节奏不快,她就低低地呻吟,听沙克达说一年过得不比一年,可能是没放鞭炮的原因,过几天他去买挂鞭回来炸炸,去掉一年的霉运。
薇薇应和着,娴熟地动腰迎合他的动作。
马上就要到元旦节,沙克达还是不许她和朋友出去,说至少等到正月里才行,他要观察观察她的状态。
薇薇没什么意见,她也不是非得这几天出去玩,在家里陪着他没什么不好。
他贪恋她年轻的身体,看着这个单纯的孩子,她对他狡猾的心思一无所知。沙克达想要她多陪陪他,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不希望她把注意力放在他以外的人身上,包括她的朋友们,哪怕一分钟他都吝于分享。
他清楚他不可能切断她和所有人的联系,只是眼下有了这么好的理由,不利用一下未免太可惜了。
一年到头好不容易等到朋友们放假有空聚聚,她却不能和他们一起跨年。但是薇薇会理解他的,她会想不能怪他,毕竟他误以为她吸了毒,他把她关起来不和外人接触是为她好,担心她又染上什么不良嗜好。
12月31日晚上她和他在家庭影院看电影,片名和开头看不出什么,十分钟后薇薇看出来这部电影的主题是科普毒品的危害。
前毒贩跨年和女儿看禁毒片,感觉还真奇怪。不是说这个主题不好,但这部电影实在无聊。薇薇在他怀里渐渐不安分,搂着他的脖子,用牙轻咬他的耳垂,咬过又用舌头舔了一下。
沙克达年轻的时候打了耳洞,不过他早就不戴耳环了。薇薇看着他留了她牙印的耳垂,生出兴趣,解下自己右边的金耳坠给他戴上,只戴一边,然后打量他。
镶嵌圆形红宝石的坠子随着他头的转动微微摇摆,无论款式还是颜色都和他很不搭,看得她眼底有了笑意。
他默许了她调皮的举动,墨黑的眼眸倒映着幕布反射来的白光,暗蓝的环境弄得他面容有些模糊。
薇薇吻着他脸上的横疤求欢,这几天她到了排卵期,由于激素影响有些欲求不满。电影情节已经不重要了,在家庭影院看电影要的是这种昏暗暧昧的氛围,说不定放正常的电影比放a片做起来还要有感觉。
身后是激烈的枪战,这边的枪火力也很足。
深冬室内地暖加空调还是很热的,两人胸口贴着胸口,做爱流的汗打湿了身体。零点过,新的一年到了,她笑着说“新年快乐”,不是对别人说,而是对他说,能听到的也只有他。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这个时候他不再痛苦也不再恨了,内心得到了满足。他庆幸自己耍了花招,把她从朋友那里偷走,跨年和一群毛孩子跨叫什么事,年就该和血亲一起跨。
他们是比血亲还要亲的那类亲人。
离春节还有些时日,沙克达说到做到,不到正月不放她出门。她很老实,没有抗议,有时一个人在家也不闷得慌,有卡鲁陪着她。
他买了挂鞭,除夕晚上在别墅门口放。春联和福字他倒是没买,那种风格和欧式装潢太不搭,显得不伦不类。
除夕夜他倒是没带她看禁毒片,两人的激情似乎默契地燃烧尽了,那天早早就睡了,也没做爱。
人的情绪不可能一直亢奋下去,总要有起有落,否则精神迟早会崩坏掉。薇薇厌倦了,不想再和他看投屏电影了,不管什么类型,他就买了钓竿和鱼饵带她去河边钓鱼。
薇薇不知道他会钓鱼,觉得有趣,浑身上下洋溢着期待与兴奋。他俩共用一根钓竿,他从后面把她抱在怀里,同时帮她稳着竿子,免得她手抖,也带她找找感觉,就和他教她开枪一样。
河边零零散散分布着不少钓鱼的人,全是男的,装备也大同小异,一桶一竿一马扎,穿着厚衣服,没有像他们这样黏糊的。
薇薇有点担心他们光天化日腻歪会被人议论,叫他收敛点。沙克达说放心吧,钓鱼的人都心无旁骛,他就算在这把她上了他们也不会多看一眼。
两人说着话,有鱼咬钩了,沙克达帮她把钓竿往上提,还是慢了一步,让鱼跑了。
他们也不是很在意这次失败,薇薇把鱼竿交给他,由他重装了饵再次把鱼钩甩出去。
她感觉他抛竿的时候在炫耀他的力量,可惜他穿得太厚,她没办法看到他肌肉线条的运动,便说:“夏天的时候再来钓一次。”
“夏天河边蚊子多,当然你要真喜欢钓鱼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会来。”于是他又讲了几个奇闻异事:某某人戒毒后学会了钓鱼,再也不复吸;某某人本来沉迷赌博,爱上钓鱼后天天钓鱼,没再进过赌场的门……这些故事不知真假,但薇薇喜欢听他讲故事。
钓鱼时分心不容易成功,钓了一下午他们也就钓上来一条小鱼,不值得做道菜,被她拿去放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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