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面色苍白,所以嘴角的青紫也很明显,比之前和严津打架还夸张。
盛西浔就是在那一次知道了温淮期表面病弱,其实战力超群。
这次看上去比上次惨烈太多,他问:“你是在卖气球那里碰见你爸的吗?”
温淮期点头:“他就是想要钱。”
盛西浔:“他以前也这样?”
他想到年三十那天温淮期的异样:“前几天也问你要钱了?”
温淮期:“他就是一个……希望不劳而获混蛋。”
他的嘴唇都破了,盛西浔很想摸一摸,最后还是把手放了回去。
但温淮期抓起他的手,把自己的脸放在盛西浔的掌心,看上去很是乖巧。
温淮期:“还是去参加你妈妈的婚礼吧。”
盛西浔啊了一声,“可是你……”
靠在他身上的人闭了闭眼,问:“我这样会让你很丢人吗?”
盛西浔:“怎么可能。”
温淮期知道盛西浔的担心,说:“我没关系的,骨裂不是骨折,又不是不能行动。”
“天底下有几个小孩能参加妈妈的婚礼,机会太难得了。”
盛西浔却想到了温淮期的妈妈。
他问:“那你呢,有想过参加你妈妈的婚礼吗?”
温淮期:“我这不是准备要参加了吗?”
他的口气带了点揶揄,即便受伤,眉眼仍然有远超寻常人的秀美。
盛西浔隔了几十秒才反应过来温淮期是什么意思。
他喂了一声,又忍不住想家里人看到温淮期是什么反应。
爸妈都是颜控,生出他这个小颜控,温淮期长成这样绝对能获得最佳好评。
盛西浔还是很犹豫,“你真的可以吗?”
他望进温淮期的眼眸,仍然漾着浓重的关心。
温淮期:“可以。”
他顿了顿,眉头蹙起,看得盛西浔更紧张了。
温淮期:“就是……”
盛西浔:“别勉强啊,我都怕你突然失忆把我忘了。”
他活像在小说情节里泡了一大圈,浑身都腌了味。
温淮期笑了:“怕你家里人不满意我……这样的。”
盛西浔:“你哪样的?”
“虽然不是父母双亡,但也没什么极品亲戚吧,姥姥人又那么好,人长得帅,虽然看着病病但也就是看着。”
他口条向来很顺,就算这个时候很累也能串起来说:“而且很会赚钱。”
温淮期笑了。
盛西浔又说:“我也得多赚点钱,省得大哥老说我只出不进。”
温淮期:“还在上学呢,急什么。”
盛西浔:“你不和我一起上学,对比起来就很惨烈啊,我是只出不进,你好像是只进不出。”
他顿了顿:“我不是说你抠门啊,我发现你在别人印象里就……”
他唔了一声,瞥了一眼干瘪的兔子气球:“对我还是很大方的。”
温淮期点头:“对你也只进不出。”
他说完接了个电话,拉起盛西浔的手:“你先回去,我把后续的事处理掉。”
直到坐车回去,盛西浔蹑手蹑脚地去洗澡,才回过味来。
什么叫对我?
温淮期这小子真的好会开隐形黄色玩笑啊!
平时装得那么正经。
这边都是半夜了,盛决那边还是下午。
他给温淮期打过电话,说可以帮他把后续处理掉。
少年人在电话里的声音听不出遭遇了重大的人生变故,拒绝得也很坚定。
温淮期过完年二十岁,盛决回顾自己的二十岁,跟盛西浔一样鸡飞狗跳,远远没有这种超过年龄的成熟。
他又觉得眉心很痛,很难想象这两个人的二十五岁什么样。
温淮期和梁霭凑到了一起,以后估计还真的能整个大的。
盛决的朋友知道盛西浔交了男朋友,偶尔开玩笑说现在最怕凤凰男和上门女婿。
问题是温淮期明显和普通的上门女婿不一样啊。
盛西浔只会鼓励对方的野心,比谁都支持温淮期的前途无量。
搞不好二十五岁变霸总的真的是温淮期。
盛决给盛西浔发了消息。
结果大半夜对方打了个电话回来。
盛西浔的声音不太活泼,“哥,温淮期没事,他都不用我陪着,说处理好就和我一起来参加妈妈的婚礼。”
盛决点头:“我知道。”
盛西浔问:“你和他私底下偷偷联系了?”
他的声音特别警觉,逗得盛决笑出了声:“我和未来妹婿联系有问题吗?”
盛西浔反驳:“你才是妹妹呢!我是男的。”
他补了一嘴:“那也是弟媳妇。”
盛决懒得和他斗嘴,在盛西浔要挂电话的时候问:“你决定好了吗?”
盛西浔:“什么?”
盛决刚想说算了。
结果电话那头的弟弟说:“我已经决定是温淮期了啊。”
他的声音很是坦荡,“哥你都不知道我今天知道他出事有多害怕。”
盛西浔在温淮期面前不敢说。
这个时候跟盛决说得很后怕:“我当时连我和他的合葬墓都想好了。”
盛决:“你是恋爱脑吗?什么想法啊。”
盛西浔:“我根本没办法相信失去温淮期我要怎么活下去,太可怕了。”
盛决啧了一声:“也不用这么情比金坚。”
盛西浔:“所以你不懂吧,这种分分秒秒都有人陪着的满足。”
他还要炫耀一下:“我打算直接和温淮期这次出国把婚结了。”
第71章 温淮期回来的时候将近凌晨, 他以为盛西浔已经睡了。
但刚推开门,就听到一声微弱的小淮。
温淮期:“你是没睡还是醒了?”
他仓促洗了个澡,但还是沾了点水, 又自己换了药, 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一股药味。
盛西浔猛地坐起来:“你洗澡了?”
温淮期嗯了一声:“身上实在太脏了。”
盛西浔顿时清醒,问:“你手上的伤呢?”
他打开了灯, 因为温淮期家里隔音不好,两个人都轻手轻脚的。
温淮期:“我处理过了。”
他问盛西浔:“没睡?”
盛西浔:“睡过一小会,你没回来,我就感觉睡不着。”
他的声音都有点哑, 催促温淮期上床:“快点让我抱一下。”
“这件事没这么快处理好吧?我哥给我打电话说他联系过你。”
温淮期身上还有股薄荷味,估计是牙膏的味道,他嗯了一声:“我能处理好,也给我妈发过消息了。”
盛西浔压低了声音:“你妈妈会回来吗?”
前夫死了这种事还挺大的, 但被那样对待过,一般人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恨呢。
盛西浔从来没问过温淮期恨不恨, 这个时候嗅着对方新换的衣服的味道,都觉得挺想哭的。
人死了是一件难过的事, 但温明荣这种父亲死了,对温淮期来说又是一种解脱。
温淮期:“等她回我消息。”
盛西浔嗯了一声:“你快点睡觉,你声音比我还哑。”
盛西浔和盛决说的话多少带点玩笑,但他也知道自己到底多粘人。
比如温淮期在身边就很好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姥姥的声音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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