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天气还很寒冷,她只穿了一件高领拧花毛衣,红彤彤的颜色,衬得她更加娇艳动人。
尤其是那玲珑婀娜的身段,和高大硬朗的沈城东站在一起,特别般配。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杂院的门口,沈城东忽然止住脚步,姜柔不设防地撞上他宽硬的背,额头被撞得生疼。
她抬起头,眸子里盈起一层水雾,“你怎么突然停了?”
见她额头磕红了,沈城东下意识皱眉,凶巴巴的,看起来很不好惹。
如果换作从前,姜柔一定会被吓到。可她现在知道,这男人只是外表瞅着凶而已。
于是,她伸出葱白手指轻轻戳了戳他聚拢的眉心,问:“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以后能不能多笑笑?”
面对媳妇的要求,沈城东微微一怔,随即轻扯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僵硬中带着一丝腼腆。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借点东西。”
姜柔想问他去哪里?还没等问呢,人已经迈着大长腿走远了。
五分钟过后,只见他推着一辆自行车回来,挺拔的身姿比城里人还精神。
姜柔眼前一亮,语调也跟着上扬:“你在哪儿借来的自行车?”
沈城东把车推到她身前,抬腿跨上车,眼底含笑道:“和柳二借的,你先上来吧。”
“嗯,好!”姜柔喜滋滋地坐上车后座,想说等买了喜糖一定要给柳二送几块才行。
见她坐稳了,沈城东用力蹬车朝供销社的方向骑去。
比起姜柔的高领毛衣,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衬衫衣角随风而动,姜柔默默帮他拉下衣角,很想问他冷不冷?
但她又不好意思开口……
很快,供销社到了。
三间平房,灰突突的墙面上工整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
把车停好,走进供销社。姜柔按照母亲的吩咐买了橘子糖,她又瞧了瞧旁边的大白兔奶糖,很想买几块吃。
沈城东站在她身后看到这一幕,微微蹙眉,他悄悄攥紧干瘪的裤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掏不出一分钱。
姜柔站在他身前,看不到他的表情。想起出门时,自己把积攒的压岁钱带出来了,她从挎兜里掏出一个布钱包,里面有五十元钱,是她全部积蓄。
“同志,麻烦你帮我称一斤大白兔奶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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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阮桃桃是个爹不疼娘早亡的小可怜,幸运的是,一场意外落水让她嫁给了村里最帅的知青骆青川。
恢复高考后,骆青川考上大学,阮桃桃跟他一起回了城。
从乡下来到城里,阮桃桃除了忐忑还有迷茫。只因人人都说她婆婆冷傲刻薄,最瞧不起乡下人,早晚有一天她会被磋磨死!
可后来……
磋磨没等来,她却被婆婆宠上天。
*
杨英兰因看一部年代剧被气得一命呜呼,再睁开眼却成了剧里的恶毒婆婆。
望着眼前唯唯诺诺的女主儿媳,她这个妈妈粉心都快碎了……
从此之后,
儿媳体格子弱,补!必须顿顿有肉吃!
儿媳想做买卖,做!必须找最好的店铺,不能风吹日晒太辛苦!
儿媳和儿子拌嘴,揍他!要是憋屈就离婚,到时候儿媳变闺女,简直完美!
骆青川看着他妈的种种转变,觉得自己像个赘婿……
ps:儿子是亲生的,儿媳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第2章 要房子
◎他有个软而娇的小媳妇。◎
营业员瞅瞅他们,板着脸收下钱,然后又称了一斤奶糖。
姜柔刚要拿糖,就见身后的男人快她一步,伸出手臂把糖装进布兜子里。
在旁人看来,两人贴得极近,像是他从背后把她拥入怀中。感受来自他胸膛的热度,姜柔的脑海中不断闪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紧紧咬着唇瓣,一动不敢动,直到男人把糖拎走,回归原位,她才敢正常呼吸。
回去的路上,姜柔一直没说话。沈城东把车骑得极慢,慢到旁边的驴车都比他们速度快。
这时,男人忽然开口:“我打算不去修车铺了,想过几天跟柳二找点别的活儿干。”
他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总不能一直这样,连块奶糖都买不起……
姜柔回过神,忽然想到书中有段剧情是沈城东因为投机倒把瘸了一条腿,她立马从自行车后座跳下来,焦急地说:“不行,我知道柳二在外面干什么呢,你不能跟他学!”
她绷起小脸儿的样子,乍一看很冷艳,但清澈的眼神中却透着娇憨。沈城东迈开大长腿停下车,对上她的视线时,平静的心湖被砸出一丝涟漪。
他不自在得轻咳一声,红着耳尖儿低声轻哄:“行,我听你的,快上来吧。”
见他这么听话,姜柔忍不住唇角上扬,一对梨涡浅浅,既美又甜。沈城东错开眼,没敢再看下去。
迎着风,他加快车速,内心深处仍然想赚钱。
只要,不让人知道就好了……
*
当他们回到大杂院时,已是下午两三点钟。
姜柔把橘子糖拿给陈爱荷,另外还分给她好几块大白兔。
陈爱荷早已习惯女儿爱买这些小零嘴的癖好,便什么都没问。等到傍晚家家户户都下班了,她拎着装糖的布兜子,领着女儿女婿挨家挨户去发糖。
像他们中院除了姜家以外还有三户人家。
其中一家姓孟,是这大杂院里的第一管事人,人们尊称他为一大爷。
陈爱荷背地里喜欢叫他“猪大拿”。
会这么叫是因为他在肉联厂当主任,权利特别大。而且还是个鳏夫,好多寡妇想嫁给他,三天两头就有媒人上门,可把附近的老光棍们嫉妒坏了。
但他没再找另一半,而是独自养大女儿,与姜家相同,招得也是上门女婿。
不过这两年,他家那女婿在革/委/会工作越来越牛气,还经常不回家,孟大爷也拿他没办法。
这也是陈爱荷当初不愿意招上门女婿的原因之一,就怕最后像他一样养出个白眼狼。
除了中院,前后院还有九户人家。
陈爱荷一视同仁,挨家送了个遍,还为沈城东一一介绍:如果遇到每户人家所要注意的事项。
姜柔在一旁安静地听着,脑海中不断浮现一些关于大杂院的剧情,内容不太多,与现在相比却变化巨大……
而她只是个愚蠢的炮灰对照组,是整个大杂院里命运最悲惨的。
思及此,她垂下眼眸盯着地面,内心深处怅然若失。
忽然,一颗大白兔奶糖出现在视野里,她随着奶糖抬起头,只见沈城东正紧抿薄唇瞧她。
那样子看起来很凶,好像要揍人似的。
姜柔无奈叹气,想也没想就伸出手指,将他两边的嘴角轻轻向上推,并软着声音撒娇,“你看你,又这么凶,多笑笑不好吗?”
感受到她指尖儿冰凉,沈城东眼神一暗,有种想帮她捂热的冲动。
他抬起胳膊,用略带薄茧的掌心握住她的手,渐渐收紧力道,薄唇轻启:“你是不是很冷?我去取件外套。”
“不用,我不冷,咱们还是等等吧。”姜柔害羞地收回手,再背于身后,手指蜷缩着,已经没那么冰了。
此刻,陈爱荷正跟别人寒暄着,全然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就在给最后一家送完喜糖时,姜柔的父亲姜德山驮着一大堆行李和师岚母女一起回来了。
他把自行车停在家门口,没等招呼,沈城东早已走向自行车,主动帮忙搬行李。
“今天是个好日子,晚饭再添个炒鸡蛋吧,我先去洗把脸。”交待完这些,姜德山就走了,全然不顾那好几包行李,沈城东一个人要搬多久……
师岚过意不去想伸手,却被沈城东及时阻止了,“嫂子,这都是男人干的活儿,你带孩子先进屋吧。”
“那…行,谢谢你,妹夫。”
姜柔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直到男人把所有行李搬进屋,她才朝他走过去,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踮起脚尖为他擦拭额头上的细汗。
“辛苦你了,咱们进屋吃饭吧。”
她的眸子水盈盈的,还带着一缕含情脉脉,沈城东低头回望着她,不自觉地滚动两下喉结。
这年头没什么娱乐节目,吃过晚饭,家家户户早早就睡了。
姜柔躺在陈爱荷身边,耳朵支棱着,却在听沈城东那边的动静。
四个人睡在一张火炕上,他们自然而然分开睡了。
“你怎么穿个高领衣服?睡觉不热吗?”陈爱荷忽然翻身面对她,黑夜里目光灼灼。
想到身上那些暧昧痕迹,她红着脸小声说了句“不热”。
“快点睡吧,明天还得去要房子呢。”
“嗯,好。”提到房子,姜柔怔怔地望着屋顶,思绪飘远。
在书中,爷爷的房子被韩老三拖了一次又一次不愿意归还,直到姜秋雨回城,他才不情愿地从房子里搬出来。
因为这房子是姜秋雨要回来的,她又刚回城没房子住,姜柔只能把爷爷的房子暂时让给她住。
结果这一让,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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