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再多了。
沈轩转过头,那眸子犹如一颗的黑宝石,瑰丽珍宝,如今只倒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
卫明姝猛地对上那双眼睛,想要躲开那炽热的目光,下一刻只听见耳畔传来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
“不够。”
感觉到一只大掌按住自己的后脑勺,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唇瓣压上另一方柔软。
眼睛顿时睁大,感觉到身旁的呼吸紊乱无比,那灼烈的气息扑面而来,似要将自己掩埋吞并。
他醉着酒吻她那次,她内心多少带了些抗拒,可如今断没有拒绝的理由。
感受着舌尖撬开她的牙关,灵巧地探入,搅动纠缠,如同搅乱一方清池,卫明姝脑中一片混沌,理智残存无几。她静静地闭上了双眼,不知不觉间攀上男人的脖颈,享受着汹涌如潮水的情意席卷而来,将自己吞噬。
沈轩一双眼眸早已变得深不见底,仍是无法压制住胸中的一团火。
卫明姝喘息不止,原本泛白的嘴唇如同染了红脂,娇艳欲滴。
在沈轩眼里看来,如同一只待人采摘的樱桃。
他想要她,要她彻底属于自己。
将人一把打横抱起,便要往内间走去。
卫明姝推了推他,出声提醒道:“现在还是白日。”
一把水将火苗压了压,放肆的脚步声陡然顿住。
这姑娘一向再守礼不过,虽然他很想同她把一直没办的事办了,可她当是不会轻易同他白日宣淫。
紧接着就听到埋头在怀里的姑娘小声说道:“今日不宜嫁娶…….”
沈轩又多想了一步,既是要圆房,是不能这么随意潦草,这种事当是不该留下什么遗憾的。
他站了很久,温香软玉仍是在怀,许久过后呼吸才平稳下来,“好,那今晚我去挑挑日子。”
卫明姝:“…….”
她只是不想白日,随意找了个借口,他还真打算去挑日子?
她不欲再同他谈论怎么挑日子这个话题,手指拂过那衣襟上的褶皱,“先把这衣裳换了吧。”
沈轩低下头,只能看到青丝白纱洒落在怀中,忽然想到今日那么多人怪异的眼光,不禁问道:“真的有那么难看吗?”
卫明姝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这身不适合你。”脸颊上又微微泛起红晕,“郎君平日里穿深色是好看的。”
“那我换了便是。”沈轩这么说着,却仍是抱着她往里走。
换下的黑衣仍零落在榻上,能看得出脱下这衣裳时有多么暴躁不安。
脱去那身衣裳,只穿了层薄薄的中衣,见姑娘坐在床边颇为不自在地将碎发撩到耳后,他抿了抿唇,捡起榻上一件衣裳,“你得替我换。”
卫明姝抬起头盯着他,那稍稍扬起的眉梢眼角没能逃开她的眼睛。
他向来会得寸进尺。
“不会。”卫明姝低头玩着着自己的袖摆,没再理会他。
“你不会?”
他才不信。
卫家这般讲究礼数的人家,怎么没同她讲过怎么侍候郎君更衣。
她分明是不想。
“那我教你。”说罢,便把她拽了起来,握着她的手,摆弄起衣带,“衣带该这么系。”
又捡起一条腰带,交到她手里。
卫明姝脸上早已红了个透彻,忽然一股极大的力道把她拉入怀中,将双臂紧紧环锢在那紧实的腰间,脸颊紧紧地贴在那胸前,能清晰地听到沉闷地声音自胸腔传来,“腰带该这么系。”
她一动不敢动。
沈轩轻笑,只觉扳回一局,洋洋得意,“学会了吗?”
“嗯。”姑娘颇为乖巧的点了点头,如同小猫在怀里蹭的,让人觉得心痒痒。
“以后都这么帮我换衣裳好不好?”
“你自己有手......”
“不一样的。”男人拒绝道:“明珠,就算是相敬如宾的夫妻,也该是如此的。”
他倒是把这句承诺记得清楚。
“你又骗人。”
“没骗你,你得习惯。”
看着那头越来越低,长长的眼睫如蝶翅般将那双多情的眼眸盖住,他微微弯下身,鼻尖相对,唯有点点微光穿过缝隙。
红玉软唇近在咫尺,轻而易举便能再次捕捉到,门外却传来咚咚煞人的敲门声,“世子爷。”
那敲门声越来越响,让人难以忽视,终是睁开眼睛,声音中带了些许烦躁,“何事?”
“国公爷回来了。”
沈轩没再磨她,两人草草收拾了一番走出房门。
走到府门口,便见到一队人马停在府外,人手不多,却都是骑兵精锐,沈正忠坐于马背,戎装未脱,显然是未得传召,快马加鞭昼夜赶回的京城。
两人对视一眼,迎了上去。
沈正忠将缰绳交给下人,径直跨入府门,两人在背后缀着,也是一言不发。
卫明姝紧盯着前方的身影,那步子迈的稳健,手却是紧握成拳,双手已是布满岁月的痕迹,变得枯瘦嶙峋,可脊梁终是没被压弯,仍旧挺拔如松。
她刚嫁入沈家的那段时间,这位舅公在家中一直是侃侃而谈,如沐春风,谈笑间带着潇洒不羁。
可刚才走进家门时,舅公分明眉头紧锁,一向温和带笑的唇绷成细缝,眼角间带着疲惫,却是锐利如鹰隼,让人不寒而栗。
沈轩也很少见到阿耶这般,如同北凉大军压境来犯,只能用长刀将一切黑暗撕碎,坚韧无比。
察觉到握着手亦是不安,沈轩掌心收紧了些。
一路跟随到了正院,沈正忠脚步顿住,“你们两先回去。”
对视一眼,卫明姝轻轻摇头,两人行礼转身离了正院。
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卫明姝问道:“舅公是知晓京城的事了吗?”
“应当是。”
他本想着这事还没有结果,便没有提前告知沈正忠,
何况他也没想好怎么告诉自家阿耶,毕竟那是他亲姑母,阿耶的亲妹。
京城这事闹的不算小,自家阿耶应当是听说了林晋被抓到京兆府的事,猜到了什么,快马加鞭连夜回京,连传信都来不及给他。
只是不知道阿耶会如何处理此事。
两人回到羲和堂,还未坐在凳子上,南实后脚便追了上来,喘着大气,“世子不好了,老爷带着一队人马去了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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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姝他们赶到时,林家门口已是围了一圈人,两个身穿戎装的士卒如门神般立在门口,脚底两个家丁双膝跪地,脖上架着的长刀锃亮锋利。一块石木门板已是被砸歪,堪堪挂在门框上。
“刚才砸门进去的是宁国公?你确定没看错?”
“可不是。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宁国公不是回北境了吗?”
沈轩扒开人群,牵着卫明姝扎进人堆,有不少认出两人的主动让出条道。
刚进林家的门,迎面便见到沈秋妤神色惊恐,不住地回头,仍是穿着锦衣华服,梳着个得体的发髻,两条腿却是软绵无力地拖在地上,胳膊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婆子一左一右架着。
沈正忠跟在旁边,手持长矛,身后还跟了一批人马,皆身穿铠甲,铁皮碰撞,步伐整齐,踏得林府的石板隆隆作响。
作者有话说:
《两个恋爱脑和一个社会人》
第73章 肃清
◎“他不休了你,你难道不能休了他吗?”◎
真是好大的阵仗。
不太像清流世家能做出的事。
卫明姝放下提起的裙摆, 默不作声的往门边靠了靠,眼睁睁见着沈秋妤被沈家婆子拖出了院子, 撕心裂肺地叫着“老爷”。
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林家的管事还在后面小跑,直喊没有天理王法。
沈家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林家大门,门前指点的人群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门口守着的士卒收回长刀,跟上队伍扬长而出。
“走吧。”
卫明姝点点头,随沈轩跟上队尾,三步两回头。
林家的管事双扶膝气喘吁吁, 还在庭内哭嚎不止,门前守门的小厮腿已经吓软,一翻白眼晕厥过去。
不知道前因后果的, 还以为是土匪进了宅院强抢民女......
卫明姝强装镇定, 穿过层层议论声, 不由想起过去年少气盛时, 她也曾当街纵马射箭,当时也是这样一群人围着她,彼时他们把卫家当做谈资, 放肆地嘲讽指责。
可这次她不是一个人。
围观的人群压低声音,掩面轻语,似是不满,更多的是忌惮。
孤傲的鸿雁徘徊依旧,却是终于找到归属, 振翅而飞, 她不经意的挺直了身板。
若能跟着这家一直当个女土匪, 感觉好像也不错。
林家离沈家不过一条街的距离, 到了家门,沈正忠才同他们说了话,让他们跟着去正院。
沈秋妤仍被两个婆子看着,一路被押到正院。
“不孝女,给我跪下!”
沈秋妤肩膀震颤,双腿早已瘫软,两个老婆子双手一松便“扑通”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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