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寂寥,火热。
墙上的时钟咔嗒咔哒地走着。
她盯着面前的空碗发了一会儿呆,才收了碗放到厨房的水池子里,刚要走,又瞥见水池边上那瓶洁面泡沫,心里一紧,脊背发凉。
瓶身上的logo很瞩目,很有些“孕味”。
她在这种事情上很不敏感,几年前怀孕,还是舒笛提醒她注意化妆用品,说之前随手拿来用的万万不能再用,又去母婴店陪她再选了整套的洗漱用品。
她的不敏感一直持续到了现在,既然安全又好用,便一直在用。
她的视线从橱柜移到水池:这个距离,按理说是不会注意到的。但又知道他最细心,细心得有点变态,只好收了起来,计划白天再去买新的。
又或者,下次不再放他进门。
收拾完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小时前积攒在身体中的欲火无处引导,仍然堵在里面。
她像是躺在温水里被人熬煮着,好不容易睡着,半夜又做梦。
梦里他躺在这床上,脸上的棱角不似现在分明,时间似乎是回到了几年前,她羞惭又不舍地跨坐在他身上摆动,淫水浇湿了他的阳具,风拽起窗帘蒙住他的脸,他叫她老师,然后,他的手扯开窗帘,赫然又是现在添了几分成熟的脸。
怎么会这样!
她要起身,他的手忽的箍住她的腰,“老师为什么要走呢。”
“你都说了,我是老师。”
“几年前,老师不知道我是老师的学生么?”
他坐起身来看着她,手指玩弄着她的发梢,下身的阳具稍稍抽了出来又顶入。
大约是因为姿势的缘故,顶得不够深,卡在半截,不上不下地发痒。
“可是,可是那些都过去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捏着腰贯穿,尽根没入,顶得她腰膝酸软。
“我看老师不诚实。”
“老师还喜欢我吧。”
“我是老师的学生,也是老师孩子的父亲。”
不,不不······
她忽然惊醒,这才发觉是梦,但还是觉得心惊。
两扇门斩断一段情事,哪里又有什么好梦呢。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正顶着一头不十分整齐的头发刷牙,便听到她急匆匆地关上门。
他记得很清楚,他们预约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本来这周一上午不忙,之所以预留这么长时间,自然还是他想多做准备,也是有意——他知道,她是想越早越好的。
这么急,是另有什么计划吗?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阳台向下望,在自己那辆中规中矩到有些古板白色沃尔沃旁边,倒是停了一辆陌生的车。
黑色,从线条来看,大约是奥迪之类的。
她看起来不太熟悉这辆车,几乎要走过了,又那辆车上伸出手来向她打招呼,“许老师,在这里。”
她才又绕回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和车里的人寒暄。
“真不好意思,汪医生,我起晚了。”这句,他已经听不到了。
“没关系,不知道许老师是睡懒觉的时候更可爱一点,还是发现自己睡过头了的时候更可爱一点。”
这句,他应该庆幸自己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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