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城
童颜睁开双眼,发现身上原本穿着的婚纱被脱下,只留一条单薄的打底裙,双手也被铁链锁住,而江屿站在床旁,白色的衬衣上染着血迹,手里拿着一根针剂在药瓶里抽取透明液体。
“你要做什么?”童颜挣扎身体,铁链发出恐怖的当当声。
听到女孩的声音,江屿带着笑意睨了她一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最新研发的毒品,一针下去立马上瘾,这辈子都戒不掉,你来试试效果。”
“不要!我不要!”童颜惊恐的挣脱铁链,冰冷锋利的钢铁划破她细嫩的手腕。
江屿拔出针剂,坐到她身旁,一只大手几乎捏住她半边脸,迫使她直视自己。
“好,那你说,你是不是卧底?”
童颜语气坚定回答:“不是。”
他的手用力,立刻在她脸上掐出红印:“确定?”
童颜疼得皱起眉头:“我确定!”
不知是室内温度太低,还是男人脸上的笑容太瘆人,童颜感觉浑身发冷,用力握紧拳头不让自己看起来太慌乱。
江屿放开手,看着针管里的液体,微微按压,喷出水渍。
“阿坤写下的名单里,可是有你名字的。”
“他是诬陷!”童颜害怕的躬起双腿,往旁边挪动,与这个危险的男人保持距离。
江屿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大哥都查清楚了,他说的那些人里,没有一个是卧底,我更不是!”
江屿抓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扯,铁链拉扯手腕,疼得她闷哼一声。
大动作的拉扯,童颜身上的裙子掀起,露出白色蕾丝花边的内裤,白嫩的大腿一览无遗。
江屿的视线落在腿上,眼角眉梢漾开笑意,温热的手掌抚上柔嫩的肌肤,慢慢向上探索,食指挑开薄薄的布料。
她的肌肤还是那么柔弱,还是这么叫人……想要侵略。
童颜瞬间汗毛都竖起来,江屿这个疯子,她是他哥的女人,她还怀着孕,他怎么敢!
“江屿!我是你嫂子,你发疯啊!”
男人停下动作,脸上笑意荡然无存,只剩冷冽的残暴。
她果然,还是把疯子惹恼了。
尖锐的针尖缓缓插入小腹,随着他拇指的推动,针管里的液体流入体内。
“啊!”童颜崩溃的吼叫,身体剧烈挣扎,铁链咯吱作响。
铺天盖地的痛苦席卷全身,泛红的眼眶蓄满泪水,瞬间泪水夺眶而出,眼神充满绝望。
他把针管扔进垃圾桶,lucky的可可的焦香味眯眼,江屿单手插兜随性的离开房间。
别墅门口,站着一位肌肉健壮的男人,看见江屿立马打开车门,礼貌的叫了声:“屿哥。”
他是江屿的心腹,幼时遍就跟在江屿身边,走哪跟哪。
江屿坐在车子后座,脱掉身上的脏衣服,“那女人招了没?”
“还是说没有,跟童颜只是酒吧认识,阿坤也不熟悉。”
江屿几个月前在歌厅里碰见个女的,阿坤带来的。那身材,那长相,妥妥长在屿哥的审美上,当场就要了过来,放身边养着。
这女人是个卧底,听得懂逻语,怕是她都没想到,会被敌人反过来用来当枪使。
周强想到这就烦操,阿坤就是个卧底,这俩女的都是阿困带来的。
她是,姓童的就不是了?
江屿揉了揉疲乏的眼睛,“去看看她,好歹床上恩爱过。”
周强立即发动车子,往闹区驶去。
……
黑色的库里南嚣张的停在曼城最繁华的闹区入口,相貌混血的男人嘴里叼着根烟下车,散漫不羁的姿态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
街口的人纷纷看向他,最多的就是女人的目光, 爱慕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极其优渥的身高,却穿了套看不明白的搭配。
白色竹叶刺绣的衬衫随意扣了三颗扣子,手臂线条分明,精壮有力的胸膛敞露在外。虔诚代表信仰的天珠,以及包裹长裤的黑色西裤。明明十分突兀装束,仍就无法掩盖男人的气场。
他也向来不在乎穿搭,没品位不是一两天了,本身也不爱穿。
江屿瞥了眼挂在后视镜的红色丝带,用力扯下揉成一团扔路边。
这车是为了配合江正诚婚礼,特意安排的,为了哄小情人特意按九州国的习俗,搞十几辆豪车迎亲。
平时江屿就不喜欢这种乌沉沉的调子,太庄重,没个性。
更何况,这车晦气,车主死了。
“以后这车别开了,开原先那辆。”
周强回了声“是”,立马跟上他的步伐。
闷热的空气里混杂着各种气味,女人的香水味,男人的汗臭味,还有很平常,却很突兀的血腥味,以及……毒品的味道。
穿过闹区,江屿走进一个小巷子,在一个隐蔽的铁门口停下。
周强用力拍打铁门,里头的人用逻语问:“谁啊?”
“我,你爸爸!”周强嚣张回应。
闻声里头的人立马打开门,笑脸盈盈的请俩人进去。
江屿单身插兜往里走,进门就是一条地下通道,视线昏暗,楼梯很高很陡,不注意踩空摔下去的话,怕是骨头都会摔断。
不同于室外的闷热,这里头凉快的很,不知是空调打太低,还是原本就阴冷潮湿,冷得跟冰窖似的。
地下室的特殊气味更加浓烈,烟雾缭绕,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吸食违禁品,上头把控不住就地开干,淫乱的声音令人反胃。
江屿捂着鼻子嫌弃的皱眉,连手里的烟都抽不下去扔在地上,走到最里面空气稍微好些。
看守的人把锁链解开,不等对方打开门,江屿一脚踹开。
里面一片狼藉,地上黏糊糊的全是不干净的东西,灰色的水泥地上躺着一个全身裸露的女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没有一寸完好的地方,她的下体甚至还在流血。
女人双目无神望着天花板,有人进来也无动于衷,麻木的身心只求能有人出现杀了她。
江屿摆了摆手,周强会意,万般嫌弃忍着胃里的翻滚,双手的两只手指捡起角落脏臭的毯子,盖在女人身上。
周强想找快地擦手,可这四周都比他的手更脏更臭。
江屿喊了声:“邢珊。”
闻言女人眉毛一挑,她艰难的想要撑起身,可身体的疼痛和无力感,迫使她倒在地上。
江屿嗤笑一声,距离她两米远距离,看得出这是他最大程度接受的范围。
“我大哥死了。”
邢珊瞳孔放大,费了很大气力才靠在墙边坐起身子,痴呆的直着两眼看面前的疯子。
江屿猜穿她内心的疑问,笑容邪魅:“没错,我杀的。”
他想了想,又否决:“哦不对,小嫂子杀的。”
邢珊嘴唇微微张启,沙哑的嗓音和她年纪不符:“童颜?”
江屿点头,似乎很满意她的诧异。
果然,邢珊下一句说出三个字:“不可能。”
江屿饶有兴趣的说:“有什么不可能?你是觉得她不可能违背组织吩咐,还是不可能杀了自己的爱人?”
“爱人”两个字音调加重,极具讽刺。20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爱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
会爱,爱他的钱,爱他的权。
邢珊闭上双眼,心如死灰不愿看到眼前的魔鬼,更是不想回答他无脑幼稚的问题。
江屿走进几步,居高临下的视角让他很容易看见女人的身上的血痕。
“啧啧啧。”江屿摇头咂舌,脸上挂着惋惜。
旁人或许不知,周强却很了解他的性子。
江屿脾气火爆,性格独断,但对女人还算得上怜香惜玉,都会客气微笑。特别是长得好看,身材火爆的女人,除了床上凶狠点。
他对女人的要求只有一点,乖乖顺从他的心意,什么都可以满足。
这点跟他哥江正诚完全不同。用江屿的话来说,女人是用来解决生理需要的,更是生意场上的锦上添花。
江屿现在的表情,才不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可怜,而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件自己亲手打造的佳作。
邢珊的身份被暴露之前,屿哥对她多好,天天带在身边,要什么给什么,看不明白的真以为爱上她了。
江屿绝不会把心思浪费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除非这个女人,有利可图。
邢珊有利用价值,自然宠着,哪怕是个卧底,江屿其实也想好直接杀了,免得折磨美人。
可她却犯了忌讳,公然挑衅江屿,她竟然劝屿哥收手,认罪伏法。
在逻国干生意,能清清白白,安然无恙的收手吗?
他的字典里就没有“输”字。
江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在邢珊眼前晃了晃:“姗姗,想要吗?”
原本无神的眼睛顿时发光,感觉到身体在隐隐做痒,她极度渴望面前的白粉,伸手去抓,对方猛的收回,兴致盎然的看她。
邢珊咽了一口水,卑微的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乞求:“给我,求你给我!”
“给你可以,你得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江屿蹲下身,笑得邪性。
“你问我的我都说了,我没骗你,我跟童颜不熟悉,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卧底,我真不知道!”
“我相信你,但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邢珊不解的看他。
“我的小嫂子,为什么不可能杀我大哥?”江屿难得有耐心重申一遍。
邢珊大脑飞速运转,内心按耐不住的欲望将要吞噬她的理智,她努力保持仅存的清醒,颤巍开口:“她爱他。”
“爱?”
邢珊连连点头:“对,童颜爱江正诚,不然怎么会怀上孩子!”
江屿眸光骤冷,捏着包装的手一紧。
那种又冷又麻木的恐惧感从后脊背蔓延全身,邢珊攥着毛毯的手发抖,难道她说错了?
“你怎么知道她怀了孩子。”
他没有否认刚才的回答,让邢菲松了口气。
这个问题,她能合理的做出解释:“我是卧底,江正诚身边人的一举一动,我当会知道。”
“哦?”江屿眉毛轻挑,深邃的眼眸更加幽暗,“那你知道她回国差点就打胎吗?”
邢菲的心脏猛然一抖。
她不知道,这些没跟她说。
童颜不爱江正诚那是当然的,可她还能说出什么童颜杀江正诚的理由?
童颜不可能杀江正诚啊!
童颜不敢的!
“又撒谎了。”江屿玩味的笑,透着森冷嗜杀的寒光。
邢菲的心提到嗓子眼,分明是阴暗超冷的空气,她的额头和后背却冒出层层冷汗,大脑混乱根本没法进行分析。
江屿站起身掏出打火机,拇指拨开盖帽,“滋啦”一声点火,火光对准包装袋的边角。
“看来你也不是很想要。”
“别!”邢珊扑过去想抓住他的腿,又猛的缩回手。
她的手这么脏,碰了只会更加惹恼他。
“湫!”江屿打了个喷嚏,火光瞬间熄灭。
这屋里的味道太难闻,呛得他浑身难受,多呆一秒都是折磨。
“看来我还是对你太怜爱了。”江屿将手里的东西扔给周强,摸了摸胸前的挂坠,跨步走出房间。
周强惊怕的浑身一抖,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将包装袋打开,白色的粉末悉数倒在水泥地上,和湿漉的液体混搅一体。
邢珊如饿狼扑食的爬过去,不惧脏臭的贴在地上,抓起黏糊糊的粉末让脸上吸。
江屿站在门口,眉心微蹙,鄙夷的看女人狼狈的模样,惋惜摇头。
他对门口看守的人吹了声口哨,向里面的女人扬了扬下巴,用纯正的逻语说:“里面有货。”
闻言的男人兴奋到极致,箭步冲进去跟女人扭扯在一起,争抢东西。
周强不忍直视接下来的画面,忍着恶心跟在前面双手插兜,优哉游哉的江屿走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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