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顶着众人的目光,不得不将自己遭遇野狼的过程细无巨细地讲述了一遍。
“我们不能再待在野外了。”
“必须赶紧找到那个村子。”
可说是这么说,一行人又步行了一整天,直到黄昏都没有找到。
入夜后的山岭更危险,只能原地搭帐篷休息。
火堆升了起来,但这次上面没有装着面疙瘩汤的铁罐,只有几颗酸涩的野果。
饥饿的腹鸣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消耗都很大。
“忍忍吧。”徐玉龙苦笑一声,“我们的野外经验还是太少了。”
“今晚谁守夜?”高正几口啃完野果,“我扛不住了,得睡着才能忍住饥饿。”
这几天,在场三个男人,高正和徐玉龙轮流守夜,只有贼头鼠脑的田宏财一声不吭,只当没听见。
“我来吧。”徐玉龙接下重担,“正好我今早多吃了几口,比你们都有精神。”
没人再推托,纷纷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容姝躺在自己的睡袋里,听到帐篷外的丁乐瑶正在跟徐玉龙说话。
“玉龙,要不我跟你一起守夜吧,你这几天带我们找路,肯定累坏了。”
“不用,你快去休息吧。”
两人又拉扯了好一会儿,容姝甚至能猜到丁乐瑶此刻肯定还抱住了徐玉龙的胳膊。
他们一向这么亲密,却又根本不是男女朋友。
这种假象,曾经给了容姝很多希望。
她红着眼睛将脑袋埋进睡袋,直到丁乐瑶进入帐篷,都没有冒出来。
“容姝,你睡了吗?”
“快了。”
丁乐瑶根本没听懂容姝拒绝交流的潜台词,躺进睡袋后,又侧过身子凑近了容姝。
“容姝。”
“嗯。”
丁乐瑶放低了声音:“其实我挺喜欢玉龙哥的,他还来我家吃过饭,我父母也很喜欢他。”
“……嗯。”
丁乐瑶听不出容姝的语气,只能继续喋喋不休:“玉龙哥跟我说过,他现在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没有心思考虑恋爱,但我觉得他只是担心自己没有能力给喜欢的女孩一个稳定的保障。”
“我根本不在乎这一点,要是他跟我在一起,可以先住我爸妈家。我们两家凑一凑,不仅能凑出首付,玉龙哥的工资也足够还房贷。”
“更何况,要是我们找到那个东西,玉龙哥就再也没有顾虑了。”
“你觉得呢?”
容姝沉默了许久,直到丁乐瑶等得不耐烦了,声音才从睡袋里传出来。
“你说得对。”
“你们俩很般配。”
得到满意的答复,丁乐瑶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下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倒是容姝,她在黑暗的睡袋里,强行地抑制住内心的酸涩。
丁乐瑶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徐玉龙是个从农村出来的高材生,如果想要北市站稳脚跟,最好的选择就是跟本地女孩组建家庭。
算了,这趟驴行就算是她最后的挣扎吧,如果能成功地回去,她就彻底断了妄想。
结束单相思并不好受,容姝在酸涩的心情中陷入了睡眠。
但她睡得很浅,甚至能察觉到后半夜里,丁乐瑶出去了一趟。
是去找徐玉龙了吧?
可眼皮始终都睁不开,容姝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火堆前空无一人,刚刚还坐在那里守夜的徐玉龙已经被丁乐瑶拉到远处的树底下,站在那不知道在商讨什么。
就在此时,黑棕色的影子从橘红色的火焰后方一闪而过。
噗嗤。
火焰被疾风带得摇晃了一下。
帐篷的拉链在上个人离开时,忘记拉了上去,敞着一个半人高的口子。
很适合被一些心怀不轨的野兽溜进去。
容姝睡得很不安宁,她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睡袋,将她整个人都捞了出来。
这还没完,她的小月复也被一股强硬的力道压住了。
是鬼压床吗?
容姝的意识陷入混沌中,一半清醒一半慌乱。
快醒过来,快醒过来!
她努力了许久,身体却一动不动,任由趴在她身上的黑狼撕扯睡袋和衣裤。
刺啦。
宽松的黑色秋裤被撕咬扯掉一条裤管,断裂处停在了大褪最上侧,恰恰好地遮住了里面的短裤边缘。
还有刚换好的贴身长袖,最下方被咬成了布条,露出紧致白皙的小月复,被两只狼爪摁着踩。
天好像在下雨……不对,她躺在帐篷里,怎么可能会感受到下雨?!
容姝猛然惊醒,终于摆脱了“鬼压床”。可双眼睁开后,又陷入了现实的噩梦。
一条凶残的黑狼正趴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毛绒的黑爪更是挑起那件破烂的上衣,粗糙的毛发擦在月几肤上,磨得极其刺疼。
她感受到的“雨水”,其实是黑狼的涎水,它顶着一双黄褐色的眼睛,獠牙对准了她的脖子,似乎跃跃欲试。
是上午那匹狼!
它又回来找她了!
“救命!”
“是狼!”
惊恐的尖叫声划破长夜,所有睡熟的人都被惊醒了。
站在树底的徐玉龙反应得最快,他当即扔下丁乐瑶,第一个往回冲。
或许是察觉到威胁,压住容姝的黑狼报复性地咬了一口那两团“肥肉”。
容姝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出了一声极其尖锐的哭喊。
但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抵达神经末梢,那些凶残的獠牙只是在衣服上刺破出了几个洞,轻微地陷进去,擦过了她的……尖角。
冰冷锋利的触感一碰即离,却让容姝激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黑狼也不贪恋,在众人赶来之前,丢下猎物,猛地蹿出帐篷。
帐篷外,已经被惊醒的四人,睁着八双眼睛恐惧地盯着那团一闪而过的高大黑影。
丁乐瑶尖叫起来:“狼,是狼!”
不是现实里那种容易与狗混淆在一起的狼,反而更像是传说中的恶狼,长得凶残极了!
徐玉龙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猛地冲到帐篷前,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
想象中的血腥场景并没有出现。
破烂的睡袋里,浑身衣物同样破破烂烂的容姝就坐在正中间。
该怎么去形容这种“破烂”呢?
一条腿的裤管完全被扯破,露出了白皙肉感的大褪;
长袖下摆被挠成了布条,两处被压出来的红痕大大咧咧印在白皙的小月复上;
还有更上方……明晃晃地沾湿了两团口水。
徐玉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很难移开自己的视线,尤其是当容姝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时。
她肯定没想到自己是这幅模样,只顾着害怕与求救。
“狼,那匹狼又来了!”
徐玉龙狼狈地偏过头:“你……”
“怎么样,容姝没事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匹狼咬她了?”
其余两个男人已经从帐篷里爬了出来,正围在容姝的帐篷外,试图扒开拉链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玉龙猛地退了出来。
嗖!
他的双手从来没有这么快,几乎是在两秒间,就拉上了帐篷的拉链。
“她没事。”
徐玉龙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背对着帐篷口。
“可能是受到了惊吓,让她先缓一缓。”
高正和田宏财一点儿也没多想,他们只知道那批狼没咬人就够了,不然队伍里恐怕还要多一个伤患。
他们离开后,丁乐瑶凑了上来。
“让我进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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