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压制住的焦娇唯一能做的,就是偏过头,避开他的亲吻。
但这也只是徒劳。
妖蟒比真正的无为道长还要强势与不讲理,它捏住“心上蛇”的脸蛋,硬生生地又凑了上去。
“滚……开。”
焦娇的话断断续续,白日在水底的吻她还能接受,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像极了她主动邀请外男进入自己的闺房,不知脸面地与他厮混。
手不能动,那就脚动。
她鼓足了力气,狠狠地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给踢开。
妖蟒被推开,有些不明所以,还想着再次欺压上去。
“不许过来!”
焦娇慌乱地捞起手边的睡枕,不由分说地将它砸到了无为道长的身上。
“我叫你过来,是有正事要与你说!”
妖蟒到底也接受了一些人类的记忆,更在人类世界打滚了几日,很快就明白了她是真的在拒绝它。
“你说。”
它终于肯乖乖地站在原地,但那双眼神依旧像狼狗一样,直勾勾地盯住了焦娇。
后者有些害怕地往后挪动了一下。
“你、你怎么这般贪……若是其他女子在此,你就不怕吓坏她吗?”
妖蟒摇头:“没有其他雌……女子,只有你。”
它不懂什么甜言蜜语,但对于人类来说,最浓烈的真话就是最动人的甜言蜜语。
焦娇的脸颊一下子红了。
她咬着唇,手指不断地揪着自己的裙角,心底的恼怒突然散了些。
也是。
道长常年奔波在山野间,又一心修行,在遇见她之前,或许真的没有遇到什么心仪的女子。
况且、况且见他的面相,约摸也有二十七八,在京城的未婚贵公子里,都算是非常年长的。
他年龄大,这么贪些……也正常。
焦娇将自己给说服了。
“你把金钗捡起来。”
妖蟒乖乖地捡起金钗,又将它递给自己的雌性。
焦娇没接:“这是给你的,你明日一早就拿着它去买匹马,然后在城外等我。”
“好。”
他答应得太快,焦娇都有些奇怪:“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妖蟒又不是人,哪来那么多的疑问,它只要确定自己的雌性在身边就够了。
虽然他不问,但还是要解释的。
“今日你见到的那人,是我的未婚夫。他品行不端,意图谋害我,好算计我家的钱财。”
“先前我孤身流落在外,就是中了他的诡计,差点命丧山匪的手里。他害我一次不成,肯定还会有第二次!”
“我不能再跟他一起待下去了,必须快些逃回京城,才能把所有事情告知父亲。”
“你愿意陪我一起回京吗?”
焦娇根本没想到会在南府见到三皇子。
他的出现,可谓是破坏了她的所有计划,更不敢再让陈伯父派人送她。
万一三皇子知情后,又在路上设下埋伏,那她就没有那个运气再避过了。
“好。”
她说了这么多,还隐瞒了所有的关键信息,原以为无为道长怎么也要追问几句。
但他竟然直接答应了!
得到回应的那一瞬间,焦娇的眼眶就红了。
她猛地扑进了无为道长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
“道长,你对我真好。”
“等我回京,一定与他解除婚约……”
至于解除之后,她就没说了。
作为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她的暗示也只能点到为此。
只希望道长能够明白她的用意。
道长或许是可以明白的,但妖蟒不明白。
人类的婚姻对它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规约与限制。哪怕它的雌性有个未婚夫,它也完全不在乎。
只要雌性是它的,就够了。
此时此刻,妖蟒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怀里的雌性上。
好香好香。
为什么还不能求偶?
“对了,其实我不是什么宋小姐。”
焦娇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柔软,心头也前所未有地充盈。
“我叫焦娇。”
妖蟒呢喃着她的话:“娇娇?”
“嗯!”
“娇娇!”
它的娇娇!它的雌性!
妖蟒拥着怀里的娇娇小姐,墨黑色的眼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黑金色的竖瞳,那双竖瞳正骨碌骨碌地转着,盯紧了雌性的后颈。
刚才的沐浴并没有完全擦干水分。
在那里,还有一滴湿润的水珠,正顺着焦娇的后颈往下滑。
眼看着就要彻底滑进衣领里,妖蟒忍不住了。
长长的蛇信子无声无息地吐出,迅速地卷走了那滴水珠。
焦娇的后颈一痒,抬手去摸时,却只摸到了几缕发丝。
是错觉吧。
抱得够久了,久到两人接触的地方都有些发热。
焦娇后知后觉地将道长推开:“你该走了。”
若不是有事相求,她也不会让一个外男在三更半夜里闯入自己的闺阁。
“明日再见。”
她强硬地将他推到了窗边,赶人的意图十分明显。
妖蟒不想走,但它也不敢违背雌性的意愿,捏着金钗翻出窗户,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黑暗里。
他走后,焦娇连忙关上窗户,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好烫。
太烫了。
只希望他买马一切顺利。
妖蟒哪里会买马,它就不是一条道德的蛇。
从知府大院离开后,就闻着味道绕进了一家富户。
富户家财万贯,光是上好的马匹就养了不少。
妖蟒站在富户墙外的树底下,人类的躯壳逐渐脱去,一条缩小版的蟒蛇攀上了老树。
它的原意是想着从树上爬进富户家,但谁料刚爬上去,就和一个惊恐的黑衣男子对上眼。
后者显然目睹了人变蛇的惊恐一幕,手里的暗器都吓得掉了下去。
“妖、妖蛇……”
耽误了自己买马,妖蟒很有些烦躁。
在黑衣男子发出凄惨叫声前,庞大的蛇头猛地凑上去,嘴巴大张,一口就吞掉了他。
咕咚。
阻碍消失。
妖蟒终于爬进了富户家的马院,看到了好几匹两股战战、趴在地上的千里马。
它的竖瞳转了转,随口吐出刚吞下去的白骨架子,当做买马的报酬。
再叼住一匹看上去最健硕的黑马,扬长而去。
夜还很长。
另一边,三皇子下榻的院落里。
殷策趴在床上等了半夜,都没有等到暗一的归来。
怎么回事?
作为他手底精心培养的暗卫,竟然连个道士也杀不了吗!
后腰的疼痛时时刻刻折磨着他的神经,原本不多的耐心快要彻底耗尽时,另一个暗卫突然从房梁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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