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英有时候也有点怕他,毕竟力量悬殊,真要玩硬的,她都不够他两拳的。
看他神色微变席英防备的后退了两小步,看他伸手过来还以为他要打她,席英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就被他拎了回来,硬是被拉进了电梯,等电梯升到22楼,叮咚一声门开了,两人又是一阵撕吧。
挠死你挠死你!
“这是干什么呢?”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你拉我扯。
二人闻声齐齐转头,说的话的是一个二十多的年轻男人,五官分明,长相俊朗,席英第一感觉就是此人不好惹。
这人只扫了席英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嘴角含笑,像个邻家大哥一样跟她身边的荆郁说话。
“这几天跑哪去了?学也不上,家也不回。”虽然是训斥的话,可听上去并没有多少责怪之意。
“管的真多。”荆郁的狗脾气又上来了,越过说话的男人岔开几步才想起后面还没有跟上的小鸡仔,又回头拎起她刷脸进了门,席英都没反应过来。
“下个月爷爷寿宴,礼物我给你备好了,你人到就好。”来人看来是有任务的。
荆郁没回话,哐当一声的关门声,可能已经表了态。
“诶,你还挺没礼貌的。”
席英挣扎不过就冷嘲热讽。
“呵,咱俩半斤八俩。”
“嘿,可别,谁跟你咱俩,咱可比不过你。”
席英站在门口打量着荆郁的老巢,装修风格她不懂,也不想作品评,好像是男孩子都喜欢的机甲朋克风,怪她不懂欣赏,真难看。
整个屋子冷冷的没什么人气儿。
“你拖我来干嘛?”既然来都来了,还能再继续撕吧么,要是一会他拿不出他说的好看的,她肯定阴阳怪气先把他气个好歹!
“你要喝什么?想吃什么?”
“我这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叫。”
“冷不冷?空调要不要调高一点?”
荆郁看上去好像很兴奋,像第一次邀别人去自己家做客的小孩,跟刚才门口冷脸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进门的时候她也发现了拖鞋只有一双,他丢给她,自己没穿。
这情绪转换如此之快,让她真是有些难以适应。
席英见他敲了敲控制板,远处巨型落地窗帘缓缓拉开,明亮通透巨型落地窗展露出来,足足有六米长三米多高,窗前还摆着一架望远镜。
啧,真是……真是豪宅!人民阶级矛盾真是历史存留至今也无法得到解决的问题!有点酸。
“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
“过来。”荆郁又敲了敲,墙壁上一扇隐形门应声而开,里面昏暗一片。
席英这时迟钝的警觉才被唤醒。
看她满脸戒备,荆郁笑了起来,“这时候再防备是不是晚了点?”这话说完还别有深意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刻薄道:“就你这长得跟豆芽菜似的,我还没那么不挑。”
“tui。”席英白他一眼,昂首挺胸阔步迈入门内,一进去就后悔了,这是个暗房!咔嚓门被关上了,漆黑一片,席英掉头就跑,没想到撞到了荆郁身上。
好硬的一堵肉墙,神经紧绷的席英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顿乱拳,扯着嗓子乱吼:“你想干嘛?你放我出去,我告诉你啊荆郁,你敢对我做什么我让你当太……”
这时房里的灯亮了,席英茫然的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头顶正朝她笑的罪魁祸首。
少年笑的得意又难得的带了几许……温柔,席英也没想到能从这狗脸上看到跟温柔沾边的神情。
“给你上一课,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以后除了我,谁要是把你这样骗回家,你还跟吗?”
“神经病!荆郁你就是个神经病!”席英气的掉头就走。
这句话后荆郁没有在笑了,突然变得沉默异常,良久才问道:“你也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不然呢?”哪个正常人脑回路这样!门怎么在里面也打不开?
席英回头吼他:“把门打开!”
灯光并不是明亮的白织灯,而是电影院的那种壁灯,席英其实看不太清荆郁此时脸上的表情,只是听着他的语气,好像之前那点笑意早就荡然无存。
“来了不看完再走不是白冒着生命危险来了。”低沉的嗓音让席英的撬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少恐吓我!”
荆郁没再理会,随意的靠坐在沙发上,又敲了敲面板,只听到房内机器运作的声音,灯光息暗。
第30章
幕布缓慢放下, 投影开启,席英才反应过来荆郁是要放电影给她,电影有什么好看的?
以前虽然只看过学校组织的教育电影, 但她对看电影没什么兴趣, 长这么大正儿八经的电影院也没去过。
也是没那闲钱,后来有点钱了也没时间,每天刷题、赚钱、找人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课余时间,哪还有精力去消遣。
荆郁家居然有电影院?她还没来得及感慨他家的豪横, 就听到室内响起刺耳的尖叫声,随后就是一阵痛苦的呻/吟, 对白是她听不懂的外语。
踏马!荆郁不会在看那种电影吧!
恶心!下作!
他喜欢龌龊下流, 她可不奉陪了!可这该死的门不管怎么推拉都纹丝未动。
“给我开门!”席英使劲踹了一脚。
本来面无表情的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情节,突然笑了起来, 完全无视她的叫嚷。
席英这下真是憋了一肚子火,她不想听里面的污言秽语脏了耳朵, 只能蹲在门口上下左右摸索着墙面东敲敲西敲敲,好像敲的不是这儿。
她转头看向四平八稳一副大佬坐姿的人,应该有遥控器什么的,他刚才敲的什么东西?席英可不管什么东西,就是用铁棍撬今天也得把门给撬开。
她气势汹汹的像个大力金刚绷着手臂走了过来, 准备要是荆郁非暴力不合作她就……扑通一下, 刚靠近就被什么绊倒, 还以奇丑的姿势狼狈的摔在了变态的腿上, 故意的!肯定是他故意绊她的!
“荆郁你是不是想死?”席英撸起袖子就要去揍他,被荆郁伸手一挡, 黑布隆冬真的很影响发挥!
她上身被他一挡,膝盖被他的腿一绊, 刚站起来的的身体又不受控制的扑向了大佬坐姿的人身上。
“别趁人之危啊。”一副淡然的口吻把自己端的好清高啊!
“趁你个王八壳壳危!你松手!”
“哼,那你手摸哪呢?”
嗯?席英试探着又摸了两下,只听头上闷哼一声。
有点软又有点硬,一块一块的。
“踏马的你敢再往下摸。”荆郁长吸一口气,一把将还在作乱的人甩在一旁,黑暗之中辨不清神色,他只觉得后背火辣,下腹滚烫,耳根要烧掉了。
额,好像摸到他肚子了。
啊呸呸呸,手脏了手脏了,席英呸了两声一个劲儿的在身上摩擦,脸也控制不住的有点发热。
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摸男人,啊tui!还摸了个心里不健康的猥琐变态!
“你什么意思?!”
“你他妈占我便宜还嫌弃我?”
“那!你!开!灯!啊!”
席英一字一顿俯身攥拳用力在荆郁耳边大吼!靠,他还委屈上了?她才最倒霉好么?!
影音室收音效果不愧是一流棒!这声穿肠吼叫可谓是震耳欲聋震聋发聩龙吟虎啸响彻云霄!
“你他妈要不要这么大声!”荆郁也气了。
“我就不开!”
刚才被摸的那点璇旎还没等着发酵就又被这煞风景的东西搅的一点不剩。
“你个变态!猥琐!色魔!多大点的年纪就看这种东西!你想堕落别拉着我祸害!”
荆郁气的站了起来,双手撑着腰准备低头跟这不知好歹的大嗓门吵上一架时,突然脑子有什么东西划过。
“我看什么了?”
“你说你看什么?”席英指着荧幕一眼都不敢看怕脏了眼睛,“不堪入目!”
荆郁沉思了会,然后突然笑了,音调都平静了下来,“要不,你看一眼?”
“看什么看?!我可不想长针眼!”
“哦,也是,这种人看多了是会长真眼。”
席英听着话有点不对,面前光影戳戳的表情也不对,眼看他一副大义凛然清白无辜种却偏偏透着一股不太相称的得意和阴险。
她蹙眉抿唇,怀疑地瞥了一眼,迅速摆头,好像没看清,又尝试着瞄了一眼,诶?不对。
等她再转过头看到的就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火焰恶毒女安慕?
怎么是她?她下海拍片了?
席英瞪大了那双炯炯发亮的眼睛,震惊的5.0激光眼都快把幕布刺穿了,她看了一会儿,已经完全被眼前的画面搞蒙了,顺势摸着扶手坐了下来。
视频中的安慕,不,应该说长得像安慕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平时只见她趾高气昂,哪里见过她被人踩在脚下,一桶桶脏水扣在她的头顶,她却一点脾气都没,只顾着求饶。
这怎么可能是那个张狂无知,凶狠无情,视法律法规为无物少年预备犯?
还有头发,她的头发烧光了这是?
视频中的安慕时而疯狂嚎叫时而痛苦祈求可没有人在意更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放轻手中的动作,周围站着的施暴者顶着一张雷同的笑脸交头接耳的谈笑风生,有人拿着棍子有人拿绳子还有人拿着摄像机在拍。
“这……”席英一脸疑惑的看向荆郁。
荆郁神色平淡,语气轻松,“怎么样,看到之前欺负你的人现在也被人欺负,心里畅快没?”
“你弄得?”
“她自找的。”
“就问你心里舒坦了没。”
席英说不上来,她知道被人从头到脚泼脏水什么滋味儿,也知道拳打脚踢有多疼,更知道被人围攻、孤立、议论时,心里的那股恨和无望无处排解无处寄托却在心中慢慢堆积愈加控制不住的想要质变时的无措和恐慌,有时她真怕自己会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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