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年蓦地瞪大双眼,身子僵硬起来。他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当然知道一个无助寂寞的男人需要的是什么。
锁骨处一阵轻柔,毛衣的扣子被一颗颗扣开。他的唇边掠过光影,身上散着他所熟悉的味道。
昏黄的光线,江屿风双眼噙满的泪都让他选择了迎合。
他的胸膛很宽阔,也很暖。他的力道很猖狂,却也勾起了他遗忘的疯狂。书桌见证了两人的沉沦,持续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纠缠让他们都放纵了一把……
稀薄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散出来,零散地点亮了朦胧的空间颜色。
醒来的时候,简年已躺在了床上,江屿风正支着自己的脑袋死凝着他。
一件宽大的睡袍穿在江屿风身上,正好将他的肌理全数包裹,只露出了麦田般深刻的胸口线条。
他被盯得发毛,脸上一阵火辣,想起昨晚的事,他不由把被子扯过头顶,小脸深埋其中。
江屿风无奈地摇摇头,简年还是这么娇羞的摸样,等他空下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调教才行。
隔着被子,也隔不断江屿风的宠溺,“阿年,我等你很久了。把自己收拾利索,跟我一起去公司。”
简年一把拉下被子,略带惊愕地盯着他,问了句,“我也去?”
他淡淡一笑,大手抚上他的发丝,轻点头,“嗯,你留在家里我不放心。我在下面等你,管家已经做好了早点,吃完早餐我们就出门。”
简年抿了抿唇,应了一声,“我知道了,那你先出去吧。”
房门关上的那刻,简年下了床。
站在落地镜面前,初生般的自己全印在镜中。脖子,胸口还留有浅浅的吻痕。打开衣柜一看,自己离开时没带走的衣服都被笔直得挂在衣架上。
这种感觉很微妙,他说不清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心里似乎很满,又好像很空。
随手拿了套大方的衣裳穿上,整个人看上去简简单单。
洗漱完毕,简年下楼,走到楼梯处就闻到了一种浓浓的姜味。他皱着眉,走到江屿风身旁,夺下了他手里的姜丝牛奶,“对不起,一直到我上次离开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你不喜欢吃姜。不要迁就我,以后不要喝这种东西了。”
江屿风又从他手里将牛奶壶拿了回来,倒上满满一杯,认真地说了句,“傻瓜,刚开始不喜欢不代表永远不会喜欢,我已经习惯了它的味道。”
两人的目光相溶,对视了很久。
“少爷,小米粥,还有菜都齐了,你们慢吃。”
金黄的颜色一下刺进简年的双眼,“姜丝炒蛋,小米粥!”
这道菜,简年和江屿风吃了无数次。但他对这道菜的记忆停留最深的一次,却是柏嘉荣在医院买回来的那次。
那段他最黑暗却被柏嘉荣的关心围绕的日子,让他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
柏嘉荣真的会是制造爆炸事件和之前那么多事件的真凶吗?如果是,他的人生注定会在颠沛流离中继续,又或者是法网恢恢下结束。
若真是他做的,江屿风会放他一条生路吗?想也知道不可能!他不希望是这样的结局,即便自己无法和柏嘉荣在一起,他内心深处却希望他的平安无事,永远远离滚滚的恨意,将来,能遇上一个心仪的人,过一段最简单的日子。
他会是个好伴侣的。那个人的心脏没别人眼中来得那么硬。
脑海中竟一闪而过许多关于他的画面,他颓废时的不离不弃,迷糊中的那一记响亮耳光,还有他不愿意顺从时他的为爱退让
不知不觉的,双眼酸涩下蕴成了一层雾气,视线折出千万条光线,连江屿风的脸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下一秒,他已被箍在男人的怀里,江屿风不知所措,更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流泪。他不知道,简年只是盯了太久,眼睛疼了。
简年是凝着桌上的菜发呆的,江屿风想了想,回头大喝一声,“吩咐管家把菜撤掉,做几个三明治过来。”却被简年拉住了。
他揉了揉眼,心里五味俱全,总觉得有张大网将自己束缚其中。选择坐下来,安安静静把早饭吃完。
江屿风深眯着眸,第一次猜不出他的心思,这种感觉让他不安。
从大窗户铺洒进来阳光照耀着简年的后背,他的一张脸都逆着光,过分安静和优雅的吃相,他觉得好陌生……
江屿风开车带着简年遇上了香城的早高峰,车子停停走走,行得缓慢,两颗原本就各自焦躁的心更增添了一丝烦愁。
车子驶到路口,黄灯跳了几下转为红灯。江屿风踩下刹车,左手握成空拳支住自己的下巴。
简年抿了抿唇,侧目问了句,“什么时候公司可以正常运作?”
他转脸,淡淡回了句,“还要几天。”
秀眉挑起,简年忍不住追问下去,“嗯?为什么?”素白的脸上画上了为他而起的担忧。
江屿风凝他一眼,低低答了句,“货源出了点问题。”
货源两个字一下子点醒了简年心口的迷雾,他终于知道柏嘉荣临走前后半句话的意思,也更让简年觉察到事情的千丝万缕都与柏嘉荣有关。
原来,他从没有真心的想帮他守护江氏!
原来,他是为了自己,早就计划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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