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会告诉你,他之前一指差点伤了她。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白灵霜还是有些不好接受的。
那日季缺那一指虽然吓到了她,也确实威胁到了她,不过她归咎于那是对方不讲武德的偷袭。
在她心中,认为季缺大抵是不如她的。
可通过那位姓余的口述,她的想法改变了。
她觉得季缺和自己实力是齐头并进的,自己也有克敌制胜的本事,更何况,她已在半年前练成了真元练。
可惜她越想那些细节越难以安宁,偶尔会生出自己不如他的感觉。
这是一件她很难接受的事情。
不由自主的,她想起了之前对妹妹白露说的话——“别做梦了,一个门房想要修行有成,你当他是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才啊。”。
结果,季缺真的是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才。
更为关键的是,妹妹白露之前的和季缺携手变强的幻想,会逐渐,或者说已然在变成现实。
想到这里,她心底就在发酸、发苦。
她后悔了,特别后悔。
身为一个年轻姑娘,她表面再如何冷若冰霜,其实暗地里也畅想过不少次如意郎君是何模样。
她这些年对感情之事看得很淡,除了那份婚约外,还因为她认为没什么同龄男子能配得上自己。
而如今,她认为季缺是配得上自己的。
所谓门户、身世,在这种天赋面前不值一提。
更何况,她从一开始就认为季缺长得还行。
而曾经的绣花枕头,变成了实心的绣花枕头,那给人的观感已完全不一致了。
最为关键的是,如今季缺和自家妹妹厮混在一起。
他对白露很好,却视她为无物。
她曾以为,季缺是一个自己很好掌控的人,只要自己想,对方随时会拜倒在她身前。
而如今不是了。
季缺不是她能掌控的,甚至是她看不透的。
可是这样的人,曾经的婚约对象,却和妹妹腻在一起。
她只感觉有一瓶醋坛子在心底打翻了,酸得不行。
这一天,白灵霜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翌日清晨,她本打算打起精神,让修行暂时忘却这种不好的感觉。
谁曾想,她一眼就看见了白露正挥手向她打招呼。
“姐。”
白灵霜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露喜笑颜开道:“我也拜在师尊门下了。”
“你……”
白灵霜认为,妹妹白露天赋不俗,可是因为之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耽误了修行,如果在宗门内肯用功的话,应该能在两年内进入内门。
而如果依旧懒懒散散,和季缺胡吃海喝的话,会更长时间。
结果,对方一下子就成了内门弟子。
她刚转拜入薛玉门下,和这位新师尊交情较浅,对方不可能因为她的面子收了白露。
那只能是他了。
联想到季缺之前被薛长老安排去宋宅的事,不笨的她自然想到了其中缘由。
她曾经说妹妹愚蠢,和季缺在一起,只会耽误了修行,对方只会拖累了她。
而现在呢?
这算是托了季缺的福吧?
这怎么有种丈夫飞升,妻子跟着升天的感觉?
季缺和师尊薛玉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情?
她发现,自己越发看不透季缺了。
这真的只是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吃着烧饼长大的小镇读书人?
一时间,白灵霜心头忍不住更酸了。
就像是当初小时候,她一时心血来潮了,吃了一颗初夏采下的果子,那种酸苦的味道,直到现在回忆起来都历历在目。
她甚至从中品味到了寂寞苦寒的滋味。
这个时候,树梢已长满了新叶,看着一脸喜悦的白露,白灵霜只觉得又回到了雪花飘飘的冬天。
妹妹这种幸福快乐,那我呢?
不要啊。
这种感觉不要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领悟,风神腿!
宋宅纸人事件之后,季缺进入了悠闲状态。
每日轻轻松松当当门房值值守,就和罗老头儿并列全宗门最优秀的门房。
这惹得其他门房暗地里不满,但也只局限于暗地里,毕竟他们可听说这两人有后台。
特别是季缺,后台好像还不小。
他们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有后台的年轻人,为什么要当门房?
当就当吧,还月月最佳,和他们一群老头儿争饭吃。
季缺的轻松日子并不轻松。
因为身上又多了些赏金的缘故,他担惊受怕,偶尔半夜做梦都是老鼠,从床上一惊而起时,连着林香织都被他吓一跳。
季缺醒来发现是一场梦,只感到虚惊一场,结果第二天,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他真丢了三百两银子。
这一次,他甚至找不到什么什么痕迹,总之稀里糊涂银子就丢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
季缺能明显感受到霉运的恶意,因为如今的他不怕踩屎、天外飞物、恶意攻击,甚至连一般的邪物都不怕了,就怕丢钱。
而他偏偏丢钱。
季缺觉得,再这么亏下去,自己要扛不住了。
他看着识海中那又红彤彤了的悟性条,不禁说道:“这样下去,我们的房子应该没事吧?”
林香织如今沉迷修行化形,不想理他。
而这个时候,季缺花了重金从卷帘楼那里买来的消息来了。
卷帘楼不愧为专业的,很快找到了海兰村。
幸运的是,海兰村这么多年来,一直还存续着,卷帘楼又从族谱中查到了余家人。
不过因为隔了太久的原因,余玲的名字已找不到了,可确实有个余家人考中了进士,后面还做了官,可以说是海兰村这百年来最为出人头地的存在。
那位余家人名叫余贤田,也就是那段记忆中的哥哥。
至于这位余贤田的妹妹,已没什么人记得了。
和光宗耀祖的哥哥相比,这位妹妹确实就不那么显眼了。
至于那海中的仙山,当地倒真的有这方面的传说,不过要想探查出来的话,得加钱。
季缺惊讶道:“得加多少?”
“一千两。”负责传信的人说道。
季缺差点吐血了,说道:“怎么这么贵?”
那人回答道:“鬼神之事底价就是一千两,弄不好会死人的,要不是北地这边太穷,怎么也得收你两千两。”
季缺震惊道:“你们怎么不去抢?”
“抢那就不是手艺活了,不过公子,话又说回来,仙山找到了,何愁没有宝?”
季缺反问道:“那你们怎么不去摸宝?”
那小厮又答道:“我们哪有那本事,这种事还得靠公子你们这种艺高人胆大的人才行。”
季缺挥了挥手,说道:“得了,你和我一个门房说这些,这仙山的事先放一下。”
“得勒,这事我们为你预着,你需要的话,随时可为你打探。”
季缺算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钱先放你这,你需要的话,会自己送上门来。
季缺没急着去查探那仙山的消息,不是因为贵,照理说那仙山上,随便洗劫一空都不止一千两,而是因为他有点弱。
他和那个被仙山神灵折磨得疯狂变态的妹妹交手,只是略胜一筹。
而那仙山上的神灵自然更不好对付,他得稳健一把。
老实说,季缺觉得自己还是太弱了点。
不管是对付送子神、风莲神女的指头,亦或是陈寒石,他不是靠摇人,就只是略胜一筹。
这样的自己还是不保险的。
他觉得自己还差点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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