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笼确认完毕,确实属于藏獒毛发。”
“三栋平层房子,一个主房,两个卧房,各有几间隔间,初步判断生活痕迹在一周前。”
“确实为桑格达的住所。”
“片泥土里有干涸血迹。”
“他住院的母亲之前的笔录记录给我看一下。”
“平房里残留物品还有毛发皮屑找到了,和钟世荣汇报的余清韵一行人身份不符,似乎另一个平房里的住户不是余清韵,而是其他人。”
“桑格达母亲笔录有说过,他似乎同时接了两个向导的单子。”
“他们三方人现在是在一起的?”
“应该是的。”
“最近不是也有在嘎拉贡吧出任务的人员吗?去把数据调出来,看看他们有没有可能碰到一起。”
……
一番迷迷糊糊的对话下来,部门里面的人似乎都把这段时间余清韵等人做的一切都大致搞清楚了。
几个喇嘛还有古武人员在附近游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之后就走近那个先前西装革履的男人身边,似乎在汇报着什么。
他们没有避讳旁边的钟世荣,但是钟世荣对于他们这些特殊人员有着天然的敬畏,也不敢站太近听对话,只是站在不远处,偶尔听到几个字眼。
“怨气”
“邪祟”
“动物的血”
似乎余清韵他们刚一来到桑格达家中的时候,就撞了邪。
那么他们的离开,究竟是邪祟逼迫,还是驱赶邪祟后自行离开的?
距离余清韵给他托梦已经过去将近一周的时间了,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是部门所有人,包括钟世荣现在的疑问。
第137章 途中
桑格达家停留五个小时以后,钟世荣见着桑格达的家中一切物品原封不动,但是已经被调查了个底朝天,深深感叹专业人士的动作效率。
留了一些人员继续守在桑格达家中,其他人纷纷上车,继续开往嘎拉贡吧山脉一带。
钟世荣坐在车内,周围全是真木仓实弹,还有驱邪人士,安全感满满,没了后顾之忧的他看向窗外雪山云雾飘渺,思考着余清韵一行人可能遭遇的一切。
在这个荒无人烟的高原雪域里,余姐能遇到什么邪祟?
钟世荣展开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藏区内天葬的邪祟?高原雪域里的孤魂野鬼?还是最近新闻里的野人也是邪祟?
由于车队人员得出余清韵一行人是开车离开桑格达住所的,这一次开车的速度加快,接近天黑傍晚,他们遇到了第一个辟邪朵帮。
是车队里面的几个喇嘛先觉不对,叫停车队,想要下来查看的。
车队在辟邪朵帮不远处停了下来,一行人浩浩荡荡下车,部分人留在车上,以防遭遇不测。
手无缚鸡之力的钟世荣就是留在车上的这群人之一。
他坐在车上,迎着已经开始逐渐飘起小雪的大风,眯着眼睛看向那座被石头石块堆垒起来的辟邪朵帮。
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灰黑色的,青绿色的,褐红色的石块堆垒在一起,辟邪朵帮就好像一个独自矗立在川藏荒野中的斑驳流浪的旅人。
许多不同制服不同部门的所属专业人员凑着头围在辟邪朵帮附近,时不时进行交谈,打量着这座辟邪朵帮,他们背对着钟世荣,将辟邪朵帮团团围住,只留下辟邪朵帮顶部的石块能够被钟世荣看到。
这个辟邪朵帮身上有了积雪,看上去没有被任何人动过的迹象,但是钟世荣刚下了定论,就见一个喇嘛上前,将一个个石块从朵帮身上拿下来。
接着他听到那群人传来的交谈声更大了一些。
他们似乎在辟邪朵帮身上看到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见他们讨论完毕,所有人纷纷上车,继续前进。
这一次,钟世荣敏锐地感觉到他们行进的速度更快了。
最后,在天黑傍晚之时,他们再次遇到了第二个辟邪朵帮。
这一次,车队打算先在第二个辟邪朵帮旁边临时驻扎,度过今晚。
武装人员拿出帐篷,睡袋,开始生火,拿出准备好的食材,研究人员,喇嘛还有那些古武人员全都跑到辟邪朵帮附近,不知道又在研究些什么。
三个大火堆已经生了起来,钟世荣看了一眼周围一群人,又看了看远处荒野外的一片无际,裹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尝试着靠近那群研究辟邪朵帮的人员。
他还是很好奇他们究竟在辟邪朵帮身上发现了什么。
藏区总负责人看见了他的举动,没有制止。
钟世荣凑上去,正巧看到一个喇嘛开始对辟邪朵帮上手。
佝偻着身子的老喇嘛拿下其中一个石块,郑重地放到地上。
钟世荣瞧见了里面似乎有个暗黄色的东西在石头堆里。
这个暗黄色有些像皮肉,又有些像皮毛,隐藏在石堆的阴影处,看不清楚质地。
飘忽不定的寒风之中,钟世荣似乎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老喇嘛继续把一块块石块石板拿下来,随着石块的搬离,辟邪朵帮里面的东西也在完全展露在大家眼中。
钟世荣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凌乱的杂黄色羊毛□□涸的血迹粘连在一起结成片状,浑浊的兽瞳死死瞪着我,诡异的带上了一抹属于人的智慧,长而弯的犄角倒像是凭空长在枉死之人身上的异物。这个羊头脖颈断裂处被人粗暴地切割下来,不知道是谁做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看的心里发毛,就好像已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这是钟世荣在这次川藏之行结束以后在社交平台上写的一篇第一人称视角的短篇恐怖故事,因为太过于真实,加上故事元素与他公开的旅行行程表相吻合,让他的读者一直在纷纷猜测着这是否为他的真实故事。
钟世荣在石堆当中看到的东西让整个人僵在原地,不过周围的人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提取出羊头的羊毛和血液后,重新用石块将羊头埋了回去。
“这里有邪祟残留的怨气,应该也是发生过一场斗争。”研究人员拿着一个不知名仪器在周围扫描,最后下了结论。
另一个人凑过来:“已经接连碰到两个这样的辟邪朵帮了。大喇嘛说在辟邪朵帮里放头颅或者刀木仓剑戟也是时有发生的仪式。但是我感觉像是点对点的阵法。”
钟世荣已经想象不出来余清韵一行人到底遭遇了什么。
当晚,他们遭到袭击。
钟世荣从睡袋中被人抱起来,他意识模糊,整个人被睡袋裹着像一条毛毛虫,被人扛起,腾空感使他赶紧伸出头,查看外界情况。
帐篷被撕得七零八碎,帐篷骨架子已经被踩得倒在雪地里。
周围有不少诡异的嘶吼声,像是硬生生从声带中挤出来的声音。
这些声音让钟世荣狠狠打颤。
因为这是属于羊的声音。
他想到了辟邪朵帮里那头惨死的羊的头颅。
他现在正在被武装人员扛起来,周围刀剑刺入rou体的声音,喇嘛诵经的声音,木仓械射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火堆已经被邪祟踩灭,夜幕无月,周围漆黑一片,只能偶尔看到不同形状的犄角在周围晃动。
车队里的人都在奋战。
算了,他还是别拖后腿了。
被武装人员扛着穿梭在战场上的钟世荣缩回自己往外探的脑袋,决定什么也不做,保证自身安危就是对其他人的负责。
大概一分钟,他就被武装人员扛上了车内,“砰”的一声狠狠关上车门,所有人也陆续上了车子,车队赶紧开走。
钟世荣从在车内从睡袋中艰难离开,随意看向车子后方,车子后方仍然是一片漆黑,除了车辆的轰鸣声,钟世荣还听到了车后传来的阵阵蹄踏声。
这阵阵蹄踏声让钟世荣忍不住开始脑补起那群羊追逐着他们的画面。
而且从声音来看,确实不止有一只羊袭击了他们。
他们装备精良,为什么要害怕一群羊?
“这是发生什么了吗?”钟世荣询问着旁边的武装人员。
“邪祟袭击。”旁边的人言简意赅。
那些羊是邪祟?
钟世荣感到有些恍惚。
转念一想,也对,刚才被扛起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些羊角轮廓高度明显跟人类齐平,这说明那些羊都是站起来的,只能是邪祟了。
在钟世荣思考的这段时间内,车后面的羊蹄声一直没有停止,这让他总有一种迟早要被追上的感觉。
毕竟那群邪祟一直跟着,车子也会有没有油的时候。
车队一直开着,直到月亮出现,身后一直紧追不舍的羊蹄声终于消失。
车队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一直前进。
中途,钟世荣感觉到这辆特殊改装的车子颠簸的幅度变大了。
“怎么回事?”有人询问。
“不是路的问题,是嘎拉贡吧一带开始发生震动了。”
“地震局那边的人怎么没给过预测?”
“根本没有预兆,哪里来的预测?别忘了上次余清韵在秦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阵仗。”
车队开始停了下来,不敢贸然继续开车,而是五六辆大车围成一个圆圈。
钟世荣听到了一个极为浩大的轰然声,有些朦胧,感觉像是整个世界开始倒塌一般。
连人带车,全部往下陷进去一些,车顶棚还能感觉到大雪覆压上来的动静。
“远处的那几座雪山雪崩了。”在巨大的雪声中,钟世荣听到有人隐约这么说道。
等到震动消失,车队也没有再选择前进,钟世荣在对讲机中听到他们说下大雪了,车子是大卡车一般的高底座大型车辆,并不害怕积雪淹没车门。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等到天亮以后再前进。
等到了天亮,这些高底座的大车也是在原地磨了好久,有人下车负责推动和扫除车轮附近积雪,才正式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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