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冷静理智.学院魁首.替姐上位.齐国帝卿♀x
王国明珠.城府深.狠毒.善用毒.嫁入齐国.楚国帝卿♂
“小心肝,你怎么就不是个女子呢…要是个女子…私奔也嫁得…”
他双目含情,附身逼近,好似含情脉脉的调笑,也挡住了唯一的出口窗户。
她一瞬间以为他的话暗指这什么,但是她冷静的双眼印照出这位楚国最耀眼的明珠。这一刻他从未显露在外的情态,大概会让外面的女子神魂颠倒吧。
可惜美人有毒。
他紧致脆弱的身体,却是汇集了世间万毒的毒池,他涂抹丹蔻的晶莹指尖,他挥发在空气中的甜美气息,只有她有任何异动,他便可以瞬息间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悄无声息。
“有刺客!快追!”
她难得的有些狼狈,拍开他的手,留下了一个红印,匆忙从窗口逃走。毕业晚宴房梁清净,睡过头了,有人在密谋什么,她是谈话结束才醒的,但是也倒霉的躺枪了。
美人依靠在窗前,撑着下巴,勾起嘴角的笑颜比窗台外滴着露水花都娇艳三分。
“…刺客?没有看见哦?”
*
乱世分崩离析,各国豪强都在纷争不断。
赵国的书院闻名天下,里面的先生来自于各个国家,学子也来自于五湖四海,这是一小股新兴的力量,在乱世中寻找着自己的伯乐与明君,实现自己的抱负。
虽然穿着一样的衣服,但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着不能为人道的一面。
礼教的松动使得男子也能进学院读书了。
虽然外面的世界动荡不安,但这一泽桃园境内也能护住那些还尚处于少年时期的意气风发。
空降来的两位同窗便是美貌与才华兼得的男子,只读圣贤书,不闻窗外事对于少年们来说,还真是挺难的。
学子们来自于不同的家境,那两位空降来的同窗,家里一定非富即贵,肉眼可见的虽然穿着一样粗糙的校服,但是他们无论是配饰还是内层的衣物以及吃谈吐气度,不可能是一般家庭里面养出来的。
一个如同天山雪莲一般冷淡,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很少与其他的人打交道。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他很是孤傲,但是随着交流的加深发现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他细致的讲解有着自己的理解,每每都令人有大启发。
无论身份贵贱,他看人的眼光并无其他二般模样,同他交流,就会逐渐忘记他的身份只会被他的才华所折服,他侃侃而谈,便会带人到那方令人着迷的书中世界。
另一个则如灼灼的红莲那般耀眼,眉眼如画,巧夺天工,比起另外一个气质冷淡的同期,他这般耀眼夺目的模样,令得很多女子春心萌动,与另外一位交流,便会不由自主地将他当做老师一般尊敬,但却没有几个女子敢与这位儿郎主动去交流,怕脸上不争气的红显露自己的窘迫。
“一个红玫瑰,一个白玫瑰,还真是难以取舍…”
昏黄的夜灯下,宿舍在漫谈。
“…做梦还比较快吧你…”
很快,那发出感慨的女子屁股便被旁边的人隔着床铺踢了一脚。
“!当然知道是不可能的,还不能允许人做一下梦吗?!”
“…下流…不是我们应该讨论的东西…小心毁人清誉”
“…好古板…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吧你…我这叫勇于追求真爱”
“…你先主动和人家去说一句话再说吧”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嘛?如果我以后娶夫郎,就想娶这样的嘿嘿…”
“你先把明天的书背完吧,小心夫子抽背又背不出来”
“!”
除了一些平民的学子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应该比较尊贵之外,一些有身份地位的贵族早已从家里面得知这两位的身份。
他是齐国皇帝唯一的胞弟,齐国的皇帝和君后恩爱一生,便只得两个孩子,皇帝病逝,君后殉情,留下的两个年幼的孩子,现在的皇帝便在地狱般的开局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齐国帝卿因为自小身子弱,便很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但这一次竟然送他到了书院,众人都纷纷在猜测这一位皇帝又在下着什么样的棋。
这位年轻的帝王拥有着温和的外表,不说她的身份,说她是出仕的读书人也是有人信的,但年轻的帝王手段也是出了名的杀人不见血,微笑的顷刻间,便已然落入她的圈套。
也有不少人试图接近这一位帝卿,但都被他不漏滴水的挡过去,铩羽而归。
另一位则是被称作楚国的明珠,楚国皇帝荒淫无道,喜爱收集各地的美人,底下的孩子成群,但楚国帝卿的美貌在盛产美人的楚国宫廷中也是顶尖的,曾有传言有人看了他一眼,便从此物寐思服,辗转难眠,想要求得佳人的垂怜。
学院内,无论是策论还是骑马射箭等等的比赛,这两人自从来了之后,便在不遗余力地争着第一,将后面的第三名远远的落在后面。被压得自惭形秽的众人,纷纷都失去了心中些许粉红色的想法,想求他们高抬贵手,放过她们。
*
穿着一身的劲装,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的箭法中,她骑着白马穿过一片桃花林,带来了花的芬芳只在众人的眼底留下一片飘忽的衣角。
手中的箭被射完之后,便又尽兴地随意的从身旁的人的箭筒中抽出了几支箭搭在弓上,恒的落在了她扬起的嘴角上。
又无意外,魁首又是她。
“…我的心脏感觉跳的不是我自己的了…这难道就是爱情吗?”
“难道不是纵马朝你奔过来时,太过于害怕,而自主做出的反应吗?你清醒一点…”
“齐峨平时都不笑,突然一笑起来…我就知道我又是第二或者第三了…”
最后同窗拍着万年老二或老三的肩膀,难姐难妹走向了食堂。
至于楚玥,则没有那么擅长这些身法,他的文法更胜一筹。
最后的总分加起来不出意外,又是齐峨得了第一。他百无聊赖的摆弄着窗前的鲜花,虽然他大概也不像这些学子一样,需要这些分数来作为自己仕途的敲门砖,但是天生的好强使他也并不如表面上那样表现的不在意。
而且这人也真是奇怪,自小到大,他的容貌从来都会让人在第一瞬间就晃神,即使是男郎也是一样。但是她却始终如一的非常坚定,此人城府非同小可,又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这里呢?
各方的势力汇聚在这一个小小的书院内,保持着岌岌可危的平静。真是有趣。
那老东西从来都小看她的这些儿子们,将儿子当做一种联婚的工具,他不想这样,于是他便变成了一把卑贱的刀。
据说她只有一位姐姐,得到了最好的疼爱,在他看来,也的确如此。
她自信而又坚定,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而澄澈的双眼中则是未曾遭受过苦难的清明。
他虽然被称作楚国的明珠,站在明珠蒙尘之时,是他自己,在一众的兄弟姐妹中艰难的求生杀出一条血路,让老皇帝注意到他的价值,而不是只是将他简单的当做货物卖出去。
正值青春年少的皮囊下,则是如老朽一般沧桑的内里。
他觉得她比着其他的更多的女子,更加的具有能力以及才华。只可惜他们都只是男郎而已。
他已经身处泥沼之中,但却也希望追逐着太阳的人能够得愿以偿。
*
齐峨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将她送到这偏远的一方书院里来。齐国的皇室不能出现双生女,据说一旦出现,便会有祸国之灾,此前都会直接将体弱的那一个直接处理掉,而她的母父则是不忍心,所以自小都将她打扮成为男子,但姐姐学的,她也在学,虽然朝堂中的臣子有些保守派颇有微词,但母父也是将压力一并压下,况且齐国位于中原的边缘民风也比较开放,男子的身份地位比在中心的楚国高了一大截。
她猜可能是最近齐国正在发生一些变动,姐姐怕她出现意外,便让她远离危险源。而这样一个各方势力拧成的一个巨网,齐国的人鞭长莫及,反而对她而言是最安全的一个地方。
况且学院的生活也不错,由于姐姐身为皇帝,每天都有那么多政务要处理,也未曾纳过侍郎,更没有几个侄子侄女,皇宫里还是冷清了一些。
学院里的学生大部分的心思还是比较浅显易懂,但是唯有那个楚国的帝卿,让她琢磨不透。
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皇宫之中的男郎罢了,但是面对他时,她总是不自觉的竖起汗毛,感觉面对着什么危险的东西一般。
他来这座学院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
学院最终的考试,她果然不出意外的成为了魁首,也标志着她短短几年的的学生生涯的结束,时候大家都要各奔东西,也许有人成权势滔天的权臣,也许有人一辈子籍籍无名,也许有人实现了自己的抱负,也许有人中道变凋落,但此时她们都只怀着理想与美好希望的少年。
在各方的博弈下,阴差阳错的,她竟然在赵国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县令。众多的人都为他唏嘘感慨,认为她应该值得更高的位置,但是她也只是笑着便打包好行李去赴任了。
皇姐一直都未曾喊她回去,她便会乖乖的呆在外面,便将这当做一次历练,希望她之后可以更好地辅佐姐姐,她也有不少的野心,她想和姐姐一同创造那些书中所说的开元盛世。
开始他们都因为她对外男子的身份而轻视她,但是在她一众的政令颁布下来之后,效果显着。
平民老百姓并不会去思虑太多只要上位者有能力让民众过得好,他们便不会在意她的身份相貌性别,她在民间的声望越来越高,Je儿也引来了一些势力的警惕,由于她实际又是一个“男子”倒也没有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天有不测风云,连月的大雨不仅使得粮食绝收,还冲坏了堤坝,水蔓延到岸上来,冲毁了一个个村落,许多民众流离失所,她想尽一切办法去治水,去借粮赈灾,去周旋各方势力,在权谋的夹缝中,保护着脆弱的生命,最后终于尘埃落定,以最小的损失拯救了一方土地,但与此同时,她也在过度的疲劳中病倒久久未能起来。
水灾后的流行病还没有发展到瘟疫的程度就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是她好像染上了急性病,在连夜的高烧之中,她的思想越来越模糊,回想起当年的意气风发,竟没想到一点意外就能使生命崩殂,微若烛火。
但是她回想起所做过的一切,并不为之感到后悔,她培养的人,大概可以平稳的接过她手上的担子,便在一片呼喊声中,她陷入了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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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入高层王室贵族之间,看似好像是普通的儿郎在讨论闺中密事,却是一场不动声色的情报收集,同时他也做着暗杀的任务,帮老皇帝除去那些碍眼的人物,清高的士族,卑鄙的权臣,他杀的人数不胜数,眼中的神色沉郁如同最晦暗的深海。
收到她死讯的那一刻,他还在清理手上永远洗不干净的鲜血。雪白的双手握在手中的花一瞬间便不受控制的被指尖的毒素侵染枯萎。
他怔怔的模样好像一瞬间变成当初学院里那个有些傲慢的少年。
“…你说谁?…”
“主子这真是贵人多忘事嘻嘻…是当初那个和你争院花的那个…当时的人将你们两个纷纷作比较,明明主子你的容貌更胜一筹,但是那么多人却偏偏更加喜欢跟在他后面跑…还有哪里好?不过就是文采好了一点,武功强了一点…不愧是小地方出来的乡野帝卿,哪像主子,又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全世界所有女子的梦中情郎”
小童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但是却也从来不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也不用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只需要知道他是楚国最耀眼的明珠,向外时不时的透露出一点他的动态,其他的人便会知道他是多么的无害,如同世间任何其他的男郎一般。
“…怎么…就死了呢?”
看一下外面开的正茂盛的芙渠,城内一片欢歌笑舞,太平盛世一般。
虽然自从出了书院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是他可以从各种各样的渠道得知她的消息,得知她的处境,后来渐渐的,他有了自己的消息网之后,他便不由自主的无意识的更多去探听她的动态。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求助的文书却也被蛀虫们中途隔断,甚至发送下来的粮食与银两还被偷偷的贪污…
他在后面尽全力的推了一把,让她的行动更加的容易,然后除去那些碍眼的蛀虫。
看着那些痛苦到扭曲的脸,他无聊的看起了修长的手指,他们将这些文书默契的雪藏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万千的性命,以及那些为此事奔走的人呢?
他想经过这一次之后,她的政绩和声望已经足够让她调回中央来,无论是施展他的抱负和才华,还是其他的各个方面,大概只会有利而无害,她可以放任她蜷缩的的翅膀,振翅高飞。
而且他大概也可以再次看到她了吧?
他抚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有些自嘲的笑了。他已然做了许多离经叛道的事情,就算再加一件又如何呢?
*
他又想起了当年她策马抽出同窗箭筒里的箭射向靶心利落的身影,雪白的衣角带着桃花的气息奔向他,坏心眼的射下的一枝桃花,桃花枝的角度恰如其分的插入他的发髻中,浑然一体,本来就呆在那里一般。
“送你一支桃花,别整日的愁苦得如同一个小老夫一样哈哈哈哈哈哈!还有不喜欢笑就别笑了真的很难看。”
学子们静若寒蝉,都认为那是她的挑衅,她笑得开怀,融化了冰雪,但是却又重新冰冻了学子们的心,她们好像处在冬日里那般的寒冷。
他习惯性扯出面具一般的笑容,但是却又中途戛然而止。
他摸了摸还带水珠的桃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令周边的人纷纷离他三尺远。
不爱笑的她逐渐笑容多了起来,但那保持笑的人却极少露出不笑的模样。
她们突然发现他一旦没有笑的时候,黑沉沉的眼珠令人有些发怵。
不过第二天又恢复正常了,还是她们入佼佼明月的院花。
花瓶内被精心呵护桃花开得正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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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读过书中的世事无常,但却第一次,如此深切的体会。他几乎有些痛恨这一切。歌舞升平的虚假繁华场面。
这些蛀虫们凭什么…在享受这尸骨堆积而成的繁华之时…她却只能永远的留在了冰冷的雨中…她该有多痛苦多难受…她会在想什么呢?她会想起他吗?大概应该不会吧,毕竟他们只是风水相平的同窗…
她灼灼生辉的眼睛在谈论着理想盛世与抱负,最后与理想相拥而亡,他则继续在阴沟中狼狈地爬行,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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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多少吃一点吧身体会吃不消的…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好几天了…”
小童不抱希望的敲了敲门,但没想到门缝打开了,房间里面并不昏暗,反倒是朝阳的窗户将房间照的一片亮堂,窗外的景色一片欣欣向荣的模样。
主子终于又恢复往常的模样了,小童松了一口气。
但主子每日多了一个习惯,便是用雪白修长的手指摆弄着那个丑陋的花枝,往常这花枝只是放在窗台和这房间格格不入,但现在,主子每日大半的时间都在盯着这花枝,眼神看不分明,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这枯萎的形状,有点像像一个人的手指,也令小童有些毛骨悚然,便想将它换下来。
“退下。”
他语气平静压抑,小童即将触碰花枝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继续低头,手指抚摸摩擦着小巧的花瓶,春日灿烂的花海无法映入他的眼底半分。
他曾想过去寻找她的尸体,但是却奇异的只找到了一个空坟,她到哪里去了呢?还是说齐国的人将她的尸骨带走了…那他要怎样才能夺回来呢…
他不想冰冷的地下,只留他一个人。
他环抱着偷偷藏下来她曾经留在院内的校服,蜷缩着。
*
齐峨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齐国了,而此时,皇姐已经病到不能再起身了,外界还不知道她的性命已然日薄西山。
“我不想姐姐走…”
她像儿时一般撒着娇,握住姐姐此刻骨瘦如柴的手腕,但是姐姐只是像往常一般温和的笑着,却不容她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撑着病体在最后的几年中将一切都布局好了,从此她便可以以女子的身份行走在这世间。
“我宁愿一辈子做齐国的帝卿…如果姐姐可以留下来…”
“…不要说傻话…我都已经布置好咳咳…你在外面历练成长也能够接下平稳的接下这一个重担了…齐国就交给你了”
“…是我抢走了姐姐的健康…我没有出生就好了…”
皇帝无奈地笑着,轻轻抚摸住了她的头,想起了母父去世之后只有她们两个相依为命的时光,想起她们儿时追逐打闹,放过的纸鸢…
她早已料到如今的局面,为此已做过多年的准备,并不遗憾度过此生。
“…傻…阿峨也是阿姐的明珠哦…不必难过…我和母父会在地下团聚,然后等你开创一个盛世,再来讲与我们听…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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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做了十几年的皇帝,但是去世时却不能以帝王的规模来入葬,而是葬在了“齐峨”的墓中。
“陛下对帝卿真是姐弟情深,那天那么大的雨,但在那墓前站了那么久,也不曾让下人上去打伞…真担心才刚刚恢复的身子又生病了”
“陛下的身子越发的强健起来了,不像以前那般瘦弱…大病初愈之后处理的政事有一些生疏了,但是现在也逐渐恢复过来了…天佑我大齐”
穿着阿姐曾经的衣服,她脸上面无表情,像极了曾经那个不动声色的帝王。
她对着镜子笑了无数次,但都不像阿姐。
没有人像阿姐,她也不行。
这世间从此再没有齐峨了。
她会带着姐姐与她们共同的理想,继续走下去
*
楚月收到的最后一个任务,那便是刺杀齐王。
这几年,齐王的势力越来越大,即使边地处边境,她的势力也无孔不入的渗透,经各个国家有问鼎中原的趋势,这让楚王有些慌了,老糊涂想出了这样异想天开的计划…只要他运用得好,他便可以摆脱掉楚王的控制,甚至用手中现在已然有的布置,杀死楚王。
那皎皎的明珠落入她国帝君的怀里,让众多的女子心碎。
十里红妆,轿内坐着的新郎,却面无表情。
齐王的后宫空虚众多的人想要安插进眼线都没有办法,但是这一次愿意取楚国的帝卿,让大家又纷纷看到了一点希望,不至于鱼死网破。
齐峨站在新房内,觉得这一切太过于荒谬,曾经的死对头宿敌甚至被编排过的情敌,怎么上都算不上是好关系的人,现在两个人竟然成为了新婚的妻夫。
她的心情很复杂,希望这些年过去,他不要对她的脸还有印象才好,但是即使有印象,和姐姐是双生子,身边的大臣都认不出来,更何况是仅有几年同窗之谊的人呢?
调开红盖头,眼前人的模样让她竟然也有了几分恍神,当年读书的时候便知道他的容貌之盛,这些年他褪去了那些少年气,变得越发的惑人,简直拥有夺人心魄的美。
双目相对,她看见他的眼神也似乎有些怔怔。
看来他大约也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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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玥从未见过楚王,只知道她和齐娥是双生子…但是太像了,像到甚至,若是那人还在大概就会出落成的模样…
但是她身上不怒自威的帝王气息预示着她并不是曾经那个有些天真和豪气,甚至有些莽撞直勇的读书人…
她是一国之君,一位帝王。
他任务的结尾,他的刺杀对象,达到目的的最后一个里程。
他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似乎是对于新婚妻主那般忐忑以及期待,看见对面的人似乎久久不能回神。
“陛下…夜深了…”
他伸出的双手,正要触碰对方时,对方却犹如被电击到一般,猛的挪了一下位置,他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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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峨的心情感到很复杂,因为这个招牌笑容现在继升级了,还是换汤不换药,当年在学院里面看的可多了,一看就知道虚假且不怀好意…
她缩回手之后,突然想起来,现在此时他们的身份和以前的宿敌不一样了,现在他们一个是妻主,一个是夫郎…对…她现在已经不是帝卿来着…
所以他伸出手来拉他的衣袖,是想要就寝吗…
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有这样的发展…完全无法想象,虽然这样很伤男子的面子,但是她定决心不去碰他,当然她也没有打算去碰她,毕竟送来的人可都是定时炸弹。
“嗯,就寝吧”
她习惯性地冷着一张脸,然后自顾自的将外袍脱掉,便贴心的睡在了床铺里面,毕竟身为男子的话,还要去卸妆,摘首饰等一系列麻烦琐碎的事情,这样他处理完之后回来睡就很方便,还不会吵醒她。
楚玥的脸色有些精彩,看着身旁有些疲惫的人进入秒睡的状态,期望好像和传闻中又有些不一样,竟然在他这样一个可疑分子的身旁安心的睡眠,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吗?还是太过于小看他了呢?
新婚之夜,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合衣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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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了宫几个月了,堂堂楚国第一美人还没能近楚王的半点身,说出去都是要被耻笑几百年的程度…
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是所有的招数都石沉大海…偏偏他还不能使用超常规的方式,毕竟齐国的这些侍卫官员医生也不是摆设…他还没有自信心能够独身逃脱一整个皇宫的围攻。
但越观察那种熟悉的感觉,便越发的清晰,一个人会与另外一个人连无意识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吗?确实可以用从小一起长大的来解释…但有些习惯甚至是遇见他之后才会有的…
曾经因为她坐下时不小心做空,磕在了椅子上,不小心摔跤,直接向后压在了他的身上,令他的脚扭伤了,她此后向后坐的时候都不会非常的迅速,甚至有些下意识的放慢。
异想天开的想法在脑内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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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峨被那全天环绕,甚至实时要跟上来的人缠的焦头烂额,难道这就是楚国的计谋,让一个人把她给盯死吗?
他的视线有些奇异的粘着,看向她的时候,隐隐约约的散发出些许的痴缠,难不成他还真喜欢上了“齐王”?因为齐王的权势还是说其他的原因呢?她了解到他似乎一直受着楚王的控制…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因为他嫁给了她,而她是他的妻主这一层身份,所以便天经地义的对她抱有一点感情?随后这一想法又被自己给否定了,不能把他当做世间其他的男儿一般看待,他从不会去在意这些。
但大臣们都似乎有意无意地为他开绿灯,至少都是个男子…齐王成天和这些老大臣,年轻大臣混在一起,不近男色,什么时候才有小太女…
着实是楚王的后宫空虚太久了,而此前些年的身体又一直不好,大臣们都火烧胡子了,生怕齐国断了后,病急乱投医。
好不容易下了朝,齐峨便跑到这一处,几乎无人知晓的偏僻温泉处去休息,然后顺便躲避某个人。
沐浴时候她通常是一个人,但有时候也会叫人进来按摩疲惫的腰背,但是一般的人手劲都软绵绵的,所以她总是喜欢找自己的亲卫,但练武之人手上又怎么会柔嫩?两者倒也不可兼得。
今日按摩的人手柔软得想豆腐但是力道又恰到好处,难不成还去保养了手部的皮肤?
那炽热的呼吸打在她耳尖的时候,她猛的的回声要掐住那个人的脖颈,即使是亲卫,也不会凑得如此之近,这是大忌。
但是湿润的手掐住的是到一截白玉般的脖颈,对面的人似乎无法呼吸,泪眼模糊。
“陛…下”
她很快松了手,拿起岸边的衣服,遮住了湿漉漉的身体,聊胜于无。
对方…胆大到她未曾设想,竟会来到浴场中来。这便是后宫的之人吗?
在那些话本里听说过,但也从未见过,母亲后宫只有君后一个…
他急促地平缓着呼吸,滑在了地上,身上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轻轻的捏住了她的衣袍,泪如雨下。
“这几月来,陛下从未来过阿玥的寝宫,也从未让妾侍寝。妾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获得陛下的垂青…陛下禁厌恶妾到如此地步吗?…阿玥做错了什么吗…阿玥可以改,求陛下…”
美人即使落泪也我见犹怜,但站着的人神色平静,未曾动容。
齐峨只是感到有些疑惑,他的神情竟不似作伪,好像真的那般伤心欲绝,是他近些年演技越发的高深了吗?还是他真的喜欢着“齐王”?
她不能说有多了解他,但是他慢慢地从握住她的衣摆到握住她的脚踝,甚至整个人慢慢的如同海藻一般,轻轻地贴在她的腿上时,她看见了他波光粼粼的墨湖里,蛰伏的贪婪与垂涎。
“陛下…让妾来服侍你沐浴…”
捂住他还要继续放肆的嘴唇,对方面色潮红,轻薄的衣物被水浸染,勾勒着窈窕的身形。
他跪在她的脚边,自下而上的凝视着对方的面容,心脏处红痣位置都分毫不差。
他被捂住的唇,无声的触碰着她的掌心,一次一一次念着:
【齐】
【峨】
*
知道他素来聪慧,但是被拆穿的如此之早,也是她没有想象的,她现在还在勉强的坚持着,每天默念一遍,她是姐姐。
自从知道,她就是齐峨之后,对方好似完全放松下来,也再也不做那些所谓讨好皇帝的事情,而是每日在院子里面斗鸟喝茶,无所事事,让天忙的团团转的她甚至有些许的嫉妒。
换位思考一下,她要是还是帝卿的话,有一个皇帝,她天天忙的不进后宫,不需要妃子为他做任何事情,只需要享受这荣华富贵即可,再然后如果得知这位皇帝还是以前的同窗同学,大概更加会肆无忌惮,她大概还会更过分…
她一把夺过了对方正在吃着的凉糕,愤愤不平,因为刚才在大殿内关于一些事宜还是没能和众多大臣达成统一意见,她在那里满地扯皮,而这人在宫里面清闲…
索性只有这个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在他的面前,她反而是最能显露本性的时候。
“拥有如此的才华,却每天在这无所事事,困在后宫虚度时光?”
“陛下见笑了,男儿的才华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要嫁的一个好妻主,现在妾的妻主是这齐国最尊贵的人,我连开心都来不及呢,怎么还会困顿呢?”
齐峨被这话噎到了 框框的喝了一杯水,被提醒那杯子是他喝过的,之后又赶忙的放在了桌子上。结果那人却说是开玩笑的,气的她都想要像以前那样不顾脸面的直接上动手了,但是每次又堪堪停了下来,默念好女不会和男斗。
“陛下,我有一妙计…”
齐峨听了两眼发光,虽然对他的人不感冒,但是对于他的能力,她从未有怀疑放在后宫真是暴殄天物。
“那今晚…”
“…去…去你那!”
齐峨忍辱负重,大概后妃唯一需要关心的便是皇帝的宠爱,于是他也是为了维持自己宠妃的名声,便让她时不时的进她的寝宫睡觉。
一开始她还觉得女男授受不亲,睡了一夜的软榻之后,决定还是不要委屈自己睡床吧。这皇宫都是她的,睡一张床怎么了?反正她也对他没有任何的心思的,行得正,坐得端。
但这人的睡姿确实狂野,每天早晨要上朝的时候都被他缠得死死的,连起身,都是一场历练。
他示意她低下头来,听完他的话后,她脸上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了。
“阿玥,实在是妙啊那不考虑来我朝堂…”
齐峨让自己唯一的宠妃抛出了大老板的橄榄枝,问就是缺人,哪里都缺人,还想要按照流程画大饼的时候,被果断拒绝了。
做了几年齐王,懂得了君之道和臣之道还是不同的,义权到位,不愁招不到人。
但是他占着阴差阳错天时地利,轻轻松松就可以获得好生活的时候,也从来不是有一个有大抱负的人,确实没有什么招揽他的诱饵。
齐峨只能遗憾地再次放弃,虽然眼馋也是真的眼馋,手下的武官居多,有脑子文官严重失衡,尤其是这种诡计多端…足智多谋到已经鹤立鸡群,足矣担任领头羊的。
最后讨论完正事之后,感觉到耳朵被唇轻轻地触碰到了…齐峨鸡皮疙瘩起来了。
“别开什么玩笑…”
“陛为什么会以为我是开玩笑呢?毕竟我也是陛下的妃子?就寝甚至产下皇嗣下,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吗?”
“…你不感觉到非常奇怪吗?况且我并不要求你这样做…你保持原样就好了…不必把自己困在后宫中,到时候遇见任何喜欢的人,我也不会将你强留在宫中,目前你呆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不是吗?”
“…我感觉呆在这儿挺好的,决定不走了”
他笑盈盈地抛出晴天霹雳。
“算了…随你的便吧到时候不要后悔才好”
“…不…便是我梦寐以求的…”
他喃喃自语,无人听见
*
就寝的时候,齐峨临到门前还要反复的确认,被对方不耐烦地拉着下压,还被嫌弃磨磨唧唧,最终和为一体。
汗津津的身体如同双杉树一般,扭缠在一起,他身上那股时隐时现的香气让她无法控制自己。
他缠着她的腰,在耳边呼唤她的名字,一声声,反复咀嚼。
一场骤雨初歇,但他拿垂下的红丝绦玩耍一般松松垮垮的绑住了她手腕,但令她无法动弹与言语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浸染到呼吸与发间的浓香。
她发现自己的警惕心还是放下的太早了,但是她也不是没有留后手。
“陛下…不要那么紧张…怎么会想要伤害陛下呢?…反倒是将那些伤害陛下的人全部都斩尽才好…”
“陛下…”
“陛下…”
他一声声的呼喊,像杜鹃啼血,一次次的毫无缝隙的嵌合,带着令人难以招架的热情,与望若神祇的痴狂。
君王第二天迟了早朝,在大臣包容甚至激动的眼光中,她硬着头皮走完了全程,不是他听力好,实在是他们讨论的也太肆无忌惮了,已经在考虑小太女什么时候会出生,要办什么礼节了,也太远了…
她抚摸了被啃了一晚上红痣的心脏处,决定回去再掐一次对方的触感极佳的臀部。
*
这么多年,他掌握的的情报网遍布各个国家,甚至比她还要更加的精准以及深入,他远在天边,却将这一壶浑水搅得越发天翻地覆。
楚王死了,楚国乱了,其他的诸侯纷争民不聊生,国力愈发强盛的齐国则成为了众多流流离失所平民的归处,有识之士纷纷投入了齐王的麾下,由于齐国开放,不按身份性别年龄,不拘一格选拔人才,朝中甚至还有不少的男子,也成为了众多才华被淹没的男郎的归处。
帝王仁德贤明,但却不失魄力,君后贤惠把持内外大局,太女聪慧三岁便能识文断字,与人辩论的头头有道。
天下归心。
*
齐结束乱世,中原迎来了大一统,已是第十年。
每年的春猎,皇帝都会在途中折一支桃花送给君后。民间人传为佳话。
“阿玥!”
未见人先闻声。
众人面前沉稳的陛下只有在面对君后时好像又变成了少年,让一下年纪大的大臣想起了故去了很久的帝卿,泪珠有些掩盖不住,但是一些大臣这些年似乎也有点回过神来,神色半遮半掩。
君后为陛下披上了大袄,春寒料峭,十年如一日的牵着手。
慢慢走过盛开的桃花林。
春天本没有意义,但是一同走过的时光,赋予它美好与期待。
彩蛋
1.齐峨一开始冷淡的模样模仿的姐姐,实际还挺活泼的
2.小时候更调皮的是皇帝,老是捉弄齐峨,但是齐峨一直都喜欢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像条快乐的小狗
3.先帝中毒而亡,皇帝在吸收了全部的毒素,齐峨出生的时候很瘦弱但是她体内没有毒素。
4.楚玥嫉妒心很强,且是条被握住缰绳的狂犬,所以至今后宫只有一人。但是本人实际没有野心,唯一的野心就是占据齐峨心里的全部位置,是个疯爱脑。干的出来随身带着尸骨的行为(本来也打算过但是没找到)
5.小皇太女早慧,早早意识到父君的那种偏执,于是找伴侣就按照反面来,看着温柔贤淑的,不要。长的太好看的,不要,同窗,不要…急死一帮大臣了
6.最后的太女正君,是一个太女路过救下的小官之子。
“不是说温柔娴熟的不要嘛?”
“我是说那种假装大度实际上心口不一的…嗷!父君我错了!他真的很善良!吃了那么多苦…那么自立坚强…”
看着好像有点遗传恋爱脑的女儿,齐峨有点担心齐二世而亡了。
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悄悄和伴侣说着夜话,然后楚玥笑她,和她掰碎了讲里面的门道,家里面心眼子一千个她们母女俩只占百分之二。
“…男郎…好可怕…我家的女郎怎么近全是吸引这些…算了…看她们自己的造化吧”
齐峨今天也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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