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簌回过脸时道:“谢谢你,这会我心情好多了。”
“道谢的话太没诚意,要不,你来一些实际一些的。”
沈云簌道:“好,那回去让我来划船。”
看来她还是不太懂自己,魏临直接把对面的沈云簌直接捞过来。
这一动作导致船身摇晃,沈云簌吓坏了,本能的抱着魏临的脖子,却给了他可乘之机。
她想控诉魏临大胆的行为,这里可是湖中央,掉进去就麻烦了,她可不怎么会水,刚要说话,却被他覆上了双唇。
本想浅尝辄止,可绵柔的触感让人一触碰就无法自拔。
清风浮动着湖面,小船慢慢的漂浮,月光温柔洒落在小船上,静谧又柔和。
沈云簌沉沦在魏临的一腔温柔里,终于拉回些理智,把他推远一些。
“困了,我想回了。”
“好。”
魏临把人扶稳,拿起船桨划船。
沈云簌有些不敢正视他,假装不在意的扭头。
这等事也做过不少了,可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魏临直愣愣瞧着的时候。
上了岸,魏临选了一条抄经的小路返回,见沈云簌走的慢,他蹲下身:“上来。”
沈云簌很喜欢被魏临背着的感觉,毫不犹豫的趴在他的后背上。
刚走没一会,魏临察觉到前方有个身影闪过。
他提醒沈云簌不要出声,紧跟其后,直到看到一个小路尽头的草亭子里两个男子汇合。
一个是太子,另一个是申国公。
因有沈云簌在,魏临直接回去了,若他自己,怕是会尾随其后,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
翌日,行宫外的草场上,有几场比试,永徽帝携着众人一同观看。
比赛时,最为意气风发的便是谢琰了,无论是射箭,还是摔跤,在众人中都十分的出色。
永徽帝感到非常欣慰,与曹贵妃笑着称赞谢琰,又夸奖曹贵妃教子有方,觉得皇家的男子就应该是这样的。
“还是魏大人教的好。”曹贵妃道。
从魏临做了谢琰的少傅,虽然教他的时间短,却也看到他各方面都在成长。
沈云簌和襄王妃坐在一起观看,今日,薛四姑娘没有来,想来是因昨日的事情被太子教训了。
魏临从太子那里回来也没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是后来才知,小丫鬟被打的半死,薛四姑娘好像被太子禁足。
几场比试下来,谢琰得到了许多人赞许。
唯有申国公提醒谢琰,勿要拿自己的特长和别人的短处比,要他多向太子学习。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却让谢琰起了心里十分不爽快,还回怼了计划,说申国公莫要倚老卖老。
申国公道:“我在战场三杀敌时,你母亲还是个小女娃娃呢,莫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谢琰不善于理论,这样的刁钻的老臣,就该惩罚一下,他也曾听说申国公曾和魏临是死对头,于是把手里的箭朝着申国公的脑袋上射了去。
作者有话说:
更新迟了,昨天太困了,喝浓茶也救不回我的神识,按照六点发估计又要错字连篇了。
第75章 第75章
◎不听话呀◎
申国公起初并不慌乱, 但看到谢琰把弓拉满,还是有些担忧。
直到那支箭射了过来,插在他头顶束发的发冠之上。
谢琰道:“哎呀, 射歪了, 你说的对, 本皇子甘拜下风 。”
申国公吓的老腿一哆嗦, 直接歪倒在地上:“杀人了……”
这边的永徽帝正和曹氏聊的正高兴,只听到前方一阵骚乱, 一太监来报, 说五皇子一箭射在了申国公的脑袋上。
见皇上和曹贵妃大惊失色, 太监意识到自己口误, 连忙改口道:“不是真的脑袋, 是束发上,人虽然没伤着,但是给吓着了。”
曹贵妃面红耳赤的训斥道:“你要把陛下和本宫风的魂儿吓没了。”
永徽帝道:“把人都叫上来。”
太监又道:“申国公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想来也是被吓的不轻。”
永徽帝眯了眯眼睛, 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申国公,竟然也有被一支利箭吓到瘫软在地的一天, 实在令人费解,难道他越活,胆子月小了?
这次来行宫避暑,本没打算让申国公来,可底下的老臣要他不能失去了臣心,申国公的儿子孙女都得到了惩罚, 也该借着这次行宫避暑, 安慰一下受了创伤的老臣。
永徽帝把谢琰叫到跟前一顿训斥, 本以为他有了长进, 可如今看,还是个意气用事之人。
谢琰道:“父皇,是申国公先挑衅在先,儿臣自有分寸,只是吓他一下,仅此而已。”
永徽帝怒斥:“你若有分寸就不会射这一箭,他可是为了大燕出过力的老臣,怎么能这般对待。”
谢琰看到母亲的眼神,明白不要让他顶嘴,点头道:“是,儿臣愿意接受责罚。”
永徽帝也开始思考怎么责罚,既能安抚申国公,又不让谢琰受太多的罪。
此刻,底下的几个老臣说分别说道:“陛下,这魏临做了五皇子少傅才多久,就出了这等的事情,我看,就是师父没教好徒弟的缘故。”
“陛下,魏临与申国公一向不合,今日五皇子做出这般无理的举动,想来是因为魏临的缘故。”
“魏临定是从中挑唆,若不然,五皇子……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们莫要胡乱揣测,此事跟少傅无关,完全是申国公咎由自取。”谢琰说道。
朝堂之事,本不该曹贵妃插嘴,可眼看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劝慰道:“陛下,此事回去好好斟酌,莫要冤枉了魏大人。”
永徽帝哪会不知,这些老臣想从中挑事,可身为帝王,也是要按照规则章法做事:“此事,是朕的儿子做错事了,勿要怪到他人身上。”
此刻,申国公踉踉跄跄的跑来,头上上还顶着那支箭,在永徽帝面前跪下:“陛下,陛下……定然是魏临教唆,臣与五皇子向来没有过节,陛下,魏临他欺人太甚,处处打压臣呀。”
永徽帝道:“事情都未问清楚,如何就能断定,只凭自己的猜想未免也太过武断。”
话落,几个老臣直接跪在地上,为申国公求请,把本该直指谢琰的矛头转向了魏临。
沈云簌脸色苍白,她隔得远,但那些话她听到了一些,她万万没想到,魏临在朝中的敌人这么多,可自己一点事也做不了。
申国公一番哭诉想,显然想要借着此事至魏临与死地,可眼下魏临不在场,她想为自己的夫君说几句话,却听到襄王妃道:“稍安勿躁,此事陛下心里有谱,不会乱冤枉人的。”
永徽帝看着一众老臣,心中越发的疑虑。
“五皇子禁足,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玉泉宫,扶申国公回去歇息,此事,日后再定夺。”
永徽帝起身,携着曹贵妃离开了。
沈云簌回去以后,心就一直悬着,魏临今日不在场,也不曾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等人都散了去,沈云簌即刻去玉泉宫外寻找魏临,经过询问,才知永徽帝把人召回了玉泉宫。
直到深夜,也未见他回来。
沈云簌睡不着,派人去宫里打听,无奈玉泉宫这会严防死守,里面的什么情况根本不知道。
直到后半夜,沈云簌听到了门外有些动静,她从椅子上起身,打开门,果真看见了魏临回来,也不顾周围有没有人,直奔魏临身边,一把抱住了他。
魏临愣了一下,没想到沈云簌对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僵持片刻,抱紧了怀里的人,又摆了摆手手,让底下人都下去。
“怎么了?”魏临问。
“陛下是不是定了你的罪?”
他忘了沈云簌当时也在场,想来是被吓到了:“是,这次夫君要有难了?”
沈云簌心头一震,但这个时候不能乱了阵脚。
魏临本沈云簌又是两行热泪,他已经做好了帮她擦拭泪珠的准备,却见她异常坚定的说:“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不用,凡是不能只看一面,有些事,只是看着糟糕,时间不早了,赶紧歇息吧。”
翌日,永徽帝让人送走了申国公,经历昨日一事,申国公病了。
一大早,几个老臣跪在殿前,为申国公请命,要求换了魏临少傅一职。
让魏临做少傅本就是暂时而已,但这些人不依不饶,纷纷要参魏临一本,太子也在其中,觉得魏临不可一世,自视甚高,常常不把一些老臣放在眼中,这样的少傅,也导致谢琰做了此等恶劣的事情,至少要革职查办。
在玉泉宫待了两日,永徽帝就回宫了。
沈云簌和魏临随后一起回了镇北侯府,魏临被召回宫里,一夜未回。
翌日一早,沈云簌就去了寻魏启年,想打听一些宫里情况。
魏启年告诉沈云簌,如今宫内党派纷争的厉害,因魏临在代理御史中丞一职的时候,得罪了不少的人,故而这些人联合起来,参了魏临一本,要她稍安勿躁,只等陛下的旨意。
沈云簌回到北院,不久,接到父亲的的书信,要她得空回一趟琉璃巷。
沈云簌未多耽搁,赶到琉璃巷的时候,沈弘之把她叫到书房里,给她剖析了当前的局势。
魏临曾触动过朝着老臣们的利益,以前他们抓不到魏临的把柄,这次碰到谢琰惹事,只能在这件事上做做文章,而申国公一直卧床,传来的消息十分不好,一面是为朝廷出过力的重臣,一面是独挡一面的朝廷新贵,未来也是大有可为,永徽帝也左右为难。
沈弘之觉得自家女儿既然选择和魏临在一起,就要承担他带来的一切,好也罢,坏也罢,既是夫妻,就要风雨同舟。
“陛下怕是会把他降职到别的地方,你做好心理准备,也提前为自己做些打算。”
“女儿明白,爹爹无需担心,女儿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脆弱了。”
“人生哪有一帆风顺,遇到事情,勿要着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管你做出那种决定,为父都支持你。”
沈云簌点头,若魏临真的因此事被贬,那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留在京都,要么和魏临一起去。
终于在第三日的时候,沈云簌见到了魏临。
圣旨也随之下来,果真如沈弘之所说,魏临被贬到常州青川县做县令。
魏临面色很是难看,就连接圣旨的时候,都是不情不愿的。
沈云簌打点送圣旨的公公,又替魏临说几句好话,他担心魏临的态度再惹得永徽帝不高兴。
待到把人送走,准备安慰一下魏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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