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酒的男人叫章子奇,是一个富家公子,我们是朋友。”时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可说都说了,索性说完,“后门那里是我哥,跟我说一点家里的事。”
话音刚落,他明显感觉萧野看了他一眼。
就算黑,时遥也能感受到对方一瞬间亮起的眸子。
原来没期待自己会告诉他啊!
时遥笑了笑:“还有问题吗?一下问完。”
问完做正事。
萧野:“没了。”
时遥这才来了精神,“那就——”
还没说完,就被人压着后脑勺摁进怀里。
“那就睡觉。”
时遥:“……”
他咬了咬牙,“萧野。”
声音带着对萧野不知趣的恼。
萧野像是跟他不在一个频道:“嗯,我也困了。”
“我没说睡觉的事!”时遥抬头,脑袋却撞到对方的下巴。
发顶立马被人揉了揉。
时遥知道这姿势就算偷袭也不会成功,不甘心道:“我们都喝醉了,等醒来肯定把晚上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所以这种情况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而萧野身上都快烫得冒火了,还忍什么?
可是之后无论时遥再说什么,萧野都没再开口,甚至将头顶的被子拉了下来。
姜宏光的鼾声清晰入耳。
时遥:“……”
他忍不住张嘴,一口咬向身前的人。
撞到鼻子的时候感觉很硬,可是再硬也抵不过牙齿。
时遥如愿听到萧野强忍的闷哼,又用牙齿磨了磨,才松嘴。
可能是抱着他的人很温暖,熏得时遥也渐渐起了睡意,他不情不愿地将头埋进萧野怀里,闷声道:“喝醉了都不让,什么啊……”
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平稳,萧野紧绷的神经才一点点松懈下来。
良久,黑暗中传来一声极轻的低语。
“因为醉了,才不行。”
——
翌日,时遥不光没占到便宜,感冒还加重了,嗓子哑得厉害。
萧野将泡好的三九递给他。
姜宏光坐在自己位置,疑惑道:“怎么还是严重了?萧野,你昨天是不是抢人被子了?”
时遥接过三九喝了口,主动解释:“没有,是昨晚吹风太久了。”
加上晚上跟萧野胡闹,又出了汗,感冒不加重才怪。
“真的?”姜宏光皱眉,“你们昨晚什么时候睡的?是不是熬夜了,我总感觉耳边嗡嗡响。”
“那是你听错了。”萧野开口,“对了,附近哪里有质量好点的棉被卖?”
姜宏光很快被转移注意力,“我昨晚就帮时遥问了,我们楼下那个超市卖的不太行,还贵,好一点的话,就北区那个大超市,就是带回来远了点。”
距离对萧野根本不是问题:“那就去北区买。”
鉴于买了还要带回来晒晒去味,萧野跟姜宏光很快就商量着出发了。
时遥准备跟人一起,却被萧野制止,“你别出去吹风,等太阳大一点,温度起来,记得开阳台的门透透气。”
感冒了也不能闷着。
姜宏光附和道:“对,被子我跟萧野去买就行,你在宿舍等我们,顺便给你带个饭。”
时遥还是头一回被这么照顾,心中升起一股暖意,“那等你们回来,我请你们喝奶茶。”
姜宏光嘿嘿一笑:“记得备注给我多加点冰,冷天喝冰的才带劲。”
时遥笑着应下。
只不过,这好心情没维持太久。
在萧野和姜宏光出门后,时遥收到了刘雯丽的微信。
【妈:今天宇恒说想去a大逛逛,你去校门口接他。】
【妈:对了,他很仰慕方教授,你是方教授的学生,帮人引荐一下。】
时遥没理。
时宇恒是他二伯的孩子,他二伯一家没什么本事,一直靠时遥家里接济,幸好刘雯丽看中时宇恒,才让他们生活风光起来。
刘雯丽很早就亲手教导时宇恒,带他逛展,去饭局,拓展人脉。
曾经外界一度以为时宇恒是刘雯丽的小儿子。
时遥跟时宇恒没有多少交集,这次对方来a大,目的显然不会那么简单。
他站起身,将封闭的阳台门打开,阳光洒进室内,照在他身上。
时遥被阳光刺地眯了眯眼,他感受着风中的凉意,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时间节点。
十月了,再有不到一个月,一年一度的全国大学生绘画大赛就要开始了。
每年的举办地点都在a市,绘画种类不限,由评委筛选出一众优异的作品,排名后进行艺术展览。
这比赛含金量很高,要是能获奖,不光名气大涨,对于之后考研和找工作也能起到很大作用。
而方教授因为较高的水平和名望,每年都会被举办方邀请去当评委。
只不过,这事老师都没有跟他们这群学生通过气,刘雯丽倒是上心,这么早给时宇恒谋划。
刘雯丽见时遥不回复,很快又发了一条消息。
【妈:你爸对你住宿舍的事有很大意见,我也是不同意的,可是你态度坚决,我也不好说什么。】
【妈:你先帮帮你弟,我也去你爸面前劝劝。】
时遥看着他给刘雯丽的备注,觉得有些嘲讽。
他妈是不是忘了,她亲儿子也是学画画的?
不过,这等价交易,他接受。
【sy:我会跟他联系。】
外面气温低,时遥想了想,从萧野衣柜里拿出那件风衣穿上,才出了门。
——
教师办公室。
方教授看着面前两个人,眉头蹙起:“时遥,我还以为你找我是有新作品给我看。”
时遥顿时有些心虚:“老师,最近作业太多了。”
而且他还要赶出版社的稿子,的确没时间画其他东西。
当然,除了萧野。
那是爱好。
“别装可怜。”方教授不吃那一套,“我知道你的效率,不可能因为那点作业抽不出时间。”
时遥捂唇咳了咳,让自己沙哑的声音更明显:“老师,我病了。”
方教授眉头皱得更紧,可是见时遥咳得脸都白了,还是不忍心再责备,“最近降温,我还经常看到你穿短袖在画室画画,你不病谁病?”
他想起什么,拉开面前的一个抽屉翻了翻,“你师娘前几天刚给我买的枇杷膏备着,我身子比你好多了,放着也过期,你拿回去吃。”
说完自己找了个袋子装起来,塞进时遥手里。
时宇恒在旁边干站了半天,实在没忍住,插嘴道:“方教授,我是时遥的表弟,我叫时宇恒,今天听说您在,特地求我哥把我带过来看看。”
他说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品,“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时宇恒送的是上好的龙井。
而方教授除了画画,最爱的就是喝绿茶。
时宇恒显然是有备而来。
可方教授只是看了眼,没收,“我看过你的作品,而且既然是时遥的弟弟,就不用见外。”
时宇恒还想说什么,却被方教授挥手制止,“别的不用说,你是来请教画的?”
时宇恒一时语塞。
他学的是国画,方教授是油画,他请教什么?
而且,他除了一个礼品袋,明显没带其他东西……
尽管他早就听闻方教授古板严苛,可相处后,他才知道这老头多难搞。
也亏得时遥受得了。
“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出去吧!我还有教案要写。”
时宇恒也懒得再待下去,闻言立马朝外走去。
时遥刚动,就被叫住。
“时遥,你留下。”
等办公室只剩他们俩人,方教授在外人脸上那点和煦瞬间消散,恨铁不成地看向时遥:“你是不是傻?带他来跟你抢名额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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