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重来,苏云舟成了个那个偏执愤怒的人,而沈战野始终都带着温润的笑,仿佛是在纵容孩子胡闹的家长。
“原因?离婚需要什么原因?我说过了,我爱的人不是你!”
本以为这个理由会让沈战野会勃然大怒,结果男人的反应,让苏云舟有种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竟然还在笑?
“可是我问过陈飒茹了,她说你从情窦初开的年纪,暗恋的人就是我!”
沈战野似乎想要控制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然而难度有点大,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咧嘴笑了。
“所以你这个理由不成立,我们换一个接着聊!”
说这话的时候,他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苏云舟对面,依然将她的两条腿都抬起来搁在自己腿上。
不得不说,小娇妻真软真香呐,和军营里那帮臭烘烘硬邦邦的男人截然不同。
她像是大院那一片槐花林,甜滋滋的槐花香钻入他的鼻子里,钻入他的心里,最终钻入他每一个毛孔,让他的心也跟着怦怦直跳。
难怪部队里那些老兵每次要探亲时,提及老婆都格外激动,那迷离的眼神,那心驰神往的表情,像是在品尝着琼浆玉液。
从前他不理解老兵们为什么会那样,现在,当他也有老婆时,他忽然就隐约明白了!
苏云舟有种难以言状的挫败感。
不是,这男人心中明明藏着个白月光,与她在这里装什么深情呢?
原本是觉得有些话不必说破,都给彼此留最后的颜面,好聚好散也就是了,毕竟一个大院里的,何必把事情做绝?
但现在,他非得把脸送过来让她抽,那她还客气什么?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沈战野。
“好,那我问你,你心里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沈战野倒是没有犹豫,他点头答道:“是,我心里有喜欢的女孩儿,我等她很多年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注视着苏云舟,眼底漾着潋滟的温光。
即使早已知道答案,可当沈战野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苏云舟的心还是微微一痛。
无法按捺内心的愤怒,她一脚踹在沈战野胸口,怒声吼道:“那你为什么要娶我?那你为什么不离婚?”
面对苏云舟踢过来的脚,沈战野非但没有躲,反而还顺势抓住了她的脚踝。
她下意识往回收脚,沈战野也顺着她的力道扑过来,二人在这拉扯中,双双倒在了床上。
经典的男上女下,身下的床发出“咯吱”声,似乎有些承受不起。
“你为什么不接着问?你不是应该问我,喜欢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吗?”
沈战野看着被他困在身下的女孩儿。
他们离得这样近,甚至他微微低头就能触及到她红润的唇,一定很软,一定很甜。
苏云舟不太适应与沈战野的亲密接触。
她的手抵着他温热的胸膛,即使不愿意承认,但也无法否认沈战野有着一副结实有力的好身材。
“还有什么可问的?”
别开视线,苏云舟淡声说道:“你和蒋爱云……”
刚提及蒋爱云的名字,只听一声巨响,旋即二人的身体猛然下陷!
几乎是同时,沈战野紧紧抱住身下的苏云舟,在坠落瞬间凌厉翻身,二人的位置已经交换。
烟尘飞扬中,苏云舟趴在沈战野怀中,眼神懵逼又震惊。
床……塌了!
第8章 结婚的滋味
深夜,送沈平津出院的救护车停在院子外面。
“首长,您现在的身体状况真不能出院啊,起码得住院一个星期才行……”
主治医生担忧不已,从沈平津提出出院要求时,他就在极力反对,奈何首长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他们也只能服从命令。
“我心里有数,再者说,你们不也都跟来了嘛!”
沈平津坐在轮椅上,看着门口鲜红的喜字,他开口说道:“我儿媳才刚嫁进来,我这当长辈的不能缺席,推我进……你们这是在干嘛?”
话音未落,只见沈战野与他那几个关系要好的哥们正抬着一张残破的床从家里出来,床头的喜字都还在。
“哈哈哈……床塌了……好家伙,这战况得多激烈?”
“多亏了我送给老大的录像带,他肯定认真学习了里面的新姿势……哦不,新知识!”
“他还用看录像带?他天赋异禀好不好?你那录像带里有塌床的经典场面吗?”
……
几个损友笑得直不起腰,还挤眉弄眼看着沈战野,神色暧昧又猥琐。
“哎,老大,结婚的滋味咋样?”
沈战野并不辩解什么,他身上只穿着了条大裤衩子,后背还有几道血痕,再搭着这张从新房里抬出来的床,真的很容易让人想歪。
“你说呢?”
他这似是而非的回答,更是激发了损友们的想象力,若非沈平津也在场,只怕各种虎狼之词都要从他们的狗嘴里冒出来。
沈平津看了儿子一眼,意有所指问道:“阿舟没事吧?”
“她还好,床塌的时候,她在上面,所以……”
沈战野发誓自己只是很单纯的陈述事实,根本没往歪处想,奈何这帮损友思想太邪恶啊。
“哎哎哎,你们还记得有一年我们大院子弟与地方孩子打架时,老大怎么教育我们的吗?”
“男人就要顶天立地,永远不要给别人压倒你的机会!”
“所以现在,一生要强的老大是被大嫂给压倒了吗?好家伙,不愧是我们大嫂,威武啊!”
……
苏云舟下楼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些虎狼之词,尺度之大,惊得她险些扑倒在地。
不是,你们在胡说什么?
什么我压倒了沈战野?
我和他是清白的啊!
沈战野你个王八蛋,你为什么不解释?
“行了行了,大晚上的别吵到左邻右舍,赶紧收拾收拾,你们也都回家休息吧!”
沈平津生怕这帮年轻人再继续胡说八道吓到家中的儿媳妇。
他打断他们的对话,让出路指挥众人将床放在院子外面的草地上。
“先搁在这里吧,明天让后勤拉走。”
打发走前来帮忙的大院年轻人,沈战野推着沈平津一道进了家门。
“床……还是得买贵的,结实的!”
沉吟片刻,沈平津才隐晦开口说道:“赶明儿我让人去家具市场买张榆木床吧,抗造!”
默了默,他又回头看着儿子。
“虽说你们年轻人干柴烈火的,但……你得悠着点啊,媳妇不是用来疼的,不能被你这么胡折腾!”
原本,沈战野大可堂堂正正解释说:他们什么都没干,就是婚床做工用料太糊弄人,这才闹了场笑话。
可他却什么都没解释,甚至以沉默的方式加深了误会。
站在楼梯口的苏云舟是懵逼的,是震惊的,是愤怒又无奈的。
她无法按捺,冲下楼就想要解释塌床的真相,奈何还没来得及开口,沈战野已经先一步将她抱在怀中。
“医生,劳烦你给我妻子包扎一下膝盖的伤口,刚才不小心弄出血了。”
医生一副“我懂”的表情,当即就安排护士准备处理伤口的器械。
“阿舟听话,你先跟着护士去客房处理伤口,我把卧室重新收拾下。”
客房里,中年护士不知道苏云舟膝盖受伤的真相,还以为是与沈战野在洞房花烛夜时用力过猛弄伤的。
她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心疼说道:“哎哟,这男人怎么就不懂得心疼老婆呢?你说你好歹悠着点对不对?瞧瞧,给人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伤成什么样了!”
苏云舟张嘴辩解道:“您误会了,我的伤……”
“但也能理解,毕竟年轻气盛嘛,又是在军营里的男人,不是我说,他们当兵的都体力旺盛,我家那口子也是。”
护士也是个军属。
“别说年轻时候,就现在,孩子都十多岁了,那男人回了家,晚上给我折腾的哟,第二天都上不了班!”
护士是个话痨,而且是个生猛又奔放的话痨,她甚至给苏云舟传授闺房秘术,尺度之大,惊得苏云舟眼皮直跳。
不多时,伤口处理好,护士看到苏云舟脚踝的淤青,捂着嘴又笑。
“你别说,你这脚丫是真好看,别说男人,连我一个女人看了都觉得好,回头啊,你涂个红指甲,姐姐再送你几双丝袜,保管把男人迷到神魂颠倒!”
苏云舟从最开的惊慌羞涩到最后的麻木不仁,她起初还挣扎着想要解释,但后来,已经认命了。
解释个屁啊!
就那张塌方的床,就她这身上的伤,就她新婚燕尔的时间点,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可不就是夫妻之间那点事嘛!
处理好伤口,趁着护士收拾东西的功夫,苏云舟问道:“您知道咱们医院哪位妇产科医生擅长癌变治疗吗?”
听到这话,护士停下手中的动作。
“哎哟,那可得找冯薇主任,她可是全国有名的妇产科专家,最擅长治疗妇科肿瘤了,你这……怎么打听这个呢?”
苏云舟笑了笑没回答。
上一世时,母亲梅雪芬查出癌症晚期时,医生惋惜说道:“若是早发现个一两年,做个手术切除病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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