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送的礼物这么被人喜欢,想必没有人会不开心。
尤其小孩子是不会糊弄人和故意演戏的,喜欢就是喜欢,而且表达的方式也十分热烈真挚。
就太戳人心窝了!
但是设想一下半夜起来的嗷仔非要换衣服……沈卿又过去摸了摸顾铎的头,真心说:“崽儿,你辛苦了。”
顾铎:“?”
被摸头的顾铎有些疑惑,十分不解地望向沈卿。
沈卿干脆半蹲下来,不仅摸头,还给了这崽儿一个拥抱,说:“说你照顾弟弟辛苦了呀,哆哆你真厉害,真棒!……”
被拥抱住了的顾铎:“……”
立马全身僵硬。
以至于小爸爸后面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进去。
昨天在餐厅游乐场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小爸爸亲面颊、摸头和拥抱,他其实也有点不自在和不习惯。
但那时候对方给他带来的温暖和安慰让他根本不想拒绝,只想不顾一切地沉溺在有爸爸关心的世界当中。
但隔了一夜,顾铎经过一番反省,觉得自己已经是大崽崽了,不能贪图享乐,放任自己沉浸在温暖当中……
无论有多么眷念,那种被大人保护的感觉。
顾铎都知道如果一味放纵自己,就只会让人变得软弱可欺。
更何况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去享受,如此心安理得的。
所以顾铎已经决定,他要更努力地学习!
毕竟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学习了。
如果说以前他只是很珍惜现在能够安静学习、不被打扰、甚至还有人为他提供条件给他报辅导班的日子,想能多学一天是一天,因为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学。
那么现在,顾铎已经逐渐感受不到那种紧迫感和焦虑了。
但对于他来说,学习反而变得更重要了。
却不是出于对有今天没明天的恐惧。
而是一种使命感,和一种想要主动去承担的心态。
毕竟只有努力提升自己,变强大了,他才能保护弟弟和爸爸们……
嗯,尤其是小爸爸。
目前看来,早上起不来、也没有工作的小爸爸,看上去是未来最需要保护的了,嗯……
这么一想,顾铎更不想耽误时间了。
被小爸爸拥抱完,他就立即转头又去看手上的书本,做他大爸爸刚才布置的任务了。
沈卿已经习惯这崽崽分秒必夺的学习习态度、以及一直绷着不轻易表达情绪的小脸了,也没觉得怎么样,他又回身问嗷仔:“那嗷仔穿这个睡,能舒服么?”
说着,他就揪了揪嗷仔背后大帽子上面的耳朵。
这种睡衣白天穿还好,但真的不太适合睡觉时穿,因为后面这个大帽子,人睡觉的时候躺着会很不舒服。
尤其嗷仔还这么小,他的重量根本压不住那个帽子……
“唔?”被揪了帽子耳朵的嗷仔往沈卿的方向一歪头,仿佛他自己被揪到了耳朵似的。
尽管他都没有戴上这个帽子。
歪头的嗷仔说:“舒服哒,因为嗷仔,是戴着帽子睡的!”
沈卿:“哇,那嗷仔真聪明!”
戴着帽子睡,就不怕压着它睡不舒服了。
一想到戴着帽子就彻底变成小兔子的嗷仔,滚来滚去睡觉时可萌的样子,沈卿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大脸蛋,顺便再揪了揪他的兔子耳朵。
嗷仔:“唔唔唔!”
被摸了脸蛋的嗷仔是一定要自己揉回来,重新给自己做标记的。
这次也不例外。
他用自己胖乎乎的小手揉着自己的脸蛋,在发现小爸爸又在揪他的耳朵后,就骤然生出一种自己顾头就顾不了腚的感觉,分身乏术,最后嗷仔只能“哼”的一声,发出类似小猪一样不满的哼唧声,说:“小达达,不要再揪嗷仔的朵朵了!”
揪着兔耳朵的沈卿:“……”
好吧,意识流还得靠嗷仔,这崽儿是把这件衣服当成他本体的一部分了么?
……
但人家崽崽都说不要揪耳朵,他也不好再手欠。
只是沈卿又想到:“对了,那你戴帽子睡不热么?”
“唔?”作为一个只有三岁半的崽,嗷仔的冷热意识还不是很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热不热。
但他又是个严谨的崽崽,不会随口乱说热或者不热。
穿着小兔兔连体服的嗷仔做出认真思考状。
他这样子沈卿就知道自己问了也等于白问。
之后,沈卿又把目光转向哆哆旁边的顾淮遇。
……他刚才就是忽然灵机一动,想着如果顾总也穿这种睡衣,戴帽子睡觉的话,半夜应该就不会冷了,也不会着凉。
而稍微设想一下顾淮遇穿着可可爱爱的小兔子连体睡衣……
沈卿开始摸手机,打算上网看看有没有顾总这个尺码的。
“你感觉好点了么?”
“感觉好点了么?”
大概是沈卿看向顾淮遇,顾淮遇也恰好看向他的缘故,两个人一对视,几乎同时出声询问对方。
沈卿:“?”
沈卿露出了个狐疑的表情:“我怎么了?……昨天不是你身体不舒服么?”
“我已经好了,谢谢。”
顾淮遇声音平静地说,依旧看着沈卿,只是视线下移:“我问的是你的腰好点了么?”
沈卿:“???”
他们两个对话的时候,嗷仔向左看后又向右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断重复着这个过程,一脸吃瓜群众的经典表情。
哆哆也从课本中抬头,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他们……先是看了看身边的大爸爸,大爸爸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而后又看向沈卿……小爸爸的腰怎么了?
顾铎下意识凝眉。
他不希望对自己好的人身体不舒服。
虽然当事人之一的沈卿也很懵逼,想起自己浑身的酸痛,他下意识扶住了的腰:“我腰怎么了?”
……这话问的,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的腰了!
顾淮遇声音严肃又严谨地回答:“今天早上你说你腰疼。”
沈卿:“……我怎么不记得?”
顾淮遇闻言抬头望了他一眼,眼里有审视也有一丝不解:“那可能是你梦呓?”
沈卿:“?”
这时,张婶从后厨的方向过来了。
她原本就依稀听见先生说夫人腰疼,这会儿见沈卿当真扶着腰,不禁有些担心,赶紧走过去表达关心:“夫人怎么了?怎么会腰疼的?”
沈卿则赶紧摆手表示自己没事,顺便又抻了个懒腰拉伸一下,随意说:“可能是睡觉睡的,我这全身都疼呢哈哈……”
从楼上走下来的黎弘和田翼两人不约而同地顿住脚步,又递给彼此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
——矮油,夫人浑身疼呢……这么刺激的吗!
——我就说夫人搬上去以后顾总能好呢,你看吧。
——顾总何止是好了!虽然之前病重,但顾总到底还是年轻人啊,生龙活虎啊,哈哈。
黎弘和田翼下楼是各自有事情要汇报,顾淮遇也该回楼上处理公务了。
原本沈卿还想就大佬半夜抱他的事跟他掰扯一下,重点是把自己上次八爪鱼式缠着对方、还蹭掉了纽扣而颜面扫地的场子给找回来,毕竟昨天晚上是顾总八爪鱼式地抱他。
但奈何早上醒来顾总人都不在了,没有被他抓到证据,现在再提感觉也没什么意思,说多了还显得自己有点幼稚。
沈卿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他抬手对顾总挥了挥爪子,说:“老公辛苦了,中午一起吃饭哦。”
顾淮遇看了他一眼,眼底眸光闪烁。说:“嗯。”
临上楼前,顾淮遇还给顾铎留了一些功课,表示大概中午的时候他会下来看。
并说期间如果顾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去楼上问他。
哆哆应了一声,但从始至终也没有打算上去麻烦大爸爸。
他只是拿着铅笔,很仔细将一些题目画了下来,都是大爸爸说过需要吃透的部分。
沈卿在旁边看着,虽然他一直都很反对像哆哆这么小的孩子努力学习,但也不得不承认,家里有个能辅导孩子功课的家长,感觉也真心蛮好的。
会真的很不一样。
比如他学习的时候就只能靠自己领悟。
从小学到大学毕业,无论是学习方法还是课外知识,都是他自己摸索的。
别人很轻易就能够了解的,他却需要一点点地去摸去探索;
别人从最开始就知道的知识,或许他要几个月后才能无意中领会到。
总之还是不同的。
哆哆现在这样,就相当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沈卿真心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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