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听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
就是什么,她没有说完,因为她反应过来,既然见到了孩子为什么没有带回来?
因为已经带不回来了。
女孩眨了眨眼,傻住了。
季庭屿撇过头,拍拍她的肩:“没时间为逝者哀痛了,格兰和那五十多个人都在等着我们。”
他说完大步走到队伍前,牵过一匹黄骠大马翻身而上,骑装裙摆在风雪中掠过半圈。
战马前蹄扬起,马头朝天咆哮出嘶嘶长鸣,季庭屿扯住缰绳,扬手一挥鞭:“走!”
黄骠马猛冲出去,身后二十多匹高头大马如乱箭齐发般紧随其后,狂飙疾驰,溅起一路飞扬的雪泥。
尽管他们特意走的小路,还是消耗了七八分钟时间,离最佳救援期只剩一刻钟。
距离云断山二百米时,山另一侧突然冲过来三辆牛车,打头两辆上拉着十几个人,一水儿猎户打扮,后面那辆则用油毡布蒙着,不知道装的什么。
季庭屿见他们眼生,一扯缰绳停下马。
“什么人?”
一个方脸alpha说:“我们听到前面发生了雪崩。”说着还举起手中的铁锹。
季庭屿面上放晴:“我们也是去救灾的,赶紧走吧!”
多一人就多一份助力,他自然来者不拒。
谁知方脸a闻言瞬间变脸,“不准去!”
季庭屿和队友全都一愣。
“为什么不能去?你几个意思啊?”孟凡用小锹指着他。
方脸a直接带人堵到他们前面,“谁都不许去,这是他们应得的!雪崩是天罚,老天在惩罚他们,任何人都不能违背天意!”
“啊?天、天罚?”队员脑中一片错乱,气愤又无语,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季庭屿面色一阴,吐出两个字:“放屁!”
一共就剩十几分钟时间了,不可能耽误在这帮愚人身上,罗莎琳甩出自己的蟒蛇尾巴直直竖起:“你们不救就给姑奶奶滚,别耽误我们去救人!”
却没想到那帮人丝毫不怕,还举起铁锹要攻击他们。
季庭屿冷眼瞧着,看到第三辆牛车的油毡布底下,露出一只脚尖,脚尖上有被野兽咬掉的缺口。
他眯了眯眼:“你们不救人,为什么拿铁锹。”
方脸a:“如果有人敢违逆天意逃出来,我们就像刚才一样把他就地处决!”
队员闻言一阵胆寒,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们顺着季庭屿的视线看向第三辆牛车,又转头看向云断山脚下,原本完好的雪层已经被挖开了一大片,那牛车里高高摞起的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他们将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人,杀了。
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
季庭屿面无表情地盯着方脸a,阴沉的脸上不见一丝情绪,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就地处决,谁给你的权利?威廉?”
方脸a瞳孔一缩,几秒后又毫不顾忌地笑起来,白森森的齿缝中渗出血沫,仿佛刚吃过人:“就凭我是大祭司!他们是上天选来祭山神的贡——”
“那我先祭了你!”
不等他说完,季庭屿踩着马鞍纵身一跃,直冲他面前,抽出短刀狠厉一击,刀尖瞬间从他的咽喉横贯而出!
方脸a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一命呜呼,滚烫的血柱喷射出来,溅上季庭屿坚冷的下颌,绽开一朵昳丽血花。
身后猎户吓得慌不择路,叫嚷着朝他攻来。
季庭屿向后看了一眼,掐住方脸a的脖颈转过身,刀刃贴着骨头“嘎吱”转过一周,尸首应声分离。
死不瞑目的头颅扔到猎户脚下,滚过两圈。
“谁再敢拦,这就是下场。”
他说完一鞭抽在罗莎琳的马屁股上。
“去救人。”
第37章 熊猫眼
尼威尔时间晚九点,雪势暂缓。
天空却聚起黑压压一片浓烟,似要埋葬这片雪原。
狂风掠过山脊线向下呼嚎吹来,记者部众人正在云断山脚下一刻不停地挖雪救人。
山脚下雪层堆积得最厚,一脚踩下去直接没到膝盖,除了马蹄谁都走不了。
这里只有两条路,记者部来时一条,猎户的牛车撵出的一条。
季庭屿骑在马上将猎户从牛车小路一步步逼退至尽头,如同猫戏老鼠。
他一夫当关,脸上杀意凛然。
方脸a的脑袋已经被马蹄踩了个稀巴烂,番茄酱一样铺在地上,脑浆子糊成一团。
十几个人被这场面惊得不敢轻举妄动。
一人虚张声势地举着铁锹问:“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季庭屿面无表情:“只是想让你们也尝尝死在同胞手里的滋味。”
几人心虚地看了眼装尸体的第三辆牛车,脸上青红一片,悔不当初。
另有一个黑衣服的alpha站出来呼吁道:“大家不要怕!”
扭头指着季庭屿:“我知道你是当官的!什么记者部主任对吧!当官的不能杀害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否则联盟国不会放过你!”
“平民百姓?”
季庭屿下巴一抬:“你他妈装个屁!”
他刚才杀的方脸a压根就不是猎户——北欧口音,茧子分布在拇指和食指的夹缝里,而非食指侧上方的骨节处,说明他平时惯用的是枪,不是猎户常用的弓箭。
最主要的是,这里面混进了一张季庭屿的熟面孔。
躲在人群最后面的相貌平平的alpha,浅金色头发,本体是海豹,畏畏缩缩地夹着肩膀,眼神左右飘忽就是不敢看他。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以前揍过你?”
海豹a闻言瞪大眼,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季庭屿心下了然。
他把指尖放在嘴里含了含,沾了些口水往眼皮上一抹,将被冻住的眼皮慢慢化开,都这时候了没什么好臭讲究的。
“算你倒霉,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动物本体就是海豹,管不住下半身的强奸犯偏偏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四处猥亵omega。”
“两年前有一只海豹在格斗场上冲我顶胯,我闲着无聊就出了200大洋,把他那玩意儿踹断了,说起来——”
他话音一顿,看向海豹a:“你接上了吗?”
“你闭嘴!”海豹满脸涨红,呕着一口气就要往前顶,却被身旁的黑衣a拉住:“季主任怕是认错人了,我们听不懂你说的话。”
季庭屿懒得和他墨迹,对海豹a说:“你指出谁是真猎户,谁是假冒的,我给你留条全尸。或者我再给你踹断一次,让你到死都做个太监。”
其中几名猎户一听这话脸色当场就变了,不敢置信地指着另外几个人,“你们、你们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当胸一脚踹开,黑衣a掏出枪对准季庭屿:“兄弟们把他干掉!”
他一声令下,五六名歹徒一齐掏枪朝季庭屿射来,其余的真猎户四散而逃。
季庭屿猛拉缰绳,扯得马蹄前扬,一脚就踹翻打头两个歹徒。黑衣 a 见势不秒毫不犹豫地将海豹推到季庭屿的马蹄之下。
黄骠马受惊之下猛转掉头,发出一声凄厉长嘶,季庭屿被带得身形摇晃,连忙去扯缰绳。
可不等他稳住马,一记暗枪就从身后打来,直直射中他脖子!
“啊——”季庭屿痛呼着捂住脖子,一个踉跄,就从马背上滚了下去。
黑衣a一怔,看一眼手里的枪,又看向空无一人的黄骠马背,像是不敢相信季庭屿就这么死了。
“呵呵,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这么不堪一击!你们俩,”他指使仅剩的两名歹徒:“去把他的尸体捡来!”
“是!”两名歹徒放下戒备,把枪插进裤腰,大模大样跑到黄骠马后。
低头一看,当场就愣住了。
“大……大哥!这没尸体啊!”
只见被浓烟笼罩的马蹄之下,半具尸体都没有,歹徒只感觉背后一凉,整条脊椎瞬间绷紧,耳边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你不就是吗?”
话音轻飘飘落下,一名歹徒还没回头就被藏在马腹之下的季庭屿捅穿了喉咙。
另一人惊慌失措地拿枪,却被季庭屿的双脚一左一右夹住脖子。
只见他瘦削的身形如优雅的猎豹,腰间用力一扭就翻身回到马背上,双脚夹着歹徒的脖子“嘎吱”一声狠狠拧断。
一分钟不到,马蹄之下已然多了两具尸体。
黑衣a吓得方寸大乱,向后踉跄着倒退好几步,胡乱抓过一个真猎户:“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季庭屿听得好笑,捡了把枪,从马背后走出来。
他的侧颈被子弹划开一道殷红的口子,正在泊泊流血,抬手随意抹了两下,说:“你杀吧。”
猎户和黑衣a一起傻住了。
猎户满脸惊恐:“季主任救我!那些灾民不是我杀的!”
“你不要他的命?”黑衣a问。
季庭屿嗤笑:“畜生的命我要什么。”
他像是比歹徒还想要人质死,抬手一枪打在黑衣a脚下,挑衅道:“动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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