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不舒服,韩驷立刻有些慌了,捧着他的脸问道:“哪里不舒服啊?宝贝儿?”
周时亦抓着自己的衣服,状似要将它脱下,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力气将衣服扯下来后,抬着头,清澈的双眼没有任何焦距,委屈地看着韩驷。
“不舒服!我要洗……澡!”
周时亦似乎是发着小脾气一般,不满地扯着身上的衣服。
“好好好!四哥给你洗好不好?”
“好!”
周时亦下意识地伸出手,韩驷也稳稳地将他抱起来,缓缓走进浴室。
韩驷在浴缸里放好了热水,周时亦就乖乖坐在马桶盖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韩驷,像是出生的婴儿一般好奇地看着。
“好啦!过来!”
韩驷像是接小朋友放学一般张开双手,周时亦似乎也收到指令,刚想站起身来扑向他,却抢先被韩驷抱住。
“四哥?”
“在呢!”
“四哥?”
“在呢在呢!”
周时亦一遍一遍地喊,像是玩游戏般,而韩驷也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回应,心里默念着,只是洗个澡,只是洗个澡……
韩驷像是忍受酷刑一般,将周时亦脱了一个一干二净,目不斜视地把人放到浴缸里,周时亦也不老实,大概是被激发了爱玩水的天性,傻呵呵笑着向韩驷泼水。
还没开始洗澡,韩驷自己已经先湿了一大半,周时亦坐在浴缸了,不抓着就往下滑,他抓着韩驷上次给他买的小黄鸭,眼神茫然又无辜地看着他。
只能是要命!
“你是我祖宗啊!”
韩驷心下一横,索性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踏进浴缸里,幸好这浴缸够大,两个人一起洗绰绰有余。
“四哥!”
“在这呢!”
“四哥四哥四哥!”
周时亦像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嘴里不停地叫着韩驷。
等到洗完澡,都快十点半了,哪怕韩驷连续拍了三天三夜的戏,都没有这么累人过。
床角的小夜灯安静地开着,韩驷将周时亦塞进柔软的被子里,随后也上了床,周时亦若有所觉,立刻摸索着滚到韩驷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安心地睡过去。
韩驷拍着他的背,在他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正准备关灯的时候,视线转到了贺均给季修竹准备的礼品。
想了想,明后天有时间再带过去给他吧。
而此时,被人惦记着的季修竹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
傅予宵惊奇地转过头来,将抽纸递了过去问道:“感冒了?”
季修竹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回答:“没有。”
傅予宵不以为然:“感冒就感冒呗,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还怕我笑话你不成?”
季修竹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傅予宵迅速败下阵来。
“行行行!算我多事儿!”
傅予宵转过身去,将柜子最上面的药箱取下来。
季修竹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明明今晚他可以和时亦一起去参加杀青宴的,可是傅予宵说过今晚记得来找他拆线,他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拆线这么简单的事情,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完成。
可他还是来了。
“都说你们法医的手很珍贵,每天都和死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感染个什么细菌之美的……”
傅予宵背对着他,在药箱里东翻西找,似乎觉得眼镜有些碍眼,便一把摘下后放在一旁。
“这次就算我欠你的。”
傅予宵拿着剪子走过来,在季修竹子旁边的凳子坐下,解开他手上的纱布,动作小心地给他拆线。
“不过啊,我还是告诉你,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最好少管!”
季修竹看着他专注的眼神,卷翘细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上一层阴影,两人离得有些近了,季修竹甚至能看清他脸上薄薄的绒毛。
傅予宵是第一个知道是没有痛觉后,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眼光的人。
“本来就没想管的。”
“嗯?”
傅予宵没听清他说的话,抬起头来看他。
季修竹措不及防撞入那双明亮的眼睛中,他面上波澜不惊,随后便问道:“你不戴眼镜看得清?”
“我又不近视!怎么看不清了!”
傅予宵似乎有些炸毛地说道。
季修竹继续淡淡地问道:“那你戴什么眼镜。”
傅予宵故作神秘,挥了挥手示意季修竹靠近一下。
季修竹不明所以,下意识地靠过去,便听到他用很低很低的语气说道:“因为帅!”
季修竹:“……”
他无语地看着一脸坏笑的傅予宵,心中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问这一句。
傅予宵将拆完的线丢进垃圾桶中,又转过身去整理自己的东西。
“我觉得戴眼镜嘛,显得亲近些,我是个心理医生嘛!要是凶巴巴的,病人看见我肯定不回如实说话对吧。”
季修竹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傅予宵,差点脱口而出,你看起来也不凶啊。
他在来京市的时候,一方面是因为工作,一方面也是为了看看时亦最喜欢的韩驷。
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先了解他有什么样的朋友,季修竹自然也调查过傅予宵,除去他和韩驷是朋友这一层关系,也还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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