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蒋仪夫妇的一声声哀求传入耳朵。
她和周仁城双手被绑在身后,跪在肮脏的水泥地上,脸上是被打出来的红肿淤青,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
发黄的东西不知道是血迹还是污垢,已经干涸在了衣服上。
蒋仪蓬头垢面,周仁城鼻青脸肿。
两个人发疯一样哀求韩烬,见到韩烬就一边流泪一边求救,甚至想要冲到韩烬跟前,又被几个壮汉在身后按住。
韩烬头目眩晕,强烈的画面冲击感让他恶心反胃,一时之间连站都站不稳。
杜劭在身后扶着他,微微低下头,侧着脑袋在他耳边低语:“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收养你吗?你叔叔给你留下了遗产,但是要求是,抚养你的人才会得到。”
“周琢业烂赌,赔光了家底,周仁城和蒋仪又借了高利贷。即便是终于靠收养你的钱还上了高利贷,周琢业还是改不了他的品性。于是我稍微用了点小手段,让他赢了几把,之后他自己就上了档次更高的赌场。”
“他输了钱,赔进去所有家当,连你叔叔的房产都倒卖了。急眼之下什么都顾不上,最后我引诱他在赌场出了老千。”
杜劭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赢得那几把,真的就是小小几把。
可只有上过赌场的人才知道,按照周琢业的性格,按照他拿的蒋冶遗产的数量,绝对赢的不是一星半点,才至于他敢不顾后果上更高档次的赌场。
杜劭在周琢业倒卖蒋冶的房产后,就以更高价格收购了房产。
在周琢业走投无路时,他又“意外”和周琢业撞到,看似很不经意告诉他,可以出老千,这样就能把输掉的钱赢回来。
但是更高档次的赌场,肯定有更加严格的监管。
来这里的也不是一般身份。
被抓到出老千,那后果有多凄惨可想而知。
“韩烬,别觉得是我下手狠,要怪就怪周琢业贪心。我给过他多少次机会,在他赢钱的那么多次里,随便找一次机会抽身,永远不碰赌博,那么这辈子都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但是他太贪心了。”
杜劭托着beta的后背,感受手下的衣服慢慢湿濡,beta出了一身冷汗。
他侧脑袋在beta脖颈处的腺体嗅了嗅。
只有一点点桃子味,剩下的就全是沐浴露和洗衣粉的皂香。
“你叔叔何等身家,他们能一下子赔光,赔的什么都不剩,所作所为有多恶劣可想而知。更恶略的,是这些东西本该是属于你的。”
杜劭调笑开腔。
他松开了韩烬,也让站在蒋仪夫妇身后的壮汉松开了对他们的桎梏。
于是韩烬就眼睁睁看着蒋仪跪着爬到他面前,痛哭流涕朝他磕头。
“韩烬,你让杜少饶过我们。你叔叔是我们的亲人,你也是我们的亲人!我们是你的父母,你怎么能不帮我们呢?你叔叔肯定要你帮我们的,他肯定不愿意看着好不容易养大的你这样对我们!”
韩烬趔趄几步。
嗓子里像是吞了一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就哽在那里。
不足以让他疼,却足以让他喘不过气,说不出话来。
蒋仪让他帮忙还钱。
韩烬纠结半晌,终于慢慢开口,缓过神依然支支吾吾:“我,我没有钱,我什么都没有。我帮不了你。”
他是实话实话。
蒋仪和周仁城见求饶无效,情急之下撕破脸皮,对着韩烬破口大骂:“你叔叔给你留下了那么多东西,你肯定还有别的什么!陈郁青怎么会不给你钱?!你都给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婊子,他都包养你那么多年了,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言语难听至极。
韩烬趔趄着往后退,脚下一个不稳就跌坐在了地上。
杜劭让人堵住蒋仪和周仁城的嘴,又把韩烬扶起来抱到车里。
韩烬脸色惨白,额头的冷汗不时顺着脸颊滚落。
车内的灯光被杜劭打开,韩烬终于忍不住和他对视:“你,你为什么要我看到这样的画面?”
杜劭怔了怔,有些无谓轻笑:“因为我想要你,我还要陈郁青的身家。”
“那蒋仪他们,你这样做......是,是犯法......”
“不是我这样做,是他们欠的高利贷这样做。他们罪有应得,欠下的高利贷要他们偿还。而我说好听点,不是恶人,只是个推手罢了。”
杜劭摸了摸韩烬的头发,呼出的热气喷在韩烬脖颈后方。
他把韩烬送到家门口,将装着蔬菜的塑料袋和摔坏的蛋糕递给韩烬。
“想要你叔叔的房产,想要我放过或者不放过蒋仪夫妇,又或者其他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就拿陈郁青最新项目的资料给我。亲爱的,别让我失望。”
灰色保时捷再次驶入黑夜当中。
韩烬僵在门口,半天才回过神,慢吞吞挪着步伐往房子里走。
刚推开房门,就被温暖又热切的怀抱拥住。
“烬烬,烬烬,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差一点就要急疯了。”
陈郁青刚刚回家,找不到beta又要急眼,beta这就自己回来了。
他有千万句话想说。
今天回来的很晚,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要谈。
事关能不能彻底翻身,杀回去清除掉杜劭的势力。
他已经在悄无声息的挤兑杜劭,现在还差最后一点,就能完全把杜劭的股份挤兑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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