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她三分?之一。”
“哈哈哈哈!”
程宝菱捂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怎么就?这么搞笑?呢。
晚上去跟朋友逛街的程珍秀回来知道了也笑?,就?连妈妈也笑?着?说:“你这又是何必了,要不就?都给了她,要不就?什么都别给她来,现在估计她吃着?你带来的东西,心里在骂爸爸小气抠门。”
……
过了两?天,姐妹俩在家时,突然接到宝妮的电话。
宝妮极少打电话过来,程宝菱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很担心。
宝妮道:“我?没事,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是从妈妈口里听到的,家里没电话,宝妮假装去镇上买东西,找个一个公用电话亭给大伯母家拨了电话。
“爷爷想找媒人给大伯父相亲。”
简单的一句将程宝菱姐妹两?个震住了。
程珍秀喃喃道:“宝妮,你没弄错吧,我?爸相亲,不是堂哥相亲吗?”
宝妮一口气说,“我?也是听我?妈说,爷爷想让大伯父跟大伯母离婚,然后分?家产,大伯父拿了钱,再娶个老婆生儿子。”
太荒唐了吧。
但是仔细想一想,这确实是程老头能做出来的事情。妈妈虽然从不跟外人说挣了多少钱,但京市的房子,小汽车都是实打实看得到的,略微有心人一算,就?能猜到一个大概。
几十?万块钱,不怪程老头不动?心。
“总之,你们注意一点吧,我?就?怕爷爷再闹出什么事来。”
打完这通电话,姐妹俩都沉默了。
半响,程珍秀像是说服自己一般,肯定道:“爸爸跟妈妈不会?离婚。”
“应该不会?离婚吧?”程宝菱这么说,爸爸对金钱并不是十?分?热衷的人,不可能为了钱跟妈妈离婚,但为了儿子呢?
一个“或许有”的儿子,与四个活生生的女儿,摆在眼?前,爸爸会?选择谁?
程珍秀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她亲眼?见证过爸爸期盼一个儿子的样子,尽管这些年了爸爸没再提儿子的事情,可谁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呢?
有人说人年纪越大,对于自己没有得到的就?越执着?……
她不敢确定爸爸的天秤会?偏向哪一边。
此刻,程宝菱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她问大姐,“你们当时考函授时,有没有学过继承法?”
程珍秀摇摇头,“没学得这么细。”
在程宝菱的印象中,关于继承法中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规定,父母好像也是属于第一顺位继承人。
这一条是为了保障父母的老年能够得到赡养,减少社会?矛盾,初衷很好。
但同时又出现别的问题,这样会?导致房产的继承涉及人太广,如果没有提前立遗嘱,或者公证,就?会?出现你将不能继承你父母的房产的情况。
当然,这些都不是程宝菱所关心的。
她最关心的是,在婚姻法与继承法的某些条件达成的情况下,她妈妈辛辛苦苦挣的钱,程老头程老太竟然有一份。
程老头鼓动?爸爸离婚,不就?是打着?这个钱的主意吗?
姐妹俩为难的是要不要告诉妈妈程老头鼓动?爸爸离婚分?家产的事情。
程珍秀:“或许可能爸爸已?经跟
妈妈说了?”
程宝菱也拿不准,不过她觉得大概率爸爸没说,一则爸爸是传统的人,为尊者讳,二则程老头能想出这么无耻的主意,爸爸也没脸跟妈妈说呀。
那么,要不要告诉妈妈,这是个问题。
她们很担心告诉妈妈这件事,亲手?推倒了引发家庭崩塌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第103章 (捉虫)
程珍秀谨慎地说:“要不我们先跟爸爸说, 看看爸爸是什么反应?”
程宝菱一咬牙,道:“宝妮姐说爷爷都在找媒婆给爸爸相亲了,退一步来看就算是爸爸跟爷爷说不?离婚不?生?儿子, 爷爷也没听?。”
一句话?总结就是:爸爸没能管住爷爷。
程珍秀觉得妹妹说得有道理, 点点头,不?再纠结。
“那就今晚开个家庭会议吧。”
摊开把事情说清楚,谁也不?瞒着谁,要是到时候爸妈争吵起来了,她们做女儿的也好调停。
妈妈的瑜记奇味鸭食品有?限公司运转正常, 不?缺人手?,她也无意再让程安国接触瑜记的生?意, 因?此除了有?时候程安国会帮她开车, 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闲着的。
工人文化宫有?个国画班,姐妹俩一商议, 再征求过爸爸的意见,给他报了个国画班,程安国去了几次爱上了画画,文化宫卧虎藏龙的人很多, 他在里面又交到了几个棋友, 每天画画,下下棋,心态更加平和,日子过得很悠闲。
等晚上妈妈从公司回来,爸爸从文化宫回来, 加上程珍秀、程宝菱两个, 四人吃过晚饭后,程宝菱敲敲桌子, “宣布:今晚开一次家庭会议!”
程珍秀面色严肃,站在小?妹身边,一本正经?地说:“对,有?事情要开家庭会议,大家一起解决问题,促进家庭的和谐与进步!”
后面一句话?,她在学校常常听?同事们说起,不?过她把其?中的“同学之间”换成?了“家庭”。
程安国、何佩瑜夫妻俩互视一眼?,摇摇头,意思是都不?知道两个女儿为什么要开家庭会议。
程珍秀暗暗做了一次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出整件事。
妈妈很镇定地问:“这就是今晚开会的主题?”
程珍秀使?劲点头,“嗯!”
妈妈:“这事儿我不?好插手?,看你们爸爸怎么说?”
程老头是他的亲爹,自然是由他来解决更合适。
被妻子,两个女儿,三双眼?睛盯着,程安国觉得很难堪,这些事又确确实实是程老头做下的,再难堪,他这个当儿子的也得接着。
只是从今以后,大概女儿们对爷爷再无一丝尊敬与敬畏得的心了。
若是程宝菱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说,爸爸,你太天真了,早在程老头程老太的主意打到大姐身上的那一次,她们就当自己已经?没有?爷爷了,有?的只是对程老头与程老太的厌恶与鄙夷。
程安国的心沉甸甸的难受,他道:“爸过大寿的最后一天,他跟我说提过……珍秀说的这件事,我没答应。”
每个父亲的人都想做女儿心里的英雄,程安国能感受到女儿们对他的不?信任,这种感觉痛苦地让人难以言表。
“我不?会跟你们妈妈离婚,就算、就算真有?离婚的一天,我也不?会要她的一分钱!”程安国斩金截铁地说,“至于你们爷爷为什么在乡下找媒婆给我相?亲的事情,我不?知道,更没有?要求他们这么做。”
他艰难道:“珍秀,宝菱,你们要相?信爸爸。”
程珍秀看见爸爸难受,她心里也很难受,“爸爸,我跟宝菱都相?信你,但爷爷那边……”
三姑六婆的嘴巴最会说,程老头让媒婆给爸爸找相?亲对象,这事传出来,爸爸的名?声不?知道变成?什么样。
程老头为了钱,真是发疯了!
程安国吸了口气,“你们爷爷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们不?用?操心。”
爸爸的状态,这个会显然没法继续开下去了。
程珍秀拉着妹妹回自己的房间,她闷闷地躺在床上想事情,程宝菱坐在她身边。
程珍秀忽然道:“刚才我觉得爸爸好难过啊。”
程宝菱:“嗯,有?个爷爷这个人做父亲,我们爸爸当然难受了。”
她故意转换概念,大姐是个心软的人,刚才见爸爸那个样子,她会愧疚自责,认为是自己当着家人的面说出了爷爷的事情,从而导致爸爸难过。但程宝菱话?的意思是程老头做了恶事,才让爸爸难过。
两者的性质截然不?同。
果然程珍秀就不?再钻牛角尖了,立刻道:“是啊,都是爷爷的错。”
……
主卧。
洗漱过后,何佩瑜细心的往脸上涂护肤乳液。
程安国坐在床边,道:“对不?起,佩瑜。”
何佩瑜放下玻璃瓶,淡淡道:“我没事。”
对于程老头能做出这么奇葩的事情,她竟然一点也不?奇怪,并且也不?怎么生?气。
怎么说呢,在她心里早就把这人视为比陌生?人还不?如的人了,生?气伤肝,且长皱纹,为一个程老头生?气,实在不?划算。
“你准备怎么解决?”她比较关?心这件事。
程安国道:“我会劝说爸,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他从梳妆镜里看到何佩瑜不?以为然的笑?。
这会儿程安国难堪极了。
他的话?对程老头来说,一点用?也没有?。不?然在他明确表示拒绝的情况下,何以程老头仍然去找媒婆。
程安国只能这么说:“只要我不?离婚,爸做再多的事情也没用?。”
何佩瑜道:“也不?是没用?,你是有?正式编制的老师,再被你爸这么弄下去,人人都以为你要再找个人生?儿子,你的工作还要不?要了?”
程老头并非不?看重儿子的工作,但是跟几十万块钱比起来,乡镇小?学老师的工作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但程安国却看重工作,看重名?声。
程安国声音干涩地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我们立一个合约,你的财产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何佩瑜:“我们可以先咨询律师。”
她与程安国结婚二十多年,一起养育了四个女儿,两人之间有?深厚的感情。何佩瑜开卤味店的初衷就是想要一家人的日子能够过得宽松舒适。
她跟丈夫一起吃过苦,现在家里条件好转,当然要一起享福,她从来没想过,也不?屑在财产上做什么手?脚。
尽管瑜记这几年发展越来越好,挣的钱越来越多,她的会计师与律师曾经?开玩笑?一般地提过几句,但何佩瑜从来没往心里过。
可这回程老头把主意打到了钱上面,由不?得何佩瑜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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