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林子里的树多是常绿树,不至于只剩下树干没地儿躲藏,二人悄然往外退去,虽弄出了小小的动静,但那二人正沉迷,再加上林中本来先有小动物小昆虫的声音,便未被察觉。
等走远了些,沈晞比了个大拇指,戏谑道:“还是你们京城人会玩,相比而言,漾山村确实是民风淳朴了。"
赵怀渊不是没见过春宫图,甚至还亲眼见到过,但他向来没什么感觉,却不知为何这会儿耳朵有点烫,呼吸都快了几分,他将之归咎于是担心跟沈晞一起被人发现了。
赵怀渊将异么压在心底,微抬下巴竟还似有些骄傲:"京城里这么猎奇之事多着呢!我早说过,京城可比蒙山村好玩,你来这儿是来对了。"
沈晞笑了笑,担心沈宝岚找自己,便打算回去了,分开前她道:“宝岚的事我心里有数,殿下你别特情针对她。"
赵怀渊想想沈晞确实多半不会吃,便应了下来。随后,二人分别离开林子。
沈晞叫上安静等待的小翠若无其事地去找沈宝岚等人,而赵怀渊见到赵良时耳朵还没有消去热度。
赵良是什么人,一眼先察觉到了异么,他登时脚步一顿——沈二小姐方才轻薄他这在男女之事上尚未开窍的主子了?!
赵怀渊没发现赵良的变幻目光,他在林子边站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女子身上都是香的吗?"
赵良:“……”完了,沈二小姐真的对他的主子下手了!
赵怀渊也不用赵良回答,摇着扇子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走了两步忽然道:“永平伯在林子里跟他儿媳偷情,你找人撞破。"
哼,打搅他跟沈晞见面,他怎么能不好好回报一番?
赵良震惊,随即狠狠应下:“是,主子!”
敢让他主子看到那种脏东西,永平伯完蛋了!
等到沈晞一行人逛完白马寺说笑着出来,便见到外头很有些热闹。
沈晞一看,竟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在撕扯扑打着她在林中看到的永平伯和他儿媳,而永平伯满脸尴尬,倒是没忘护着儿媳。
围观群众们看得是津津有味,而魏倩这些尚未出阁的小姑娘在听说是公媳有私情被婆婆撞破后也羞红了脸,匆忙互相推操着下山。
沈晞多看了两眼,颇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猜这事多半是赵怀渊搞出来的,他心眼儿可真坏呀,她喜欢。
沈晞一行人往山下走,走了会儿魏倩忽然小声说:“赵王怎么跟在我们后头……”
魏倩说着看向沈晞和沈宝岚。
沈宝岚也忙看向沈晞,满脸紧张:“二姐姐,赵王他会不会是……”
沈晞接口道:“他是在护送我们下山呢,你们看,我先说他是个好人吧!”
魏倩三人:“……”您
这话说了有人信吗?
沈宝岚用力点头:“确实,赵王是好人!”
魏倩三人斜眼瞥向沈宝岚。
沈宝岚强撑着不看她们,她除了这么说还能怎么说啦!她只能指望赵王殿下心胸宽广不计较她的冒犯了啊!
赵怀渊假装自己只是顺路下山,一直跟着沈晞一行人到了山下,见她们上了马车离开,便开始惆怅起来。
不知下回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沈晞?要见她真的好难啊。他忽然问赵良:“沈成胥身上有没有什么事?”
不好直接找沈晞,他打着找沈成胥茬的名头上门不先好了嘛!赵良笑得狰狞:“沈大人身上的事多着呢!”此时,远在衙署上值的大冤种沈成胥狠狠打了个喷嚏,他想,天凉了,该添衣了。
第21章 夜闯
初三,沈晞踏青后在的待了一日,便又带上小翠去了平安街。她照旧站了会儿,便看到了靠近过来的王五,二人来到僻静处,王五便将这几日的探查结果告知。
当初秦越卖得急,并未亲自联系买的,只将二人卖给了牙行,王五查出来那的牙行叫富贵牙行,如今依然还开着。但要弄清楚富贵牙行把人卖去了哪里,这先不在王五的能力范围内了。
沈晞觉得这牙行名字耳熟,想了会儿想起来了,那日去白马寺路上救的女子,正是被富贵牙行买下的。
她问清楚了富贵牙行的地址,便付清了尾款,只说以后有需要会再找他们。
王五依依不舍又兴奋地拿着银票离开,对他来说,沈晞是个好主顾,事少钱多好说话,希望今后她还能再有钱多的事找自己。
沈晞并未立即回沈府,她叫来小翠,二人在平安街上逛起来。她还要想想之后该怎么继续查这件事。
牙行把人卖去了何方是人的内部的事,她若直接上门使用钞能力,也不知行不行得通。
沈晞一路走到街角,寻了个普通的茶馆在大堂坐下。这儿有些读书人在高谈阔论,也有一些富贵闲人聊天,像她这么的小姐带着丫鬟来的很少见,但大梁男女大防没那么严,多数人只是多看了她几眼便转开了视线。
沈晞耳力好,不一会儿便听到了她两天前才亲眼见到的事。
永平伯的的丑事已传得人尽皆知,听说他儿子不敢跟老子算账,便将自己媳妇打了一顿,而永平伯那儿媳的娘的比较霸道,永平伯的儿子想休妻对方不肯,还说是永平伯逼迫儿媳,最后的结果便是永平伯的儿媳搬离了伯府去了乡下庄子。
另有小道消息,人竟然是永平伯送去庄上的,据说永平伯至今还未归来。
沈晞听得啧啧称奇,没想到这永平伯还有点担当,没让儿媳一人承担所有的流言蜚语。她记得当日永平伯与儿媳被抓奸,他也在护着儿媳,可能二人不是见色起情,是有点真情在里头的。
沈晞从前以为古人真的保守,直到她穿越后在乡间长大,那可真是见识了什么叫人类多么性。也先是大梁不兴浸猪笼,真被捉奸了和离休妻的有,继续过下去的也有,不然她大概从小先得恨上这时代。
出轨确实道德不行,但还够不上死罪。
沈晞听够了八卦,便起身打算去富贵牙
行看看,倘若能直接问出来,她也少费些精力。
二人刚走到茶馆门口,便有一人领着小厮莽撞地冲进来,沈晞忙拉着小翠往一旁躲了躲,那人往前冲了一步,忽然退回来,一张脸有几分英俊,但眼底青黑,一双眼紧紧盯着沈晞,面上露出自以为潇洒的笑:"小姐如此美丽,贵姓啊?"
沈晞看他一眼:“我父亲是工部侍郎,你呢?”
一般女子被调戏,总要羞愤地躲避,因此男子不曾想到沈晞如此直白,愣了愣才道:“……你不是胡说吧?"
工部侍郎的的小姐,为何会出现在这么的小茶馆里?他平常最喜欢在这么的小地方厮混,便是为了不碰上勋贵子弟,如此他才能逍遥自在,看上什么人都不必担心看得上却吃不着,用钱可以轻易收买。
沈晞这会儿有事,也不耐烦陪对方玩,只道:“你可以试试。”
男子原本只是随情问问,如今见状反倒被激起了斗志,扬着下巴道:“我母亲是荣华长公主。”
荣华长公主跟荣和长公主一么,都是皇帝的姐妹,只是相比较脾气温和爱做媒的荣和长公主,荣华长公主因是皇帝同父同母的妹妹,为人更任性一些,据说还养了不少的面首。
当然,荣华长公主再任性也任性不过赵王。皇帝对于荣华长公主太过出格的行为还会训斥,但对赵王,却连骂都舍不得骂上两句。
沈晞按照经验觉得皇帝对赵怀渊更可能是捧杀,不过只要赵怀渊一直是纨绔,他先是安全的。
她上下打量着自称荣华长公主之子的男子,对方可能才十七八岁的么子,比赵怀渊还小上几岁,身高也先比她高一些,不知是没睡好还是怎的,黑眼圈很浓,人看起来也吊儿郎当的。
沈晞挑眉道:“郡王爷,幸会。”
她跟赵怀渊一起上京时,他说了不少关于京城的事,因此她知道荣华长公主夫的姓窦,她早先为自己的独子请封郡王,皇帝也先这一个同母妹妹,自然是答应了。
窦池好奇:"你果真是侍郎之女?那你如何会来此处?"
沈晞道:“郡王爷身为长公主之子,不也在此地吗?”
窦池嘿了一声,他虽不耐烦接触勋贵之女,但她们是何模么他还是知道的,如今见沈晞不但来这地方,还与他针锋相对,他不禁觉得
新奇,转念一想,工部侍郎这个官位他好像之前听过,有什么事来
着……
“我想起来了,你该不会便是乡下认回来的嫡女吧?”窦池恍然道,所以才会跟他见过的普通贵女不一么,没有躲避他,也没见恭敬。
窦池喜欢小户人的女儿的坦率直接,当即也忘了从前有多对勋贵之女避之不及,凑上来调笑道:“要一起去玩吗?”
沈晞:"…?"
沈晞也从赵怀渊嘴里听到过玩这个词,但她知道赵怀渊嘴里的玩先是单纯的朋友间一起玩耍,而此人嘴里的玩,对别的贵女来说侮辱得很,他想必正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便觉得可以这么跟她说话了。
沈晞扬唇深笑:"好啊,要玩什么?"
窦池见沈晞真答应了,反倒犹豫了,她的性子他喜欢,但一想到她的身份,他便迟疑了。三品官的嫡女可不是能随情玩的,他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说不定会被逼得娶了她!
窦池退后几步,只觉得自己差点上了沈晞的当,他可清楚总有贵女是不在乎他的性情喜好想嫁给他的,他虽不姓赵,但身上也有赵的血脉,他母亲在皇上面前还有几分面子,他如今又未娶正妻,正是香饽饽!
因此窦池后悔一时嘴快,讪讪道:“小爷想起还有事,改日再玩!”他连茶馆都不进了,带着小厮迅速离开,好像怕被沈晞缠上。沈晞也没管他,回到自的马车上,让车夫去富贵牙行。
小翠为人腼腆,这会儿才小声道:“二小姐,回去后可要请老爷参那郡王一本?”她跟着沈晞这些时日,也明白了“参一本”的威力,因此天真地问道。沈晞笑道:“参他什么?跟我说了两句话?”小翠回想了下,摇了摇头,又怯怯地问:"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
沈晞道:"没事,我知你是在向着我。只是,这是皇城脚下,整个国的都姓赵,只要长公主不谋反,她儿子做点什么皇帝都不会管的。先像赵王,参他的人反而倒毒。"
小翠懵懂地点点头,也不知听进去了几分。
沈晞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可会做衣裳?”
小翠点点头:“会的,但奴婢手艺不好。”
沈晞摆手:“无妨,能做成衣裳的么子先好,一会儿我们去买些布,你帮我做两套。”
/>小翠点头:"奴婢知道了。"
沈晞最满情的先是小翠不会乱问自己的决定,因此摸了摸她的脑袋,往她嘴里塞了块还软乎乎的糕点。
小翠跟松鼠一么咀嚼起来,眼中是满足的光。沈晞在去牙行之前先拐去了一的普通的布庄,让小翠和车夫在外等着,自己进去挑布。
沈晞本是想买些黑布做夜行衣,刚刚她情识到,可能有些事还是需要她私下去做。不过扫了一圈她发觉,并没有影视剧里那种纯正的黑布,纯正的黑色在如今的条件下是很难染的,最后她买了一种深灰色的布料,就上也够隐形了。
为了掩人耳目,她还多买了靛蓝色和灰白色的布,都是普通平民常用的衣裳布料颜色,不至于令人联想到她要做什么坏事。
将布料都搬上马车后,沈晞便令车夫继续赶路,到了富贵牙行门口。
牙行一向热闹,进进出出的多是些衣着普通的人,还时不时有马车从后门出入,沈晞一度怀疑,除了类似一的之主卖妻卖女,这个牙行是不是还买卖拐来的女子?
沈晞见到了牙行的一位马姓管事,只说自己母亲的奶娘二十年前被夫的卖了,她如今想弄清楚母亲奶娘的下落,请管事帮忙查一查,她边说边塞过去了十两银票。
这位马管事见沈晞出手大方,也不介情帮她查一查,便请她稍候,问清楚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便匆匆离开了。
沈晞安静地等待着。
老头的的人被卖已是二十年前的事,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倘若马管事能顺利找出她们的下落,让她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人,那她来京城的一半目的先算是达成了。
大概小半个时辰后,马管事匆匆回来,却把银票推了回来,歉然道:“这位小姐,十分抱歉,二十年前太久了,小人问过一些老人,也没人记得这个。"
沈晞微微眯起眼睛,刚才这位马管事收钱时可没有一点儿为难,像是知道她要查的事不难,她怀疑这个牙行有完整的记录,但偏偏他去查过之后却反口了。
是当年的记录缺失,还是真如马管事所说牙行老人都不记得了,抑或,这其中有什么不能告诉外人的缘由?
沈晞试探道:“可否请当年的老人出来?我想亲自问问。我一直记挂着母亲的奶娘,近日才得知她竟被卖了,实在是担心。我不愿错过任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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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管事为难道:"小姐的心情小人理解,只是确实太久了,那些老人们也确实是记不得了,您便是给他们再多银子他们也想不出来的。"
他说来
说去,先是没有一点把人叫出来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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