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献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关羽,伸手指了指自己,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这样,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怎么也不是最弱的。
结果完全不出丘志清预料,不过区区五招。
只听得“砰……”的一声,关羽直觉打中铜钟,手骨都有些发麻。
他只是有些发麻,而吴献可就惨了。
作为他好兄弟的郑岩,在扒开泥土之时,吴献手一抖,又给自己多扒拉了一些泥土过来,想要把脸盖住。
实在是太丢人了……
特别是此时,身后还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同时庆祝新校尉的诞生。
虽然不是他们本人,可看到从平民到校尉的跃迁奇迹。
便发生在自己面前,无人不感到高兴。
既高兴于奇迹的出现,也高兴于奇迹真的会出现。
同时产生的,还有数位军侯以及军侯以下的军职。
等欢呼声稍歇,徐荣的声音,在场中响起,让众人不由得把目光投向那黄土之下的校尉,众人这才想起。
那里还有一个,被关羽打飞出去,撞塌了墙体的校尉。
“喂!宗肥,死了没啊?没死待会记得把墙修好……”
说罢,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在这一阵哄堂大笑中,土堆之中一只手伸了出来,摆了摆手,表示没问题。
而后又往自己身上扒拉了一些土块。
这一幕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尤其是和他一起来的四位校尉,更是笑得放肆。
之前吴献这厮,仗着自己武艺好,力气大,可是把他们欺负得够呛。
而今这个样子,不好生嘲笑一番,岂非显得他们袍泽之情太过淡薄?
听着众人的笑话,关羽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虽然吴献在他看来,不算很强,不过他那一身铜皮铁骨,他还是很佩服的。
吃了自己全力一击,也仅仅是飞了出去,撞到了一堵墙而已。
还能往自己头上扒拉土块,说明并无大碍。
不过自己却是让其丢人丢大了……
这边招兵已经算是完成,那边考官也出了结果,丘志清和魏和讨论一番,便任命了新筑的两县县长,县尉,以及县丞。
可谓是一次性配齐。
新建的五个营,近乎都是从各县县兵中抽取。
郡兵按两千人一营,分驻平城周边,平城之内驻扎五个营。
其余十个营,五个沿外长城布防,五个布防之各个隘口,预防定襄方向来敌,毕竟那边的乌桓人,也是他们的布防对象。
光和二年(第九年),十一月,土豆丰收。
同时丘志清他们也从靠近长城的诸多部落中,同时得出一个消息。
鲜卑王庭来到了漠南,漠南诸部前去王庭觐见鲜卑首领,檀石槐。
对于那些没有传来消息的部落,丘志清只能说,养不熟的白眼狼,说不得之前,提供通道信息的,便有他们。
看来,等雁门郡恢复军力了,便让徐荣去往草原。
挨个拜访一番,如此才显得他们有礼不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时间一晃,便是小半月。
鲜卑冦边,完全是按照之前大汉出兵路线,进行回击。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大脸,幽州代郡,并州云中,五原,朔方,定襄北方五郡,纷纷遭了灾,特别是阴山以南的乌桓牧场。
更是几乎受到毁灭性的劫掠。
南匈奴也好不到哪里去,前年南匈奴单于随汉军出击,被鲜卑大败,本人亦是重伤而归。
且之后与护匈奴中郎将张奂的继任者,张修不和。
南匈奴单于呼徵,听说太过猖狂,被张修斩杀,然后立了匈奴右贤王羌渠为南匈奴单于。
而今内部还在闹着,矛盾呢,根本没法支援北方五郡。
丘志清身为雁门郡守,无权出兵临近郡县。
且而今北方五郡中,汉民基本都被乌桓人驱逐,丘志清也没有这个必要,出兵救他们。
而今使匈奴中郎将之位,因为张修擅杀匈奴单于一事,至今空缺,南匈奴那边更是不用指望了,鲜卑人不打他们。
他们就偷着乐吧。
十一月底,鲜卑扫荡并州北方五郡,一路劫掠牧场,扫荡部落。
与乌桓骑兵激战十余次,互有胜负,安全撤出。
雁门郡,平城,郡守府中。
一大堆校尉以上的军官,包括新上任不久的关羽在内。
全部围着一个巨大的沙盘,讨论鲜卑的动向。
“据探马汇报,以及他们的消息,鲜卑的后勤大营,这次并没有设在强阴,而是在外长城以北,一千一百多里外的地方。
那里有三座大湖并排,靠近长城沿线的部落,都称之为‘察汗淖尔’,意思是白湖的意思。”
这名校尉说罢,把手中指挥棒一点。
点在了外长城以北,一千多里外的地方。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均落在徐荣身上,意思很是明显。
打,还是不打?
这是个问题,徐荣自己也说不好。
“云中那边怎么样了?”
徐荣打算先搞清楚状况再说,以免腹背受敌,因为之前鲜卑人,便被当初的护匈奴中郎将张奂,以及上任太守郭缊。
两人合力,掏过家,徐荣觉得,他们不可能这么不谨慎。
这名校尉一听,便知道徐荣动心了。
他也很是激动,他是和徐荣一起从洛阳过来的,本以为,也就这样了。
跟着一个太守上任,能有什么好处?
没想到却是由一个军侯,直接越了一级,跳到校尉这个级别,要知道,他们在洛阳的顶头上司,也就是个校尉。
虽然自己这个校尉,没法和人家的校尉比肩。
可听起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不是吗?
而今天天在长城边上巡逻,保护那些出塞的商队,他都快无聊死了。
他急需一场战斗,来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个位置。
毕竟连吴献这厮,都是有功劳在身的,人家当初可是五百骑便破了当时号称有两万人驻守的鲜卑大营(实际营中只有六千多人)。
而今,郡尉看来,和自己等人是一个想法。
赶紧把自己所知信息,和盘托出:“都尉容禀,鲜卑兵分三路,一路进攻幽州代郡,大约十万左右,
一路进攻朔方,大概七万,一路进攻我们西北边的云中,大概十三万左右大军,现正围攻云中城……”
徐荣看着这下下属,知道自己也该带他们出去走一圈了。
跨郡县作战自然不行,不过他对于主动出击北掳,这个可没有什么硬性规定。
只要你能打赢,别说出境作战了,哪怕你矫诏了。
皇帝都不会怪你,还会给你补上一份,留作备份,让别人以后都没法说你。
当然了,矫诏不可取,因为如果你打输了,那便是数罪并罚。
很快,徐荣便开始部署,从外长城以北出发,是一千一百多里,从平城出发,便是一千五百多里地。
全部骑兵的话,他们在常规行进之下,要走两天。
有时候急速奔跑的战马,虽然可以达到一个时辰四百里。
不过正常情况下,一匹战马急速奔跑小半个时辰,便会力竭。
正常情况下的马速,也就一个时辰,跑百里左右,最为实惠。
徐荣决定,带自己的亲卫营,以及前军三营,中军营,一共五个营,一万人,一人双马,奔袭白湖驻地。
留给丘志清十个营,两万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这是徐荣的想法,心下既定。
徐荣便命随军出击的各个校尉,下去做好准备。
他自己却是转进偏厅之中,找到正在处理公务的丘志清。
两人不知在其中商议了什么,里边布置了隔音结界,外边之人也听不见,只见两人谈得似乎很是愉快,时不时点头大笑。
不过一炷香时间,徐荣便从偏厅之中出来,大步离去。
下午时分,徐荣便带着城中两个营,四千余人。
浩浩荡荡地出了内城,大摇大摆地穿过外城北门瓮城,往外长城方向而去。
是也,乌沉沉的夜空,笼罩着饱受战火的神州北地。
平城之用,一只灰白的鹰隼,腾空而去,原本想要叫唤一声,却又生生忍住,显得相当痛苦的样子。
在城上盘旋一圈后,仿佛要认认路一般。
而后往西北而去,速度那是比之同为同行的鸽子,要快上不少。
“你就不想看看里边写的什么吗?”
丘志清正在院中,仰头看着西北方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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