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舞第三个月,沉佳心无意间刷到小米的抖音,小米确实聪明,说要做直播真的在做,她有五万粉丝,在直播上跟其他女主播打PK。在夜场那么多年,小米精通拿捏男人的心,直播上一口一个大哥把打榜的粉丝哄得高高兴兴。
沉佳心微信问候小米:小米,最近好吗?
小米隔了一会儿才回,高兴地给她打电话:“飞飞!”
她只记得她叫飞飞。
沉佳心和小米约见在一家火锅店,两人如今与半年前都大不相同,两人原本都是夜场小姐,现在一个准备回学校念书,一个当起了主播,某种程度脱胎换骨,有点劫后余生的意思。
“飞飞你是不知道,我现在租了的房,我们那栋楼全是网红,我怀疑全中国的主播都住我们那儿了。”
“我看你直播了,有人给你刷礼物,榜一榜二都刷好多。”沉佳心说。
“其实跟夜场差不多,都是赚男人的钱。”小米平静地说。
“你会跟他们睡吗?”沉佳心问得很直白。
“看我心情吧,可以不去,只是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大哥,如果一直不配合,大哥可能就跑了。”
小米不想再谈论自己,问沉佳心:“飞飞你呢,你最近在干嘛?”
“我……那个王总你还记得吗?我现在跟他。”
沉佳心说完,自己也觉得一言难尽。两人都离开了夜场,但都还在赚男人的钱。
“挺好啊。”小米出来混社会太早,观念和普通念书长大的女孩不同,她已经出来讨了10年生活,知道生活不易。
“飞飞,我们女人太不容易了,多为自己考虑。你还记不记得妙妙?”
飞飞记得,妙妙也是个话不多的女孩,二十六岁,在夜场过了二十五岁行情就一路下滑,她接客不容易,所以跟红姐关系搞得好,有客她都接。
“妙妙以前跟一个当官的,怀了孕,最后肚子拖大了,孩子打不掉了,她只能生下来。那个当官的不认,孩子送回广西老家了,妙妙在城里赚钱,每个月寄回老家。”小米在的时间久,知道的事情比沉佳心多。
“我是大学读到一半出来的。”沉佳心告诉小米。
“难怪,飞飞,你不知道,我们这些没怎么读过书的一看就知道你是文化人。。”
“我大学的时候,很信任我的……老师,你就理解为老师吧。”
也许是真的放下了,沉佳心压抑太久的事,先是告诉了王鹤,现在又告诉了小米;小米也跟沉佳心说了她从农村出来,进厂打工,再到进夜总会的故事。
“飞飞,我就是不甘心。我倒霉是个姑娘,不出来就要嫁人给我哥换彩礼;出来了也倒霉。现在么,我觉得我不是在靠男人赚钱,是赚男人的钱。多赚点钱在城里买房子,自己养老吧。”
两人聊到天黑,分别前小米跟沉佳心说:“飞飞,姐还是那句话,多搞钱,你自己有钱肯定更踏实。”
舞蹈班的课程又继续了三个月,到了冬天。沉佳心把家里铺上了毛茸茸的地毯,在最深的冬天,沉佳心在沙发上喝红酒,看老电影,是周蓝推荐的电影,深佳心觉得挺无聊的,看不懂,昏昏欲睡。她青春期没有好好享受过文艺作品的熏陶,高中一直在住校,可谓是文化沙漠,如今逼着自己看电影,从方方面面在弥补自己缺憾的童年。
她时常翻开沉佳念的微信,一些俏皮的关心;母亲也时常发过来,字字泣血,反复提及那二十万的来路,要她别做傻事,要她爱惜名节,给她发她小时候的照片,说她小时候多阳光多可爱,说想念小时候的她,多么乖巧。
什么是名节,什么是傻事?从小到大莫名其妙的偏心,特被欺负时证据确凿却要她为了所谓的名节忍气吞声,她凭什么。沉佳心无法接受,至少现在无法接受,以后她也不想接受。想念的小时候的她,也不过是无力还手,只能依靠着父母生活的她罢了,这样的爱和对小猫小狗的爱有什么区别。
沉佳心开始做自己的账号,她全凭灵感,拍一些莫名其妙的小视频。
王鹤看她兴致盎然,问她说:要不要给你找几个人,摄像、剪辑。
沉佳心说:这么专业吗?
季博瑞闲着没事投了个公司做这个,做得还挺好。
好,但是我不签公司。
你玩开心就行,只是佳心太漂亮,以后喜欢你的人越来越多。
那你喜欢我吗?
我爱你。他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
这么沉重,附带责任的话,他说得那么儿戏。
沉佳心捂住他的眼睛说:你别说这些,王鹤,你说得轻巧,我不敢接。
她手放下,他的眼睛睁着,眼睛里是一些无畏的爱意,沉佳心忍不住去亲他的眼睛,吻得他也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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