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转眼忘了那位王总,只当那是最摸鱼的一天上班。只是后来确实是没遇到过这么轻松的班了,她在接下来一个月里,被摸了几十次腰,胸,脸,腿,被亲了脸。都是玩,大家都当是玩,她也不扫兴,笑嘻嘻地陪着客人起哄助兴。她加了很多个微信,哪怕在她休息的时候,也有不知道对方是谁的人问她今晚能出台吗,她统统没理会。她干了两个半月,攒下了一万五,除去极少数时候有好心客人的小费,只卖酒,一万五已经是很多钱。
飞飞很快理解了很多进了夜场就难出来是什么意思,在酒精的控制下,一步一步总有你能滑落的位置。一开始接受不了出台,但能接受玩游戏,慢慢能接受客人的亲吻,亲吻附带500块小费,手伸进胸里附带800小费,那下一步呢。
飞飞有一次被三个男人半强迫半开玩笑地,让她把一个客人弄射,那人的狐朋狗友们一脸猥琐大笑着说能把那人弄射就给她3000,客人被按在沙发上,满脸通红,嘴上骂骂咧咧但也没有真的用力反抗,满嘴骂他周围的朋友们狗日的,我孙子,但涨红的脸上还有点期待。
他早就看飞飞安安静静,像极了他的初恋,飞飞低着头用手僵硬套弄,感觉隔了很久才抬起眼睛看他一眼,就这一眼,那客人直接射了。
倒也不是他不成器,只是本身了喝酒有点兴奋,也任由自己放纵没控制,最重要的是,这张神似初恋的脸在自己身下弄着,技术十分一般,但那股小清纯小倔强一下子就让他上头了,前后不到两分钟。
周围一片哄笑:“我日,老周你这炮贵得很啊。一分钟三千啊。”飞飞看着微信转账三千,麻木地洗手。
她心想:也许,我真的就是天生的婊子呢。
第三个月,飞飞又见到了那个王总。王总今天看起来倒是很清醒,双手撑在大腿上玩着手机,认出她的时候轻轻笑了。
飞飞看见王鹤的时候眼睛里也发了点光,心想要是今晚也是他,是不是今晚的班又很好上了?但就是这点光,也被别人看见了,王鹤旁边的大耳朵眼前一亮,指着飞飞说:“她她她,这个。”
飞飞脑子嗡的一声。
王鹤今天点了个最辣的姑娘,叫小米,小米放得开,嘴甜,酒量大,也豁得出去,业绩一直非常好。服务员刚走她就热情地贴在王鹤身上,王鹤也不拒绝,笑着伸手搂她,两人开始情歌对唱,碰杯喝酒。
这才是夜场。
大耳朵一开始觉得飞飞这样的长相新鲜,眼睛亮亮的,甜美又不谄媚,想换个口味试试,但几次互动下来看飞飞都兴致不高,大耳朵也觉得无趣,后来上手想摸她的屁股,飞飞躲开。忍着给大耳朵倒酒的时候,大耳朵抬起一杯,放到她嘴边说:“美女,你把这个喝了我再从你这里开一万酒,嗯?”飞飞看着面前的高度数烈酒,冰加得极少,还没怎么稀释,喝完大概率就醉了,这大耳朵就是故意的。
飞飞再看王鹤和小米,不知道在玩什么,笑着闹着,几乎是搂在一起了,她突然觉得烦躁,一口闷了大耳朵的酒,说:“谢谢老板!”
这大耳朵好色是好色,但还算讲信用,满意地大笑了几声,给飞飞开单了一万块酒,签完单,飞飞就半真半假地躺沙发上了,她想逃避。
脸越来越热,洋酒的劲就是来得快,过了一会儿听见王鹤说:“你挑的这姑娘不行啊,这么快就倒了。”这是对大耳朵说的。
接着王鹤示意小米去大耳朵那里,两人交换了女伴。
大耳朵丑,好色,但做生意真仗义,给姑娘的钱也多,小米虽然觉得王鹤帅,但看飞飞在大耳朵那里一杯酒就开单一万,还是过去大耳朵身边了,没一会儿两人就吹牛喝酒你侬我侬。
王鹤起身坐到飞飞旁边,这会儿飞飞突然觉得自己的酒都醒了,本来也没真醉。飞飞睁开眼睛,看见王鹤笑眯眯地看着她说:“别装了,知道你没醉。”
飞飞坐起身,佯装还清醒,端起酒杯,说:“来,老板,干了。”
王鹤把她杯子放下,说:“不喝了,吃点水果吧,我也不爱喝酒。”
这一刻,飞飞心里生出一点感激。
飞飞酒坐在王鹤旁边啃着西瓜,今晚过得极其漫长,快到两点都没有要散场的迹象,飞飞隐约觉得自己快来月经了,肚子疼得她又虚弱又焦躁,脸色发白。
王鹤突然说:“妹妹,我见你两回,感觉你在这里上班,上得是相当痛苦啊,一点都不主动,你不会是被拐来的吧。”
飞飞无言,说:倒也不是。
王鹤今天心情好,嘴贫:还是说你也是父赌母病弟上学?
飞飞说:王总要这么理解也行。
她尽管对他不那么讨厌,可也不想谈论这些。她从哪里来,她在这里做什么。尤其是,她今天小腹隐隐作痛。
王鹤看出来她不对劲,轻声问:身体不舒服?
飞飞点点头。
王鹤说:我也不想待了,一起走吧。你回去休息休息,嗯?
飞飞想,这人是什么菩萨吗?
心里生出一些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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