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莎国国宫有一处别苑,据说设计结合了祈族,百里族和宁族等各地风格。
苑内不仅有亭台水榭,还有各式假山、小花园。花园内有紫罗兰、天竺葵、牡丹花 、芍药花、五色梅等,可以说是集齐了四海奇珍异草,苑内还有一处小别庄,奇珍异兽汇聚一堂。
甫一进来,最显眼的莫不是那紫色的藤蔓,缠缠绕绕,一直绕到了最西边的廊桥。主路铺满了各色鹅卵石,蜿蜒至各个小院落。
两排连香树上稀稀疏疏落着几只山蓝鸲,也不知是真的集聚了仙气,还是这别苑的主人十分有灵气,这苑内偶尔云雾缭绕,竟如仙境,不熟悉的怕是很难独自走出来。
且说这别苑的主人自是极为尊贵,能有如此庭院,必受当今国主极尽宠爱,要说这燕莎国最受宠爱的,人人都知是咱们小公主百里珠。那此处别苑自是小公主百里珠的私人庭院。
幼时小公主数数总是数不到一百,每次数完十个手指头就数不下去了,自己数不下去了还要使使小性子,小嘴一扁,转头抱着百里铭的脖子就哭唧唧道:“父王,我不叫百里珠了,我要叫十里珠。”
然后就爬在自家父王的脖子上悄悄抹眼泪。那百里铭看着自家小公主大眼睛里的小泪珠要掉不掉的样子,实在心疼的紧,赶紧抱起小公主哄道:“不数了,不数了,咱们小公主就叫十里珠,不是百里珠”。然后就把自己的大脑袋拱在小公主的脖子上,逗得小公主咯咯直笑。
后来每每有大臣命妇逗弄小公主数数,小公主伸出两只手,数到十就不数了,然后还两手叉腰小脸骄傲道“父王说了,我是十里珠,数到十就顶顶厉害了”。逗得大臣命妇们摇头直笑。
六岁的小公主不识几个大字,十分稚气的给自己住的小庭院、爱宠、别苑、甚至是自己喜欢的衣服都起了各式各样的名字,诸如十里甜、十里香、十里美、十里俊等。这处人间仙境那可不就是“十里美”了。
往常,找不到小公主后,十里绿叶儿总是去十里美的紫藤秋千上找人,一找一个准儿,今儿个却是找遍了整个十里香也没见着自家小公主,知晓自家公主这是又不开心了,小公主一不开心,自个儿就躲起来,让绿叶儿好找。
这可把绿叶儿给急坏了,平时一直侍奉在小公主身边,可以说是寸步不离,这百里铭对那百里珠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碎了,遂国宫中有规定,若是小公主一炷香的时间不见就要禀报国主。
这边绿叶儿正要去禀报国主,刚走几步路过紫藤秋千架,架子底下发现有东西动了动。绿叶儿看着,先是一惊,后又想起,夏日炎热,绕是屋里放了好多冰块儿,自家公主犹嫌天儿热,于是国主让那民间第一秀女十日便编织了紫纱衣,这紫纱衣薄如蝉翼,摸起来竟十分丝滑,小公主对这紫纱衣爱不释手,今儿个早上就穿上了。
再看那周围紫色藤蔓和小公主缠绕在一起,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秋千架子底下有个人。绿叶儿悄悄走过去,才发觉自家小公主睡着了。
平日里深邃又黑亮的大眼睛现如今紧紧闭着,那长睫毛一扇一扇的,似是能扇起一阵儿微风,白皙的小脸儿因为睡着开始慢慢泛红,红润的小嘴微微一张,还时不时打几个小呼噜,真是可爱极了。即使闭着眼睛,那张面孔也惊艳极了,若是不小心睁开眼睛,怕是会惊动那地上的花儿,树上的雁儿甚至那天上的月亮也会害羞捂捂脸。
绿叶儿看着熟睡的公主感叹道:难怪祈朝那狗皇帝对自家公主念念不忘,还派那凶恶的将军来接小公主,那将军前几个月和燕莎国第一猛将相里木打得不可开交,最后那祈国将军竟直直打到了国都,最后那祈国皇帝修书要让那将军带小公主去祈国,小公主为此一直闷闷不乐,绿叶儿看着小公主熟睡的小模样,一阵儿心疼。
当年祈林继位时正值弱冠,边陲各国纷纷前来朝贺,燕莎国国主带着六岁小公主百里珠和千匹良驹前来觐见,这小公主是国主的掌上明珠,从小十分受宠。
小姑娘天生自然卷,一头小卷毛上用红线在额头上坠了一个红玛瑙,也不知道是谁见着小姑娘长得水灵,还在额心点了一个小红痣,和红玛瑙交相辉映,更显机灵,再看那水嫩水嫩的脸蛋儿,配上异族人深邃的眼眸,黑黑的眼珠子好像盛满了整个盛夏。
小公主见着漂亮的女人就眨着大眼睛扇动着长长的睫毛喊姐姐,见着好看的男人就叫哥哥,那小嘴叫一个甜,还要把手伸出去,让人家牵着,悄悄捏捏人家手指,趴在人家耳朵边细声细语说哥哥长得真俊俏,然后小脸蛋儿一红,说长大以后要嫁给人家,把当时的祈林小皇帝逗得两颊绯红,心花怒放。
祈林小皇帝就是被夸的那个,见着那小姑娘也是真真儿喜欢,想想自家妹妹成天不是翻墙就是爬树,再看看那百里珠,简直就是人间小仙童,自是爱不释手,走哪儿抱哪儿,拿着御膳房的甜嘴儿时不时欺骗人家小姑娘换亲亲,还一口一个小媳妇儿的喊人家,那可真是生动演绎了个脸能御敌,十杆子火炮都炸不破。
百里铭看着小皇帝抱着自家小姑娘不离手,那叫一个不痛快,找了个借口忽视掉背后小皇帝那瞪着快要掉出的眼珠子,急急忙忙带着百里珠赶回了燕莎国。
回到燕莎,百里铭依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总担心自家的小宝贝被猪给拱了。于是这些个年常常向自家的小姑娘哭诉,那大祈皇帝不是个东西,每年燕莎国都送上千里良驹,奇珍异宝,那大祈皇帝只回送破盆烂碗,几车破纸,还有些没用的小嫩苗,太他妈龟毛了。
所以咱们大祈皇帝在百里珠心中,就是一个又穷又小心眼的酸腐小老头,谁叫那祈林足足大了百里珠十四岁,加上这几年百里铭时不时对百里珠苦口婆心的教育,祈林被当成小老头也算是好的了,毕竟还不算是百里珠心中的狗皇帝。
要说这祈林也是真的冤,在赵至诚的杀伐果断下,从来都是强取豪夺,哪里还需要与周边小国礼尚往来,也就是看在燕莎国有个百里珠的份上,每年又是精心让秘书监整理古籍,让大司农从祈国各地收集良种,还将民间最优秀的陶匠请入皇宫,连续好几个月才打造出色泽和质地都上乘的瓷器,从制作到护送,祈林可是比选妃都上心,生怕“老丈人”不满意,慢待了那燕莎国的小女郎。
三个月前祈林给百里铭修书一封,信里只有“百里珠”三个字,百里铭哪里不懂那皇帝的意思,气道:防了九年还是没防住这只老猪,这老母猪穿胸带,一套又一套的,真不要脸。怒火攻心之下,直接病倒月余。
小公主听闻自家父王被气倒,伤心欲绝,日日侍奉国主跟前,对着国主眉头一皱,小手一握,大骂那皇帝:“狗皇帝,看本公主去了祈国怎么收拾你。”
国主听闻竟直接把刚刚喝的药全吐了出来,大咳不止,小公主悄悄试探了百里铭的态度,没想到自家父王反应如此之大,急忙拍拍自家父王的背,顺顺气,心里却是对那狗皇帝更是厌烦。百里铭歇缓后,起身紧紧抱着小公主缓声劝慰道:
“我儿啊,万万不可,你可知那祈国皇帝是什么人,弱冠登基不到一年,便和那将军里应外合,铲除了其叔父的根基,不仅杀了自己的叔父叔母,听闻连八岁的小侄子也没放过,还将那叔父的尸体悬在城门外三日,以儆效尤啊。”
百里珠早有耳闻祈朝皇帝心狠手辣,如今听闻更觉是一个狠角色。早些年间,父王总在自己耳边念叨祈朝皇帝不是东西,幼时不明白祈朝皇帝为何总是送一些破东西,长大后才明白,那皇帝送的可什么不是破玩意儿,单是那古农书,就能解决半个燕莎国的温饱。读书后,跟着夫子了解了不少关于燕莎周边各国风土人情,哪里还不明白迟早会有这一天,只是早晚而已。
如今自己刚及笄,那皇帝就迫不及待接自己进宫,怕是对自己执念甚深,或许也是拿捏自己的父王,毕竟人人都知百里铭有一个宝贝疙瘩“百里珠”。百里珠根本不相信皇帝爱自己,皇帝爱的永远是江山,偶有的一点温情,给的也是那个想象中的小女郎。
“父王,那皇帝纵是心狠,儿臣若不去招惹,那皇帝自是犯不上使手段。父王莫要担心”。
百里铭心中苦涩,知道百里珠是在安慰自己,松开怀抱,直直望着百里珠的眼睛,却是先控制不住眼泪,哑道:
“你阿母早逝,父王看着你长大,这些年走哪儿带哪儿,生怕把我的小公主磕着碰着,这才让那皇帝有机可乘,是父王对不住你。”
百里珠听闻更觉悲伤,哽咽道:“父王糊涂,是那皇帝不依不饶,又怎是父王的错,父王将我抚育成人,从不舍我受半分委屈,我不知上辈子造了多少功德,才有幸今生为父王的儿女,父王护我至今,儿臣却也想护着父王后半辈子平安喜乐。”
百里铭虽育有两儿一女,但是捧在心尖尖上的却只有百里珠。如今听百里珠肺腑,更是酸涩难耐,将百里珠抱在怀里,轻抚着百里珠的额头道:
“傻孩子,父王何尝需要你来护着,父王只想让我的小公主快快乐乐长大,日后在父王的眼皮子底下,再给我的小珠儿找个好郎君,让小珠儿一辈子无忧无虑,如今你去祈国,父王如何舍得你走那么远,又如何放心让你嫁给那祈林,就算那皇帝要强抢豪夺,父王就是拼了命,对不起列祖列宗也要护好我的小珠儿啊。”
百里珠心中溢满了悲伤,再也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抱着百里铭的脖子抹泪道:
“父王,如今那祈国将军势头正盛,又是骁勇善战的,说个翻脸就翻脸,儿臣哪里忍心看着您为了儿臣折颜,为了儿臣去和整个大祈国对抗,损毁您多年来的心血。珠儿绝不会让父王成为百里家的罪人,珠儿的父王无论什么时候都顶天立地,是儿臣的大树。”
百里铭大悲,知道珠儿做了决定,这娃自幼聪慧有主意,怕是自己再难说服。内心凄苦,抱着珠儿亦泪流不止。
院外凉风轻轻吹散了满地的落叶,却也吹不散满屋的悲伤,月亮将整个屋子都罩在了阴影里,谁家的故事能比这更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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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依然是背景交待。下一章开始大将军和小公主的精彩对决,有点子搞笑,也有点子精彩
第6章 五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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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莎国城内某一处隐蔽的小院内,一个黑衣人突然从房顶跳入院内,一边缓慢踱步,一边观察周围情况,确认没有其他人后,上前敲了敲正房的隔扇门。
从房间里面传来:“进来”。声音略带沙哑,但颇有几分威严。
黑衣人遂轻轻推门入内,房内光线昏沉,烛台上的火似燃非燃,支撑屋顶的几根圆柱上缠绕了蜘蛛丝,似是能感到那蜘蛛还在吐丝,整个房间显然早已被主人废弃,处处透露着阴沉。
面前只有一张案桌,和一张椅子,案桌和椅子像是很古老一样,散发着腐朽的气息。桌子上只摆了一个茶壶,还有一个青花瓷盏。椅子上坐着带着面具的男人,看不出年纪,但是却显示出上位者的威严。
黑衣人恭敬下跪道:“主子,赵至诚已经入城了,带了将近千人。”
男子慢悠悠问道:“嗯,宁边和群洲那里联系了吗?”
黑衣人:“主子,他们已经同意了。”
男子默然,过了一会儿才道:“打听一下赵至诚离开的日子,走之前动手。”接着又道:“在此期间先放几个烟雾弹。”
黑衣人:“是,主子放心。”
男子:“退下吧。”
黑衣人随即离开了房间,翻墙跳了出去。
燕莎国国宫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百里铭坐在上首,赵至诚坐在下方接待王公贵族的贵宾席上,身后站着两名带刀侍卫,还有百十余名精兵在门外戍守。
燕莎国大臣于皇帝右侧落座,个个身着华服,头戴官帽,正襟危坐。赵至诚的副将吴忠、吴起以及十余名官兵紧挨着赵至诚于皇帝左方落座。
长长的宴桌上摆满了佳肴美馔和各色珍果,桌上的玉液琼浆香气扑鼻,门外的兵牙子似是也闻到了酒香,飘飘欲然。
宫殿内随着鼓乐升起,舞女们开始翩翩起舞,个个婀娜多姿,大臣和官兵们抚掌击节,似是沉醉其中,丝竹声袅袅不觉。
赵至诚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香浓密,入口即化,缠绕着唇舌,也麻痹了神经,赵至诚突然升起了“人生有酒须当醉百,一滴何曾到九泉”的洒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似醉非醉之间,听着那歌女的天籁之音,不由得心旷神怡,是谁竟唱得如此婉转动听,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歌女,足够柔美,足够曼妙,也足够妩媚,但总觉得缺少了一点儿什么。
到底是缺少了什么呢,赵至诚眉头微蹙,反复思索却不得其解,却突然想起那小公主今日未参加宴会,或是白日里被那地动吓着了,亦或是累了。
赵至诚眉间终于放松,是了,轻盈多姿的歌女缺了几分娇俏,心下不由得失望,酒也醒了几分,突然觉得甚是无聊。
宴会结束后,百里铭带着赵至诚和小六子来到十里美休憩。
甫一入园,就被眼前所见惊住了。
如果说白日的十里美是天上仙境,那么夜晚的十里美就是人间幽境。
夜里,小动物们都进入梦乡,安静极了,赵志诚一行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月色和树上那小灯笼散发出的光芒交相辉映,打在路上的鹅卵石上,闪闪发光。
两边的连香树上挂着的红灯笼散发出微弱的红光,那缠绕着的紫色藤蔓,散发出似黄非黄,似红非红,似紫非紫的奇异光芒,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牡丹香,整个院落似是世外高人的隐居之所。
路过蜿蜒缠绵的小溪,流水潺潺,那声音竟十分悦耳,似袅袅的丝竹之声。站在彩虹般的五色廊桥上慢慢踱步,心情不由得舒畅。院内的每一处都好似精灵般有生气,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寂寞。
行走在这样的庭院,赵至诚忽觉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也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
待行至百里珠的庭院时已过了一刻钟。
远远望去,小院内儿的灯火早已熄灭,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听不到丁点儿响动。
赵至诚琢磨着,这小女郎睡觉竟如此乖觉吗?若不是那天上的月亮照着,这处小院怕是会沉寂在一望无尽的黑暗中。那小女郎果真是累了,早早就入睡了,不知道会不会做梦,如果做梦了,谁又会轻轻进入梦里呢?若是将来去了祈国还会睡得如此安稳吗?
百里铭安排好赵至诚后就入住在了旁边的庭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狼之心不可无呐。
翌日,赵至诚收拾妥当后,正准备和小六子出门“寻乐子”,就撞上了前来打探消息的百里珠。
百里珠今日一身红衣,额间的红玛瑙闪闪发光,整个人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看到赵至诚穿着燕莎国的装扮,眼眸流转,似是十分惊奇。
绕着赵至诚走了几圈,边走边点头道:“嗯,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
赵至诚打断道:“停停停,我知道我自己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倒是你大清早的不是去读读书,来找我干吗?”嗯,赵大将军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要先夸自己再问问题。
初见时恨不得把自己钉在墙上,今儿个却甜言蜜语的,不知道又打着什么鬼主意。
百里珠笑嘻嘻道:“我昨日偶然间听闻,我们是不是下下个月出发呀?”
赵至诚冷笑:“十五日后出发,不得拖延。你是昨日夜里睡觉听周公说的吧,还听闻。”
百里珠两个小眉头同时蹙起,样子颇有点儿滑稽:“啊,这么早啊,可是下个月是父王的生辰,我们能不能下个月给父王过完生辰再出发呀?”
赵至诚斩钉截铁道:“不能”。
百里珠嘟囔了一声:“哼,蚊子放屁,小气。
赵至诚没听清楚,于是又问道:“什么?大点儿声。”
小公主于是放大了嗓门道:“蚊子放屁,真小气。”
旁边的小六子听到扑哧笑出了声,赵至诚回头就给了小六子一大耳刮子。
接着又对着那一脸倔强还有点儿生气的小脸道:“你说你好歹是一个公主,怎么总是口出狂言,你父王没教你话不能乱说,屁不能乱放吗?
百里珠挺了挺小胸脯骄傲道:“我父王常常告诫自己要广开言路,还命大臣,大胆觐见,也教导我们子女有话一定要直说,可千万不能憋着,有屁也得快放,不然容易生病。我们燕莎国的儿郎就是这么率真直爽,才不像你们大祈国的男子扭扭捏捏的,翘起个兰花指,有话不说,有屁不放的,真是气人。”
说罢撇了撇嘴,扭头不再看赵至诚,那模样还真是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赵至诚无语,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翘起兰花指的是太监,你以为谁都能翘得起兰花指吗?”随后又点着百里珠的小脑袋道:“你以为我们大祈国的男人都是太监吗?”
百里珠偷偷在底下试着翘了翘兰花指,发现还真的翘不起来。
突然很想让那赵至诚也翘一个,不过肯定会被打死的,默默取消了这个打算。
赵至诚看着百里珠的小小动作,心里无语道,这活宝怕是正经东西不好好学,乌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孜孜不倦。
“哼,这太监和你们男人又有什么区别?”贼兮兮地看着赵至诚,戏谑道:“不就是多了二两肉嘛,大差不差,大差不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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