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不对劲[年代] 第238节

    等他们到了的时候,卢支书那边也把村里面的一些木匠给叫过来了,他们如今正在打床。
    那些人暂时住的仓房也收拾出来了,就是里面空荡荡的,几乎什么都没有。
    徐建军就喊人把东西赶紧卸下来,然后交代他们说:“眼下是冬天,我们这边冬天虽然不是太长但也不好过,你们也都没有带什么东西,村里面就问社员买了些东西给你们送过来,你们就先用着吧,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们一句的是这些东西的花销到时候还会从你们的头上扣下来的。”
    那群人也没什么反应,甚至因为徐建军带过来的东西太多,而且对他们的态度也很好有些惊慌。
    倒是闫桥仔细看了程建功一下,见他朝着自己点头,便主动上前动手收拾。
    其他人也是在看闫桥他们动了之后,才慢慢地动了起来。
    村里面那些跟过来的人都特别仔细地盯着他们看,程静淞他们也好奇地盯着这些人看。
    程斯年甚至还紧紧地搂住了程静淞的胳膊,贴着她。
    程静淞被程斯年搂的有点不对劲,没忍住扭头看她,就看见程斯年一直紧紧地抿着唇,眼神虽然盯着那些人,但是神情却不是很好。
    程静淞知道程斯年不至于对眼前这些陌生人有意见,那就应该是看见他们的现状,被吓到了。
    程静淞就拍了拍她,无声地安慰了一下。
    程斯年干脆就更往程静淞的身边贴贴了。
    很快他们就收拾好了,天也差不多黑了。
    徐建军和卢支书就让那些没事儿来看热闹的赶紧回家去,别在这儿耗着了。
    然后他也才想起来还有件事没做,就把现场交给了卢支书,自己去了一趟老程家。
    徐建军过去自然是说杨主任最后和他们说的那件事。
    都要过年了,村里面也不是那么的不近人情,所以程玉衡有时候回家吃饭也是被允许的。
    徐建军到的时候,老程家就正在吃饭。
    现在程知仁和林素媛离婚了,老程家这边又恢复了他们最初和徐如月分家后的模样,大房和二房各过各的。
    但是徐建军不想一一通知,就将他们都喊了出来,然后大致说了情况后,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说:“早就告诉过你们了,有什么问题早点交代,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你们非要不信,现在也就别怪我们了。”
    徐建军道:“为了完成上面交给村里面的任务,最近你们一家子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屋里面,反正你们的房子当初建的时候什么都配备上了,你们也不会缺东西,村里面这段时间也会派人守着这里。”
    徐建军的话音刚刚落下,一直觉得自己最倒霉也最冤枉的程玉铭又持续朝着徐建军喊冤,说那些事情他没有参与,村里面不能把他也交出去了。
    老程家的这些人,从老的到小的,徐建军没有一个喜欢的,就开口道:“你和我说这些也没有用,你到底是不是冤枉的我也查不了,我不是断案的,不过你要真是冤枉的,那等你见了外面的调查组,自然也能清楚。”
    “可是这些咋可能说清楚啊!”程玉铭奔溃地抓头发,甚至大吼道:“程知仁这个老头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偏心眼,我害得程玉衡断了腿,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他们就是死也肯定会拉着我一起垫背的,这些根本就说不清楚!”
    “调查组断案又不会仅凭他们说什么就信什么,肯定还要用其他的证据佐证才能全面判断,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徐建军垂着眼睛,心里满是嘲讽,又说:“更何况,我也确实帮不了你。”
    说完了,徐建军就要走,但是杨月琴又忽然开口了。
    “那边来消息了就是证明他们的大部分罪行是确定了对吧?”
    徐建军本来想说是,但是又猛然想起来程静淞之前说杨月琴不太对劲的事情,想了下,尽量客观地说:“这个我不知道,但总归他们是有问题才会要求村里面看管,具体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要怎么判,还是要等调查组那边彻头彻尾地查了之后才能有结果。”
    杨月琴抿着嘴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建军想着杨月琴这些日子以来只有在杨朝昕的身份被挑破的时候激动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对老程家的人做什么。
    甚至这些日子以来,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照常干活,也没有再提过当初老程家和老杨家的矛盾,怎么看都觉得怪异的很。
    但是徐建军也说不好这种感觉,就是觉得杨月琴这样别扭。
    太别扭了。
    他们之间可是真的有血海深仇,别说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过日子了,这要是换做是他或者别的人,怕不是杀了老程家这一家子的心都有了。
    可杨月琴偏生就能和以前一样过日子,也从来没有去关心过自己那刚刚被找回来的小侄女。
    但是看她那天哭吧,也不像是没有感情的。
    可再一想杨月琴当年能死活要下嫁程玉衡的事情,以及杨月琴这些年早出晚归当老黄牛养活程玉衡他们的事情,他又觉得那些怪异的感觉会不会是他多想了。
    毕竟他是个脑袋正常的正常人,但是杨月琴可不一定啊。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这些年把日子过着这个样子。
    哪怕是之前和她差不多的徐如月也从来没有在嘴上饶过老程家呢。
    徐建军就没忍住又叹了口气。
    想了下,徐建军最终还是保守地说:“当初的事情我们谁也说不清楚,反正具体的还是要看调查组那边的审查,只要有了结果,我们总会知道的。”
    杨月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还是没说话。
    她越是这样,徐建军就越觉得慌。
    为了避免出事,最终徐建军把外面的民兵喊了出来,说:“算了,公社那边说让我们看着程玉衡他们,你们其他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还是别呆在一起了没,让他们三个都去程玉衡那边的住吧。”
    民兵队听着就要押着他们三个走,程玉衡和程知仁一个残废了,一个早就没了精气神儿了,就只有程玉铭还在嘶吼挣扎。
    程玉铭的老婆胡小文以及三个孩子也在附和这叽叽喳喳的,说他们肯定没有干过那些缺的冒烟的事情。
    对比下,杨月琴和程传家以及程传璋的沉默就更加的诡异了。
    杨月琴就算了,她一直都这样。
    但是程传家和程传璋毕竟是程玉衡的亲儿子呢,却没想到也不关心自己的亲爹和亲爷爷即将迎来的处境,看上去多少让人觉得心寒。
    不过这些念头也就只是在徐建军的脑海中转了一下就被放到了一边,然后让人赶紧押着程玉衡三个走了。
    等到把程玉衡三个重新安排在他之前的破屋里面后,徐建军又让人这段时间一定要守着他们,这才走了。
    这时候,天色也看不见了。
    索性他带着手电筒,就又去了仓房那边。
    那边已经打了好几张床出来,并且也已经安排上了。
    虽然肯定暂时不够,但这些人努力挤一挤也勉强能睡下,而且也省了夜里冷飕飕的。
    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徐建军就去边上找卢支书了。
    卢支书正在煮面条,看他过来,顺嘴问道:“你吃了吗?我给你也来点?”
    徐建军点头,等吃上后才和卢支书说了那边的情况,然后道:“你这边呢?”
    卢支书知道徐建军问的不是那些人的情况,而是他有没有和闫桥他们联系。
    卢支书摇摇头说:“没呢,暂时没机会,反正老师他们都来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倒也是。”
    两人又一边吃一边聊了好一会儿,才各自散开回家。
    第二天又是过年。
    有了之前晚睡后也晚起的经历,这年的二十九的晚上,程静淞他们早早就被徐如月给赶到房间睡觉去了。
    相对应的,第二天也早早的被徐如月给扒拉起来,然后开始了和往年差不多的流程。
    村里面的鞭炮声也在这一刻开始络绎不绝,噼里啪啦。
    也依旧有些人大着胆子偷摸祭祖,让家里面的老祖宗保佑自家在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里能过的更好。
    徐如月就是其中的一员。
    但是徐如月和老祖宗们念念叨叨的话除了那些老生常谈以外,今年还加了一些让老祖宗也不用太保佑他们家现在住的房子里种的和养的那些东西,因为实在是味道太好了,也太引人注意了。
    而真正知道原因的程静淞几个则在这个时间一致地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甚至有些想笑但是又不敢笑。
    反正老徐同志的祖坟冒青烟肯定还是会继续的,她只有越来越发愁老祖宗实在给的太多了的烦恼。
    而另一边,卢支书也在一大早的给来下放的那些人送了点他当初自己买的肉,并且也总算找机会和闫桥说上话了。
    并且从闫桥的口中知道他们之前虽然被斗,但是好歹保住了命,比一些有钱人的情况好多了后,他居然诡异地松了口气。
    也不知他想这样,但是他也不认识其他的人,心自然是偏向自己的熟人的。
    然后卢支书又问了闫桥那些和他一起过来的人的具体情况,有没有问题之类的。
    闫桥就说:“我只能保证教师这个队伍里面没问题,但是其他我不认识的就不敢确定了,不过这一路上过来,感觉应该还行。”
    卢支书就想到程建功和他说的有些是谢永军的朋友,就道:“那应该就没事了,剩下的那些是帮你们运作过来的那人的朋友。”
    “不过你们才刚来,万事还是要小心,而且村里面的人这时候正是对你们好奇的时候,虽然他们应该都没有恶意,但是也不好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们,所以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应该也不会特意照顾你们,而是公事公办了。”
    闫桥就道:“你们这就已经够照顾的了,再照顾下去,恐怕就要影响你们村子了,不用再特意关照我们了,现在就很好了。”
    卢支书点头,又和闫桥聊了一会儿,才分开。
    过年总是被期待,但其实一天的时间过去的也很快。
    在村里面的小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声中,也在闫桥这些担惊受怕了很久但总算安定下来甚至还喝上肉汤的人的湿润的眼眶中,以及在那群第一次离家过年的知青的思念中过去了。
    熬不住的小孩子们早早就睡觉了,等着明天天一亮就出门拜年。
    而大人们则还是在自家里面一边聊天一边烤火守岁。
    差不多快要零点的时候,村里面又开始响起了鞭炮的声音。
    程建功也随大流去放了炮。
    徐如月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说:“好了,今年的棉裤和棉袄算是守住了,你们俩饿不饿,我去煮点饺子和汤圆吧。”
    守岁是讲究的说法,其实这边更多的是吧守岁讲成守棉袄和守棉裤,意思就是能让来年日子过好点,别再受冻了。
    而守完岁后吃东西也是小习惯,徐如月每一年都会问一遍。
    程建功和叶美云也不在这种小事上和她讲究,就说:“那就煮点吧,但别煮多了,不然顶着胃,等下就睡不着了。”
    “我知道。”徐如月转身往厨房走。
    可是徐如月才跨进院子里面,叶美云就听见了外面响起了非常尖利的哨声。
    她抬脚就往外走,程建功也一下子收拢了脸上的笑意,垂着眉心跟在叶美云的身后。
    徐如月没有他们的耳朵尖,还没有听到动静,因此还特别好心情地打招呼说:“你俩咋都出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很快就烧好了。”
    程建功就说:“外面出事了,你先别忙着烧饭了,留在家里看着房子还有三个孩子。”
    “啥……啥意思?出啥事儿了?”徐如月两眼茫然,根本就没听明白。
    “还不清楚,你留在家里面就是了。”
    叶美云已经出了大门了,程建功赶紧抬脚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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