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修学院洗了个澡,将身上的汗渍冲掉,换了身衣服驱车离开。
也许是半只脚踏入了社会。
亦或者已经需要熟悉人情礼节的往来,虽然不是小木晴明生病,但河谷正英的时候就说了要来医院探望。
他好像知道的更多点。
昨天给源赖光打电话提议来去看望小木的那位朋友时,支支吾吾的透露了许多侧面信息,好像再说小木晴明跟那个年轻女人有着曲折的故事。
源赖光听的云里雾里。
不过还是答应一起去探望了。
到医院探望病人,不需要非得跟自己有关系,如果是朋友的妻子,或者女朋友之类的,也是有必要去的。
但当源赖光到了医院门口后
他似乎高估了河谷的守时概念。
源赖光将车停在街边白线内,熄火后把视线往左边挪了过去,然后拿起了副驾驶座位上摆放的一个纸箱。
“家里要翻新了,这都是你以前的杂物,虽然里面没有美女杂志,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扔,索性就都给你寄过来了,你自己看看有要保留的没。”
这是前天的时候,母亲千代直子给他打电话,说家里要重新装修,收拾了他房间里的杂物之后寄了过来。
毕竟上次他带回去了一千万。
这对于种地或者木工这两项家庭财政的主要来源而言绝对是笔大钱。
翻修和添家具也就理所当然,实际上看见父母小心翼翼征求自己的意见,作为孩子无疑是有些略微心酸。
而且电话里的母亲心情很好。
甚至还说出了准备再添把力气,给三和町源氏家族再增一员大将的话,就是不知道父亲能不能顶得住。
源赖光随意翻弄着纸箱,里面大多都是海报和杂志,也有上世纪流行的游戏卡,还有坂井泉水专辑磁带。
“这是日记?”
拿起一册泛黄的本子。
牛皮纸给指腹的触感很干涩,似乎是积压很久的原因,在页面上还有着褐色霉印,特别是页脚的地方。
掀开轻微褶皱的封面。
一行行疏密得体的字迹浮现在了眼前,只凭字来看的确轻松洒脱,估计和书道社团成员的水平差不多了。
其中的内容也映入眼帘。
【7月13日,天气晴,今天我给裕美的鞋柜里放了情书,还特别准备了她最喜欢的蝴蝶结,虽然已经是第三次告白,但我还觉得我们有可能。】
【7月14日,阴转多云,告白失败了,但裕美说是因为年龄太小,所以我哭了场就想通了,一定要考上和她一样的大学,然后再给她承诺。】
【7月15日,雷阵雨,这次我给裕美表白的事被别人知道了,还有可恶的家伙告到了校长那里,裕美说如果抛开事实不谈的话,这些全部都是我的错,我站在雨里道了好久的歉。】
……
【9月18日,阴天,我真的是走运了,在我苦苦哀求了好久后,裕美竟然愿意和我去野餐,她做的鲷鱼烧的是太好吃了,虽然底下有些焦糊糊的模样,但这就是最好吃的食物……】
【9月19日,天气晴朗,但我的心却不晴朗,因为我看见裕美和别的男生一起去公园了,但她后来说是朋友带过去的,而且我非要那么想她也没办法,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发呆。】
【9月20日,天气依旧晴朗,但我比昨天的心情更差,因为我路过烧鸟屋看见裕美和另外一个男生坐在一起吃饭,笑的还特别开心,我在通讯软件上问她,她说那只是朋友非叫她去的,而我却怀疑她是个坏女孩……】
“啪!”
牛皮纸的本子猛地合上。
源赖光脸色一黑。
这不就是舔狗日记吗?
他直接把本子扔进纸箱,没心思再去摆弄原身的东西,只是拿起手机翻找起来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
找到后便拨号了过去。
电话也同样很快被接通。
“安藤桑,早上好。”
“竟然是源桑打来的电话?您可是很少跟我联系,是终于有时间可以让我做东道了吗?我可是扫榻相迎啊。”
“倒也不是这件事。”源赖光开门见山道:“之前那位伊藤淳现在如何了?”
“这件事前阵子我正想跟您说呢,但因为最近太忙所以就忘了,实在没想到我们会社竟然有这样的人渣。”
电话那边的安藤温人也没介意,反而语气有些唏嘘的说了起来。
“具体是怎么回事?”
“也不能说有害会社吧,只不过那位员工的私生活作风,实在是有点骇人听闻,竟然跟好几位女性同时在交往,光是孩子就有将近七八个了。”
“那判刑如何?”
“初次审决是十年,主要是他之前抛弃过别人,然后有位妇女带着孩子还大闹了一通法庭,真是笑话啊。”
“得到应有的惩罚就好。”
“如果源桑不满意,我们也可以再添些东西,毕竟每年会社都会有财务亏空,我感觉可能蛀虫还没掏干净。”
“安藤桑自己有判断就可以了。”
知道那个伊藤淳做了什么并不是他的本性,只要得到结果就行了,起码这件事也真正意义上的尘埃落定。
接下来又和对方寒暄了几句。
婉拒了对方要做东的想法,再次表面自己对于会社没有任何插手的意思,这才在热情中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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