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帆私下里给了姜早一张门禁卡,让她可以自由出入地下室。
姜早上午负责采样,下午则要完成志愿者的各项检查。
又是检查。
她根本也不知道这个人体实验到底在实验什么。
有次问过陈思帆,他却是只是敷衍,说是某种新型药物的试用,在动物实验上表现得很好,让她不要担心,按照他们说的做即可。
然而是什么药物,治疗哪种疾病这些皆是一概不说。
每天就是没完没了的检查,抽血,化验。
姜早知道问了也没用,便也没再问。
她趁着每次去采样的档口,从实验室里带了药箱过去,帮顒处理伤口。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 8 .a s i a
其他的伤都好说,他的自愈能力很强,几天过去也好得七七八八,唯有穿透锁骨那两道,由于铁链一直在身体里,伤口完全没有办法愈合。
因为长时间愈合不了,甚至开始化起脓来。
顒的身体免疫系统应该跟人类似,很快就烧起了高热,整个人苍白着脸,意识开始昏昏沉沉。
姜早知道如果不把铁链从他身体里拿出来,顒的自愈能力就算再强也会被自己的高热烧死。
她跑去了陈思帆办公室,想让他把顒放下来:“师兄,他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这难道就是你们研究的目的吗?你大可以像以前那样锁着他,为什么要故意伤害他的身体呢?”
陈思帆似乎很忙,盯着电脑上的实验数据不知道在计算着什么,姜早怀疑他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师兄。”她忍无可忍,上前在他耳边喊了一声。
陈思帆如梦初醒,抬眼看向姜早,不仅没有生气,反倒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算出来了,就是今天!还好,还来得及。”
姜早心里窝火,忍耐的看着他在那里癫狂似的疯笑。
陈思帆打了电话叫了小莫过来,又站起身来到姜早身边,态度前所未有的温和:“姜早,你有什么要求晚点再提,现在你先到12号实验室去准备一下。”
姜早站在那里不肯动,语带恳求:“师兄,能不能先把他放下来,他锁骨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感染了。”
陈思帆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慢慢沉了下来:“姜早,你别忘了你是进来干什么的,我背着徐老师让你去地下室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如果不愿意履行你作为志愿者的义务,那我只能告诉徐老师了。”
这话里威胁的意味姜早听出来了,她手上没有任何可以跟他们谈判的筹码。
姜早知道自己不能再被赶出去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12号实验室位于基地三楼。
这里姜早第一次来,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医用器械以及常规的实验仪器。
她没有办法从这些东西上分辨出,这些人究竟要对她做什么实验。
“你先到那边去换衣服吧,自己的衣服都脱掉,换里面挂着的那件。”一个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指着一旁的更衣室说道。
姜早走进去,里面挂着的是一套裙式病号服。
她脱掉了身上的衣物,内衣内裤也没穿,光裸着套上那件病号服。
病号服很宽,下摆只到她的膝盖,底下空荡荡的,让她感觉很羞耻。
姜早抱着双臂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外面的小莫。
小莫拿着手里的杯子走过来,对她说道:“组长说,让你先吃点东西。”
杯子里赫然是之前她喝的牛奶,深红色的絮状物飘在浓稠的奶汁中,看起来十分诡异。
这个时候吃东西,怎么想都不对。
但姜早没有拒绝的权利,现在他们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
姜早喝完了牛奶,躺在病床上,这时有人拿了注射剂过来,开始往她手臂里推药。
“这是什么?”她忍不住问。
那人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药剂注射之后没多久,姜早发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恍惚,头顶的灯光在逐渐涣散。
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推出了实验室,病床在长长的走廊上缓慢滑行,有灯光从头顶一盏一盏滑过,最后是进了电梯,便停住了。
姜早分辨不清,电梯究竟是往上走还是往下走。
时间似乎被拉得无限长,长到没有尽头。
她整个人也像是遁入某种混沌中,感官都呆顿了。
似乎过了很久,她被一种熟悉的香味唤醒,身体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不受控制的从床上爬起来。
姜早寻着香味往前走,身体变得燥热不堪,小腹里的暖热,开始变得烧灼起来。
这感觉,好熟悉
好像什么时候她也曾有过这个感觉。
好热,好馋,好饿
直到贴到一个温凉的身体上,她控制不住紧紧抱住他,舌头难耐的在那片奇异的香味上开始游荡。
好想,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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