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民,今天还是吃海鲜吗?”
车上,抱着周秉良的丁秋楠,随口问了一句,周济民没回头,道:
“你还没吃腻啊?晚上应该不吃海鲜了,吃点别的菜,解解腻。”
张宛童在旁边笑着道,“你们家的伙食,应该是全京城最好的了吧?每天都不重样,这菜单呀,估计是京城饭店的大师傅看了都得竖起大拇指。”
“夸张了,宛童姐,就是海鲜而已,最近京城到处都是海鲜,我这也是赶上趟了而已。”
“好像海鲜已经过了,供销社已经好几天都没人卖了呢。”
“是吗?我明天问问去。”
暮色下,周济民骑着自行车,匆匆离开南剪子胡同。
城外,一处十分隐蔽的巷子,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拐个弯进去,却是可以发现里面比鸽子市还要热闹几分。
周济民是自己进来的,没人带着,但进门的时候,还是被询问了几句。
鬼市存在的时间比鸽子市还要早,在建国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至于说起源嘛,这倒是说不太准。
又说是明朝,也有说是元朝。
但不管是哪个朝代,反正至今都是十分久远的年代了。
建国之后,鬼市的每一次开启,都不容易。
以前还可以十天半月开起一次,现在嘛,少说一个月,偶尔查得严厉了,几个月才开一次也很正常。
这里的查,可不仅仅只是袖章队,而是地方在严查盗墓团伙。
摸金校尉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好过的,虽然说他们长年累月都混迹在深山老林,但其实不是躲避搜查,就是寻找墓葬。
特别是后者,古代的墓穴,虽说多如牦牛,但想要找到墓葬地点也是大海捞针啊。
更惨的是,有些墓葬找到之后,却发现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才叫一个欲哭无泪呢。
因此,摸金校尉也不是一个什么好职业。
被人嫌弃唾骂不说,见不得光,挖出来的东西,还不能随便卖。
担负的风险也是很高的。
至于说官方认可的摸金校尉,咳,也就是考古专家,这只是领一份工资的而已,自然不如摸金校尉那般自由了。
进入鬼市,周济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这地方,一点都不像鬼市。
毕竟鬼市,应该是没什么人才对。
然而,这里人还蛮多的。
不过,大家都十分自觉地做了伪装,带着帽子或者围巾挡住脸面。
灯光一般都是照向物品,而不是人脸。
昏沉沉的灯光下,不太明亮,但蹲下来跟摊主聊天看货时,都会自觉地把东西凑近光源来仔细瞧清楚。
“好东西不少,但我不急着出手。”
才看了一会儿,周济民就被眼前的古玩摆件给震惊到了。
不愧是鬼市,精品还是有不少的。
当然了,赝品也有很多。
因为这个鬼市还蛮大的,一条小箱子过去,一眼望不到头,应该蛮长的一条街吧。
至于说卖什么货的,其实真的很多,连卖死人用的贡品都有,何况其他呢?
所以,只是扫了一眼,周济民就大概心中有数。
鬼市,其实就是一个隐蔽一些、更大更综合一些的鸽子市。
甚至,很多人都是鸽子市的常客。
只不过这个鬼市多了一些卖脏东西的人,加上它本来就是卖脏东西的人流传下来的市场。
又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周济民在一个戴着斗笠的家伙面前蹲了下来。
对方面前摆了一个摊位,摊位上面摆了上百件东西。
瓷器、铜钱、大洋、烟斗等等,可谓是应有尽有啊。
这其中最亮眼的应该要数对方摆在两旁的两件金鸡独立的摆件了。
这两件东西,瞅着就非常不错。
可周济民看了一眼,却没有继续看第二眼。
因为他觉着这两个摆件,应该都是蒙人的东西,反正空间没有任何反应,不要也罢。
之所以蹲下来,是因为他看中了摊位上的那个其貌不扬的圆钵。
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竟然让空间震动。
不过,他蹲下来看,也只是细细地看,并没有开口。
他已经不是第一天接触古玩了,大致的套路都懂了。
双方都怕打眼,买家是怕买贵了,卖家则是怕卖便宜了。
过了好一会儿,周济民这才拿起一个瓷盘子瞧瞧,旋即又看不上。
接着这才拿起旁边的那个摆件金鸡独立摆件,瞅了一眼,指着另一边的另一只摆件,便道:
“同志,这是一对儿,对吗?”
“对!”
摊主的回答十分简短,听不出是什么心情。
估计这会儿他也在嘀咕,周济民到底是想买哪一件?我应该怎么报价呢?
太贵了会把周济民给吓跑,太便宜了,他自己吃亏。
出来摆摊的人,见惯了场面,多少都会因利是导,看人下菜。
眼前的周济民,穿着普普通通,手上也没戴什么收拾,无名指上面也没有十分明显的截止痕迹。
要么就是一个行家,要么就是真不喜欢穿金戴银的家伙。
衣服质地还算,也没有太多的补丁,那么家境应该是还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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