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马上拊掌,感叹自己终于想出了?一个好?方法,马上和白浔说道:“我们去找一对真夫妻,只要默默观察他们是怎么做的就好?了?!夫君,我这?个法子是不是很妙?”
确实很妙。
但白浔一边点头一边说:“桑离,此?间夫妻这?么多,你如何辨别应该观察哪一对呢?若他们也?和我们一样需要学?习,又有何意义。”
桑离紧紧皱起眉头,虽然被?白浔否决了?,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桑离思索片刻后,说道:“那就选昨夜那对夫妻吧?同床共枕也?是多亏了?他们,我们才知道的事。”
想到如今是白天,白浔认可了?桑离的提议。
两人重又回到昨夜偶遇的那处小院子。
然而,可惜的是,那对夫妻并不在院中。
桑离决心甚大,坚持要在院内等他们回来。
白浔便也?陪着她等,比起到处瞎看,确实是空等比较好?。在白浔看来,如今洛城复兴,这?夫妻二人应当是出门谋生活了?,不到夜里怕是回不来,而只要到了?夜里,他就有机会将?桑离带走。
果不其然,这?对夫妻直到黄昏时分才回到家中。
桑离早已坐在屋顶,恭候多时。
他们相?互安慰,相?互鼓励,相?互称赞。
你给我倒水,我给你按肩,看起来十分和谐。
桑离仔细观察着他们的动作和姿势,包括他们轻声细语说的话,按肩的手指位置和力?度,她都仔细印刻在心。
下?一瞬,他们的脸庞逐渐靠近。
桑离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每一个动作,忽然眼前一暗。
白浔伸出手掌遮住了?她的眼。
桑离:“夫君你在做什么?说好?的好?好?学?习呢?”
第38章
桑离试图通过左右上下移动来看, 但眼前的手?就是如?影随形。
她?正打算上手?。
白浔:“桑离,如?今已是两日?后,我们要等的母蛊就要出现了。”
桑离忽然想起这差点被她忽略的正事, 手?也不伸了,终究是时间不等人,办完正事再来应当也可以。
桑离回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白浔自然答应,马上拉着她?用上术法,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城主府中。
桑离不禁再次夸赞他的法术好, 不像她?只懂用剑。
白浔道:“精于一道并?非是短处, 只懂用剑并?修炼至臻也值得让人尊敬。若你?想学这个?术法我也能教你?, 这样你?便也会了。”
桑离的唇角微微弯起。
自从他与她?说过多笑笑之后, 她?微笑的次数果真越来越多了。
长公主在殿中昏迷不醒, 城主和夫人轮流日?夜看护。
白浔与桑离进来时, 正看见城主坐在搬到榻边的桌前俯身批阅文书。
见到二人, 城主马上起身相迎:“劳烦仙尊和夫人了。”
桑离没有接话?,下意识看向白浔。
白浔:“不必如?此, 城主才是辛苦, 既要照顾家?眷还要忙碌城中事务。”
城主连忙谦虚,同时将厅中座椅拂去?尘埃请他们落座。
一切就绪后,便有些紧张地担忧询问:“仙尊和夫人此刻前来, 可是因为那母蛊就要出现了?”
白浔沉默点?头,没有开口。
城主见状又忙不迭给他端茶倒水。
白浔便说道:“城主不必忙, 本?尊能自己来,城主先忙公务, 只是待会到了子?时, 还请城主将屋内的灯火尽数熄灭。”
城主连连应是。
桑离传音问他:“为何是子?时?”
白浔简短答道:“子?时蛊虫活动最活跃也最饥渴。”
桑离若有所思点?头,既然是子?时才活跃, 为什么?他们现在就要来城主府等着呢?若非如?此,方才明明还能多学一点?。
她?只看见那两人的脸庞逐渐靠近,此后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个?巨大的困惑藏在心?里,桑离根本?就无法忽视。等蛊虫来了,她?定要一剑解决,也好早点?继续方才的学习。
子?时一到,城主便按照白浔的要求灭了所有灯火,在黑暗中默默守在自己女儿身边,汗湿背脊,紧握双拳,心?中的弦已经绷到了最紧处。
桑离已经喝了一肚子?茶水,因为光是等着也没有其他事情做。
她?心?无顾虑,既没有城主那样的紧张感也没有白浔仙尊的严肃感。以成仙第九的修为,殿中有何风吹草动断然是不能瞒过她?的感知。
只待母蛊一出现,她?就能快速出手?。
只是她?没等到她?想象中的小?虫子?,而是等来了一个?行动怪异的人影。
那人影行动僵硬,仿佛提线人偶一般,却又有活人真切的气息。
桑离放下茶杯,专注地看向那人影出现在院中的方向。
茶杯轻碰桌面发出的轻响让城主整个?人一哆嗦,心?中的警戒拉到了最高,甚至有些耳鸣,脑中空白一片。
与此同时,白浔也注意到了。
他抬手?轻轻按住桑离的手?臂阻止她?可能出现的进一步动作,静静等待那人进入殿中。
僵硬行动的人影终于来到殿前,他停在殿门前,似乎经历了一番挣扎,他的头颈嘎吱作响,手?臂被牵引得颤抖不止,脚步腾挪,脸颊的肌肉也抖动着,豆大的汗珠从扭曲的面庞上滑下滴落在地。
最后,似乎还是冲动占据了理智。
他的行动如?骤然失控一般,狠狠一头撞向紧闭的殿门。
殿门被撞开,发出木头齐齐折断的巨响。
城主已经站了起来,拦在厅堂与内室之间,借着门扉大破漏入的月光看清了这人的脸。
“阿赭,怎么?是你??!”
此人正是他平日?里最为亲信的随从,城主从未怀疑过他。
但此刻出现在此的随从,显然已经让城主明白了真相,害了她?女儿如?此这般受苦的竟是他最信任的随从!这何其可笑!?
然而这随从此刻已经失了理智,哪怕在城主喊出他名字的一瞬有所停顿,但下一刻还是不顾一切地冲上前。
白浔及时出手?,用一件绳索样式的法器将人捆缚。
随从马上跌倒在地,脸上青筋拱起,眼眸逐渐猩红,显然其体内的母蛊已经饥渴难耐。
白浔施动法术,法器亮起微光,被捆缚得到随从渐渐平静下来。
见此,城主蹲下身与随从对视:“阿赭,我女儿身上的蛊是你?下的?”
阿赭的眼中流出泪水:“不是我下的。”
他居然还否认?桑离不能理解。
桑离:“母蛊是否就在他身上?”
白浔闻言,回答:“是。”
桑离凝出剑气剑,剑气剑一出,殿内的气氛顿时便不一样了。
“那就直接斩了不就好了?”这么?明显的问题怎么?还需要本?人再次确认?
她?举起手?中剑,那剑身四周围绕的冰冷剑气,和持剑之人冰冷视若无物的眼神。
这一切都让随从感到害怕。
惊恐之中,阿赭竟湿了裤子?,身躯扭动着试图逃离。
“我说我说!虽然母蛊在我身上,但这并?非我所为!这根本?不是我的错!”
城主目露失望,一是为曾经,二是为自己。
城主质问:“母蛊就在你?身上,你?竟还说这不是你?的错?你?简直……简直……枉我如?此信任你?!”
桑离默默放下剑气剑,凝眉凝望。
阿赭涕泗横流,此时体内母蛊又开始蠢蠢欲动,折磨着他的心?脉让他面部抽搐:“本?就不是我的错!错在你?和你?那宝贝女儿!若不是她?荒诞无度,肆意花天酒地,还在城外养了无数面首,我也不会生出控制她?的想法,一切都是她?的错!刚一清醒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听曲,简直可笑。还有你?,身为一城之主,竟将这样的女儿视若掌中宝,百年后若要将洛城交到这样的人手?中,我绝不答应!留她?一命,已是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
“反正我也活不了了!仙尊便在此刻杀了我吧!”
城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便是这样看待我的?”
随从体内的母蛊势力愈发强盛,他愈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面露痛苦之色却又带着浓浓的渴望,眼泪和口水也不受控得从他的眼眶和口舌之中流出来,流了一地粘稠的白涎。
桑离皱着脸,后退半步。
城主已经平复心?情,站起身,拱手?:“仙尊,请夫人将母蛊斩断吧。”
桑离一听,剑已端正在手?。
可以斩了?她?已经等很久了。
白浔道:“现在还不可,母蛊游走在他的体内,若不引出,就算……也不能将母蛊斩断,需先用患者的血将蛊虫引出。”
还需要女儿放血,城主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应了。
比起放一点?血,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去?取血。”
城主转身入内室取血。
白浔若有所思,这样厉害的一对蛊虫,不像是一位城主的随从能自己养成的,背后定然还有一个?蛊虫的提供者。
然而此人现在神智不清,怕是问不出来,若能直接搜查神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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