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好像不大对劲。
“殿下,要不要叫太医?”
“……罢了。”姜玺垂下眼睛,“太医医术再高,也医不了心病。”
“可殿下这么着也不是办法,臣也药不了啊。”
姜玺抬头?,眸子深深地看着她:“不,老师可以。老师在?这里陪陪我,我便觉得好多了。”
“……”唐久安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功效,但他既然这么说?了,唐久安便只能陪着,甚至觉得姜玺有点可怜。
“殿下,那人?始乱终弃,若是找到了,殿下打算怎么处置?”
姜玺眨了眨眼睛:“把她抓起?来,拴在?我身边,永远都不放她走。”
唐久安:“……这是要把人?下天牢?关一辈子?”
“……”姜玺瞪她一眼,“就不能是和她成婚,娶她为?妻?”
唐久安“哦”了一声。
姜玺问:“老师,如果?这个人?是你,你愿意嫁我为?妻吗?”
唐久安立即摇头?:“殿下,不是臣。”
“……”姜玺,“我是说?如果?。”
“那万万不可,当了太子妃,臣还怎么封侯?”
姜玺:“………………”
他低下头?。
唐久安倒开始有点发愁了。
若与他春风一度,他便要娶人?为?妻,那昨晚她好像也不清白……不过又?一想,人?家?有三年前的意中人?,她这顶多就算个意外。
“老师,”那边姜玺再次抬头?,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我心口还是疼,你能抱抱我吗?”
唐久安点点头?,还未等她张开手臂,姜玺便急不可待地把高大的身体往她怀里缩,脑袋稳稳地搁在?她的肩膀上,还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唐久安:“……”
窗外长风吹守,树木沙沙作响,窗外天空高远,云很白。
唐久安在?这个时候走了一下神?。
某个画面闯进脑海。
是一个吻。
昏黄温柔的灯光下,姜玺捧着她的脸吻她,她从他的嘴里尝到了药物的清苦气息。
好像是醒酒汤。
她低头?看了一下搁自己肩上的姜玺。
姜玺也在?看她,睫长飞翘,一眨一眨。
“老师,”他问,“我觉得我很喜欢三年前那个人?。”
唐久安点点头?,心里还在?努力回忆昨夜情形。
“老师觉得我是该继续找她,还是该放弃?”
“找她。”
唐久安还在?思索,随口答。
“我很喜欢那个人?,老师作何感想?”
“唔,挺好。”唐久安心不在?焉。
“……”姜玺抬手把她的脸扳过来,对准自己。
他原是想要审视她的脸,但在?这个姿势下,只要他微微抬一点头?,就可以吻住她。
所有试探的意图在?这个念头?下面乱成了一团散沙。
他闭上眼睛,微微抬头?。
“殿下,我们昨夜没?干什么对不对?”唐久安终于想起?来了,“我们就亲了个嘴——”
“……”姜玺睁开眼睛,面无表情注视她半晌,然后抬手。
此时此刻,不要讲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情,亲亲要紧。
*
昨夜,关若棠的闺房中。
灯光昏黄柔亮,轻纱飞扬,如梦如幻。
唐久安的发丝低垂,拂过姜玺的面颊。
双唇碰上的那一刻,姜玺的瞳孔猛然放大。
刹那之间?,神?魂仿佛凝固。
三年前那个不可言说?的夜晚,黑暗之中的肌肤交缠,带给他的每一丝感觉都像是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他绝不会?忘记,也绝不会?弄错。
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
是她!
唐久安在?药效的催动下十分急,偏偏姜玺今日穿的是正经华服,衣带系得极其繁复。
唐久安不耐烦。
姜玺也等得不耐烦,于是翻身而起?。
没?想到两人?就在?桌边,他这么一翻,脑袋重重地磕在?桌角。
疼痛让姜玺猛地清醒过来。
地上,唐久安面若桃花,发丝披散于地,身上是浅浅的桃红色,薄绡湿透,贴着肌肤。
她整个人?就像一朵带着露水的桃花,又?像是沾着水汽的桃子。
让他不舍得碰触,又?让他恨不得一口吞了。
“唐久安,”姜玺将?唐久安的手压制在?头?顶,“你还说?不是你?!”
药效渐强,唐久安眼神?迷乱,只想挣扎着重掌主动权。
姜玺额头?滴着汗。
一千多个朝暮,日思夜想。
直到遇到唐久安,他渐渐将?那个夜晚抛在?脑后。
万万没?有想到!
姜玺已经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惊讶多些还是喜悦多些,亦或是恼怒多些,挣扎扭动的唐久安像一个诱人?沉沦的陷阱,他只想狠狠扑上去。
“唐久安你醒醒!”
唐久安听不见,眼前一片柔光,体内一团烈火。
姜玺端起?桌上的醒酒汤,含了一大口,俯首喂给唐久安。
醒酒汤从唐久安嘴角溢出一小半,大半被唐久安无意识吞咽下去。
待一碗汤喂完,姜玺一身是汗,心头?剧烈跳动,好像那个喝了药酒的是他自己。
但他终于克制住了。
唐久安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最终慢慢合上眼睛,睡过去。
姜玺长出一口气,将?唐久安抱上床。
床这种?东西,过于容易引人?遐思。姜玺猛地放下纱帐,隔断自己的视线。
纱帐半透明,唐久安的脸若隐若现,宛如雾里看花。
“终于找到你了……”姜玺坐在?床畔,看着唐久安的脸,“你是真的把我忘得干干净净,还是故意把我骗得这样?苦?”
唐久安睡得很熟。
“不能真忘吧?”姜玺拧着眉头?问。
见过负心薄幸的,没?见过这么负和薄的!
所以她是假装的?
对,不然为?何还去更改了兵部调令?
姜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啧啧,真是处心积虑啊。
*
此时的东宫殿内,姜玺亲上一个冰凉的东西。
正是方才他为?唐久安上药的瓷瓶。
唐久安举着它挡在?两人?中间?,她想起?来了,昨夜她喝酒的时候,姜玺似乎还试图出声阻止过。
“那酒里有药,对吧?”
三年前,她也喝到过类似的药酒,一样?记忆模糊。
这次多亏是事发之日近,又?反复追忆,不像三年前,睡完就走,毫不在?意。
她想了又?想,记忆就到姜玺喂她醒酒汤为?止。
后面就没?有了。
“昨夜那碗醒酒汤,多谢殿下了。”
姜玺干脆把那瓷瓶叼了过来,略带一点未能得逞的忿然:“不谢。”
——我们的第一次已经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我希望第二次至少是清醒的。
昨夜他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去喂的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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