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郁璟搬到碎星塔,影片剪辑都是在全息舱进行,远在小区的褚白夏也能在旁边观看学习。
周五,审核编辑再次询问郁璟原片在哪。
郁璟从全息舱爬出来,将原片发送给他,嘴里嘟囔着抱怨:“合作这么久,我的信誉你应该了解才对,不会无缘无故放鸽子,你怕什么。”
从周三就开始催,一天十次催到周五,郁璟差点不耐烦。
审核编辑干笑:“主要是观众那边步步紧逼,他们不止在催璟导的电视剧,还在民间疯狂查找少数民族的资料。”
郁璟来了兴趣:“结果怎么样?”
“资料很少,可能需要慢慢挖掘,所以大家更是关注电视剧,这是好事。”审核编辑试探性的问,“有部电视剧即将完结,总部的意思是如果璟导继续拍摄,可以把周末的黄金档也给你。”
电视剧频道的负责人就是上次怼郁璟的国字脸,见郁璟回来拍电视剧,整个人欣喜若狂,恨不得一周的黄金档全部给他,抢夺收视率和流量。
可惜,小导演一口拒绝:“一周两集,一集60分钟,没得商量。”
休想让他加班。
原片传送过去,审核编辑那边还有事要忙,很快就结束通讯。
郁璟伸个懒腰,去冰箱里翻吃的,路过小蓝拍拍它的鸟头,无事发生。
“很好,不掉羽毛了。”郁璟咬着面包回来,随手一捞将鸟抱在怀里。
坐在沙发上,郁璟低头扒开它的羽毛查看情况,那些光秃秃的地方依稀能看见羽根,用手一摸,刺刺的很坚硬。
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长出更加绚烂的羽毛,变成跟它妈妈一样的大鸟。
“啊——”鹦鹉不乐意展示自己光秃秃的皮肤,从郁璟怀里挣扎着扭头,张嘴发出讨食的声音,转移郁璟的注意力。
郁璟的脸黑了:“吃吃吃!当心以后飞不动!”
这货为什么一定要吃蜘蛛?
嫌弃归嫌弃,郁璟还是给它倒了一盆鸟食,再加三个蜘蛛冻干。小蓝食量大,蜘蛛吃不饱自然会吃鸟食,避免营养不均衡。
到了周六这天,裴翊早早回来陪郁璟看电视,这是两人在一起后养成的习惯。
郁璟懒洋洋的窝在裴翊怀里,七点五十分,收视率坐宇宙飞船一样疯狂上涨,从9%到37%,只用了短短三分钟。八点整,收视率停在53%不动了。
虽然没有破记录,但郁璟很满足。
诡异的笛音在森林中回荡,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响,苗寨和古镇交织,一繁华一静谧,快速闪现的镜头中,有各种昆虫一闪而逝。
颜色艳丽、精致小巧,如同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啊啊啊啊终于来了!这一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只能抱着蜘蛛等更新!】
【我截图了,这些小东西真漂亮,数据对比没找到一模一样的,只能耐心等百虫园培育。】
【找不到情蛊的我用红宝石雕了一个,挂在身上美滋滋。】
【这集璟导透露过,会交代蛊虫由来,@百虫园记得睁大眼睛好好看。】
看到这条弹幕,郁璟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冷笑,但愿看完之后他们还能保持这份天真。
片头曲结束,正片开始。
阴森死寂的森林深处,镜头摇摇晃晃看不清周围环境,只能听到几声粗重的喘息。凌乱的脚步踩断枯枝,细微的动静是森林里唯一的声音。
“老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一个独眼男人问为首的壮汉,不眠不休的奔波让他的神经到了即将崩溃的境地,“那群警察咬得太紧,我们不能躲在山里一辈子!”
剩下的两男一女也是一脸绝望,神色惶惶看着四周。他们怀里还有三个沉睡的孩子,脸上犹带泪痕。
女人开口:“钢哥,要不把他们扔在山里,我们从另一边离开,这一票不干了。”
为首的壮汉表情狰狞,阴森森地盯着女人:“不干?你知道这票值多少钱吗?五千万!拿到钱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你不干就滚!”
女人被吓得一抖,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独眼男人连忙打圆场:“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老大,我们该往哪边走,三个金疙瘩太烫手,早点卖出去才行。”
壮汉迟迟没有说话,眯眼判断方向。
他们已经在森林转了两天,又累又饿,的确不能再待下去了。
“向西去,兄弟们说过,会从那里接应!只要我们跟兄弟们碰头,几个小警察又算得了什么!”壮汉冷笑。
几人眼睛一亮,跟着老大深一脚浅一脚向西走去。为了缓解紧绷的神经,他们开始畅想货物脱手后的生活。
“这次的卖家出手真大方,一个孩子就给五千万!”
独眼男人裂开一个嗜血的笑容:“都是熊猫血,数据匹配后精挑细选的器官培养皿。”
弹幕炸了,在星际拐带儿童是重罪,会判死刑。
【尼玛的,这几个狗杂种,你们自己没孩子吗,竟然卖别人的小孩。】
【卧槽,为什么没有定位,我们星际都有追踪芯片,专门为儿童设计的。】
【那时候的科技芯片无法埋进身体,这群人给小孩换过衣服,即便有芯片也早就弄丢了。】
【熊猫血?器官培养皿?你们该死!还有那个买家&¥@*#……】
如果没有人解救,这三个孩子的下场会是什么足以想见。密密麻麻的弹幕都在破口大骂,恨不得撸起袖子直接冲进去杀了五人。
又累又渴的五人走了一夜,终于隐约看见寨子里的袅袅白烟,还有一股食物的香气。
瘦猴一样的男人舔舔嘴唇:“老大,其他兄弟似乎还没到,我们去村里休息一下讨口水喝,就说游客进山迷路了。”
钢哥摇摇头:“苗族排外,不会让任何人进去,找找附近有没有记号。”
他们遇到一个背着背篓的小女孩。
钢哥急切地扯开背篓,将里面的吃食分给几人,看着女孩冷笑:“很好,三个金疙瘩我们不能动,这个女孩可以做人质,警察逼得太紧就剁个手指扔过去,我们也有保障。”
女孩不哭不闹,漆黑的眼珠目不转睛盯着这群人,嘴角微微上扬。
……
有不守规矩的游客试图上山,对道路两边的黑色瓦罐啧啧称奇,安茶拦住了这些人。
“这是什么?难道真像外面说的那样,里面都是厮杀的毒虫?”有人好奇问道。
慵懒的女人撑着油纸伞轻轻一笑,嗓音沙哑动人:“怎么可能,里面都是晒干的药材,那是苗寨的收入来源。”
游客凑过去一看,果然是大批药草,旁边的朋友看不过去,上去给他一脚,头疼万分:“你电视剧看多了。”
男性游客又指着远处五彩斑斓的树:“那是什么?”
灰色的树干很正常,但是上面挂满了各色绸带,远远望去就跟许愿树一样。
安茶缓缓勾起红唇:“那是苗族拜神祭祖的习惯,每到八月,家家户户就会挂彩绸,祈求来年安康。”
不少人恍然大悟,同时又很失望。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也没有外界形容的那么神秘。
之前问话的游客兴致缺缺,准备下山。
转头之前,眼角余光注意到树上的彩带肆意扭动,缠在一起互相撕咬,就像是蛇一样。
或许是有风吧,游客没有多想。
送走好奇心旺盛的游客,安茶撑着油纸伞慢悠悠回到山上。路口,一个拿着旱烟袋的老阿婆拦住她。
“椿进山一天还没回来,你去找找。”
安茶轻轻一笑:“她玩够了会回来的。”
【什么鬼?椿就是被绑架的小女孩吧,失踪一天都不着急,这次的女主怎么回事?】
【对啊,之前情蛊可以说是三人自作自受,但女孩是同村人,这么冷漠真是过分!】
【女主真够冷血的,即便是陌生人也会对小女孩伸出援手,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同村孩子。】
【整个村子都古古怪怪的,感觉小女孩也不简单。】
画面一转,五个绑匪一边走一边留下标记,独眼男人抱着苗族小女孩,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竟然没哭。”
小女孩脆生生的开口:“叔叔,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独眼男人冷笑:“什么?”
“苗族的孩子,到了八岁必须培养自己的蛊虫,可我没有原料。”她慢吞吞地解释,软糯的童音像米糕一样绵甜。
“小孩,你走火入魔了,这年头鬼才相信苗族会炼蛊!”独眼男人不耐烦地恐吓她,“再说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女人倒是对这些很好奇,配合她追问:“什么原料,各种虫子吗?还有你想炼什么蛊?”
“阿姨,虫子遍地都是啊。”女孩软糯糯的解释,“原料是这个……”
不知她是怎么做的,众人眼前红光一闪,独眼男人捂着喉咙跪在地上,猩红的血液争前恐后从指缝喷涌而出,刺鼻的血味在四周蔓延。
“……嗬嗬。”
女人尖叫:“你干什么!”
她一把扔开孩子,扑到独眼男人身边:“罗哥你怎么样……”
女孩灵活的落在地上,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歪头静静望着他们,黑眸满是认真之色:“我想跟安茶姐姐一样炼金蚕,正愁没有原料,你们就过来了,谢谢阿姨。”
女人崩溃尖叫:“钢哥!杀了她!她割破了罗哥的喉咙,杀了她!”
钢哥一把掐住女孩的脖子:“你干——”
枯叶腐朽发酵的气味加上血腥味,混杂成一股怪异的味道。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迅速靠近,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枯叶发出的动静。
一片比黑夜更浓重的墨色潮水般涌来,树洞中、枯叶下……
那是数之不尽的毒蛇虫蚁,它们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红芒,贪婪地盯着独眼男人。
鲜血的味道让它们陷入癫狂,不顾一切扑上来。
钢哥瞳孔一缩,毫不犹豫扔掉女孩,将昏迷的三个孩子抱在怀里转身就跑,他对吓傻的女人怒吼:“快跑!”
其余人惊醒,连滚带爬的跟在老大后面落荒而逃。
眨眼间,黑潮淹没了独眼男人。
黑潮到了女孩脚边,摩西分海一般绕过了她,迅速追击其他人。女孩蹦蹦跳跳地转身,清脆悦耳的铃铛在夜幕中回荡。
她踏着千军万马的虫潮,锁定自己的猎物。
四个绑匪几乎被这一幕吓尿,再也不敢回头,拼命的向远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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