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璟挠挠脸颊:“……用它揍了一个跟踪狂?”
昨天整理舞蹈相关资料时郁璟才想起来自己的系统空间还有一个坏掉的琵琶,如果不是舒晨不接受邮寄,他甚至不想专门跑一趟。
用它揍人?
舒晨瞪大眼睛,半晌无语。
她提溜着郁璟来到门外把人一放,砰地一声关上门,留下暴躁的一句:“一周后来拿。”
竟是一刻也不愿意看到郁璟。
院中的风铃叮铃铃的发出欢快的声音,像是在嘲笑郁璟。
郁璟哭笑不得。
当年迁徙时遗失了很多资料,很多人连琵琶都不认识,更何况修复。这位舒晨老师是观众推荐给他的,说是东华数一数二的修复大师,对古器也有几分研究。
所以郁璟才会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会被赶出来,来都来了,怎么说也要玩一天才行。
站在二楼目送郁璟离开,舒晨小心把箱子收起来,她要回去查一查资料。
“你这狗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是他的东西,他爱怎样就怎样,你干嘛把人赶出去。”一个跟舒晨年级差不多的老太太从后厨走出来没好气地说道。
舒晨冷冷反驳:“我是生气他不懂得珍惜。”
老太太指着她久久无言,叹息:“那是个好孩子,你不该把人赶出去,有空多上上网,你与世隔绝的太久了。”
……
这是一颗用鲜花装点的星球,美食游客亦是不缺,郁璟溜溜达达从小镇街头吃到街尾,身后有游客感叹。
“是个退出江湖的好地方。”
他咳嗽两下,默默压低帽檐。
最近几天忙着拍戏整理舞蹈资料,几乎没怎么上网,观众都在问他在干什么。郁璟拍了一张巧克力球的照片放上去,告诉大家自己在旅游,而且吃的很开心。
两个星球之间的距离不远,他玩了一天买张飞船票回去了,准备下周再来,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郁璟发现自己出去玩的样子被人拍下来了,观众都在下面跳脚。
【我天天蹲家里等你的更新,你却偷偷跑出去玩,太过分了。】
【今天为什么是周五不是周六,好想看下一集。】
【有学生说你今天去瑶光了,真的跟外面传得那样,去指导学生跳舞?】
【说起来大家都在担心今年的交流赛,上一届我们赢了,圣丹嚷嚷着下次让我们好看,可想而知学生的压力有多大。】
【璟导是导演系,回去指导也该去导演系才对,去舞蹈系什么鬼,哪来的谣言?】
【盛竹小姐姐的舞蹈很好看啊。】
【盛竹的舞蹈只是零星几个片段,又不是完整的舞蹈,你知道编排一个完整的舞蹈有多难吗?】
眼看着下面的评论从催更歪到盛竹的舞蹈能不能赢得交流赛,郁璟懒洋洋的登录账号回复了。
【郁璟:不是指导,我又不懂编舞,只是把自己手边的资料整理一下送给她们而已。】
那些说郁璟不懂舞蹈瞎指挥的观众很羞愧,连忙在评论区道歉。
周六,晚上八点。
东华星系各个地方,无数人准时打开天璇网。
点击刷新,少年侠客行的页面有了最新三集,上面右上角有vip的字样,这表示要充值或是开通会员。
星系边缘,佣兵聚集的酒馆内,坐在角落的独眼男人恨恨咒骂。
“该死的天璇,该死的郁璟,掉钱眼里了!”
他的嗓门虽大,但酒馆内到处是划拳喝酒的声音,只有附近的一个壮汉听到了。
骂骂咧咧的充值vip,独眼男人狠狠瞪了壮汉一眼,没好气地问道:“看什么看!”
鼓声、金玲、兵器相交的铿锵声……熟悉的旋律在角落中响起,壮汉默默盯着他的光脑,不知在想什么。
看剧没有人讨论有点难受,独眼男人嫌弃地看了壮汉一眼,对他招招手:“你想看也可以,这顿饭你请。”
壮汉:“……”
他端着一盘熏肉坐到独眼男人旁边,两人盯着半空中的投屏,十分专注认真。
……
葛沉光跟温凉以及盛竹结伴同行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他过的十分精彩。
再次拦住一个对盛竹色眯眯的男人,葛沉光板着一张脸叱喝:“滚。”
那个色眯眯的男人原本不服气,直到看到葛沉光背上的断剑,他脸色一变,知道这是江湖中人,忙不迭的跑了。
“傻蛋,你是帮我还是在救他?”盛竹掩唇而笑,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看傻了路人。
葛沉光脑后的小揪揪无精打采的垂在肩膀一侧,闷闷说道:“你就不能找块布把脸挡住吗?”
这一路他们遇到了无数好色之徒,全是冲着盛竹而来,有些人只是口花花两句,就被盛竹毒打了一顿,或者废掉了双手。
盛竹咯咯轻笑,一身红衣像烈焰试图把一切焚烧殆尽:“我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挡起来。”
少侠气闷,转向温凉试图把人拉到自己这边,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只是摇着扇子看他们斗嘴。
三人在城里补充点干粮,骑着马向下一个城镇赶去。
画面一转,来到郊外。
一队押送货物的镖师路途中遇到了麻烦,一棵大树拦腰截断横在路中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乃镇远镖局的镖头陈胜,不知哪位绿林好汉挡住去路,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浑厚的声音在这片山林回荡,惊起无数飞鸟。
没有回应。
陈胜皱眉,对后面的人做个手势,让大家提高警惕。
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速度极快,视线所及之处只能看见道道残影,三个蒙着面手持大刀的黑衣人跳出来,狠辣地直取陈胜首级。
其他人围在货物四周戒备,陈胜则是大喝一声,独自对上三个黑衣人,他一双龙形拳耍的虎虎生风,下盘极稳,一拳砸过去就能打飞一个黑衣人。
剩下的两人对视一眼,灵敏的避开陈胜的拳头,一人干扰一人在后面偷袭,很快陈胜身上就出现了伤口,其他镖师见状连忙扑上来帮忙。
“货物要紧,你们先走!”
“啊!”
混乱中传来一声惨叫,陈胜顺着声音看去,是年龄最小的镖师被砍掉了一只手。
“小六!”他怒吼着一拳砸过去,把砍向兄弟的大刀拍开,手背宽的刀被他一拳砸断。
没了利刃的黑衣人交给其他兄弟,陈胜对上为首最难缠的家伙,那个黑衣人身形灵活,跟他斗的有来有往,陈胜抓住机会,拼着以伤换伤,一拳砸在他的心口。
只听黑衣人吐出一口鲜血,倒飞砸在一棵大树上,一动不动。
陈胜擦擦嘴角的血迹,走上去把人翻过来,俯下身摘掉他的面罩,气息全无的黑衣人猛地睁开眼睛,冲他撒了一把石灰粉。
“啊啊啊啊!”
葛沉光耳朵一动,疑惑的看向远方。
“傻子,你怎么了?”骑马走了两步发现葛沉光不动了,盛竹没好气地问道。
葛沉光:“远处好像有惨叫声。”
他一夹马腹,纵马越过盛竹和温凉,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喂,傻子你又要多管闲事?”盛竹连忙追过去。
两人眨眼间跑得不见踪影,温凉摇摇头也跟了上去,越靠近越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具尸体,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恐惧,为首的男人尸体被砍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温凉观察片刻:“这是一队镖师,货物不翼而飞,他们是遇到了劫镖的。”
初次下山的葛沉光从未遇到这种情况,手足无措:“要报官吗?”
盛竹怒骂:“报个屁,他们抢了货物跑不远,我们追!温凉,你说他们从哪跑了?”
“不行,”葛沉光挡住了冲动的盛竹,“先……挖个坑把他们埋了,省的曝尸荒野。”
队里的两人,一个经验不足一个懒得动脑,温凉摇着折扇,顺着地上的痕迹看向山林太阳升起的方向。
“马车的车轮印很浅,那就表明货物不是金银,应该是重量很轻的东西,我们现在追可能追不上了,不如先埋了这些人。”
葛沉光蹲下,将手覆盖在一个人的眼上轻轻一抚,让他闭上眼睛。三人从早上干到天黑,才把人拼凑整齐,让他们入土为安。
随后,他们调转马头向山林奔去。
与此同时,一只染血的信鸽精疲力竭的落在镇远镖局,正在练武的大掌柜见到信鸽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
“陈胜!”
镇远镖局所有未走镖的镖头被紧急召回,大掌柜坐在首位,手中抚摸着染血的信鸽,等人来齐,他睁开一双虎目对大家沉声说道:“陈胜出事了。”
底下传来一阵骚动。
“是谁杀了我们的兄弟?”
“大掌柜你快说,我们要为兄弟报仇!”
“我跟他们不同戴天!”
大掌柜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扫视一众兄弟,缓缓说道:“当初组建镖局时我对天发誓,从此以后大家都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现在兄弟出事,我怎能袖手旁观!不把凶手揪出来,我誓不为人!”
轰隆!
院中的巨石被大掌柜一拳击碎,其他人纷纷响应。
……
“好!”
叫好声如耳边炸起的雷鸣,让壮汉下意识绷紧了肌肉,他侧目,发现独眼男人激动的拍桌叫好,胸膛起伏不定,恨不得钻进屏幕里跟大家一起替兄弟报仇。
整个酒馆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直勾勾盯着半空中的光屏,都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
壮汉沉默。
郁璟是不是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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