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还有我!”
“别人说就说吧,反正现在也没少说我们!”
……
目的达成,容昭很满意。
她也不是要坑他们,走在人前是有好处,伴随着贵族嘲讽的,是百姓们的支持与喜欢,按照如今大雁朝的风气,怎么会没有好处?
而且,如今团团需要他们才能走上正轨也是真的。
他们愿意全力以赴,团团计划,应是能顺利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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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会儿,又叫来团团的几个管事询问过后,这些世家子们商量着分配任务,很快便散了席,今天是团团第一天正式工作。
管事们有很多事要做,他们也会有很多事要做。
一行人簇拥着容昭与裴承诀、裴关山几人离开茶楼,也是巧了,正好遇上张家三兄弟。
众人打个照面,皆是一怔。
唯有容昭十分淡定,笑着招呼:“张大公子,张二公子,张三公子,好久不见。”
张二、张三:“……”
其实也没有很久,前几天才在福禄庄偷偷见过。
张长行偷瞄了眼大哥,扯了扯嘴角:“呵,好久不见。”
容昭是他们兄弟,见到兄弟当然高兴。
可大哥在身边,他不敢表现得太过亲近,只能努力克制,但他偷偷对着容昭挤眼,示意她赶紧走。
而张三心情则有片刻复杂。
容昭又穿了身看起来低调却很贵的新衣服……
他承认容昭这个兄弟对他们很好,看福禄庄之琉璃梦境就知道,这是真兄弟呀。
可他除了月底时间,到底并不想见到容昭,他是这家伙债主,每次见对方比他吃得好、穿得好,春风得意的样子,他就很酸。
偏偏这是他异父异母的好“兄弟”,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憋着。
憋狠了,眼神就复杂了。
老大张长知见所有人簇拥着容昭,嘴角露出讥讽,“诸位的团团计划已经开始,今日聚在一起,莫不是因为京中各大家族的鄙夷?”
众人:“……”
确实是这样,但听着就不痛快。
关梦生咬了咬牙:“张大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嘲笑我们?”
张长知摊手,幽幽看了容昭一眼:“我可没有,我只是转述事实,据说你们一群人的行为已经传到宫中……皇后颇为不喜。”
众人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裴关山面无表情:“我们的事,张大公子还是莫要多管闲事。”
“你——”张大被讽刺,神情立刻冷了下来。
张长行与张长言赶紧一左一右拉住他,神情十分尴尬。
张长知到底是个理智人,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再次扫过众人,最后视线似有若无定格在容昭身上,淡淡挑拨——
“说是赚名声,结果名声还没赚到,竟然就先丢了世家大族中的名声,人家某人愿意折腾,那是因为人已经有日进斗金的生意,又是铁板钉钉的继承人。”
“你们其他人呢?出钱又出力,小心鸡飞蛋打,或者为他人作嫁衣。”
这一番挑拨的话说得在理又深刻,他们很多人虽然是嫡子,但不一定是嫡长子,也不一定是铁板钉钉的继承人,包括裴承诀。
甚至裴关山身后还有弟弟们虎视眈眈,只有容昭是独苗苗,盖棺定论的继承人,不可更改,她可以丢人,可以随便做什么,安庆王都不可能摘掉她的继承人之位。
可其他人不是呀。
万一真给容昭做了嫁衣……
听到这话反应最大的不是容昭,也不是她身后的人,而是张二和张三。
两人心中同时咯噔一下。
坏了!
他们大哥因为父亲对容昭很有怨言他们知道,但这直接挑拨、讽刺容昭,是不是不太好?
容昭可是他们异父异母的好兄弟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马上月底,该领分红,这时候怎么能得罪容昭?
张长言急得满头大汗,张长行也赶忙扯了扯张长知的衣袖,压低声音:“大哥,我们赶紧走吧,还有要事要办。”
容昭并未生气,她看着三人,目光焦点主要是张长知,嘴角微微扬起,声音平静:“团团计划刚刚开始,张大公子不了解,还是莫要评价,毕竟,隔行如隔山。”
她嘴角的笑容落下,声音越发冷淡:“至于团团到底如何,时间会证明。”
她不想和这人废话,扫了眼张二与张三,凉凉开口:“马上便是月底,团团这边又很忙,若是耽误时间,唉,也许就做不成其他事……”
什么意思?
其他事……难道指发钱?
不行!谁都不能耽误发钱!!
张长知没听明白,皱眉刚要开口,他的两个亲弟弟一左一右将他架起来,随即在他的懵逼当中,拖着人就走。
“诸位,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两人带着人消失不见,背影仓促。
原地,众人微微恍惚。
张长知的话有道理,自然就有人信。
这些容昭不在意,她只是看向身后众人,轻笑:“诸位不是准备走到人前,与团团共进退吗?怎会为我做嫁衣?”
众人一怔,随即一想也是,他们走到百姓面前,谁又能说他们不是团团股东?
又怎会被容昭抢走全部目光?
他们纷纷收起怀疑与担忧,只眼底越发坚定——
他们不仅要出现在团团人前,还要全力以赴,争取让百姓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
绝对不能真灰头土脸结束,让那些人的嘲讽成真!
而且……
若是他们比身边人尽心,是不是还能夺走百姓对其他人关注度?更关注自己?
想到这里,越发摩拳擦掌。
见众人越来越激动,容昭收回视线。
张长知的这番讥讽话语,倒也不是完全无用。
另一边。
张长知挣脱两人,黑着脸,“你们到底做什么?”
张长行呼吸急促,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大哥,咱们出来是有要事在身,那不单单是容昭一个人,还有京城双杰以及其他人,咱们没必要都得罪啊。”
张长知面无表情,“他们都参加那什么团团,在京中贵族丢尽脸,得罪又如何?”
“万一那什么团团,真给他们赚到了名声呢?”张三不服气。
张长知冷笑出声:“呵,跑个腿,便宜一两文,能赚到什么名声?还不如在城外施粥、给寺庙捐些银两有用。”
两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大哥说得对。
这也是如今京中许多贵族嘲讽他们的根本缘故,这么费尽周折,真不如给佛寺捐钱,毕竟,大雁朝厌恶道士,却极重佛教,最近这些年,佛教更是越发兴盛。
百姓们信仰,那捐个佛像、塑个金身,也能得到不少名声。
两人被堵得哑口无言,张长言嗫嚅半响,嘀咕一句:“那也没必要全都得罪呀,万一这些人身后的家族以为我们……”
张长知面无表情打断他:“老三,我们张家是坚定的保皇党,那些人都是三位皇子身后的势力,我们张家与他们本就不需有什么关系,和睦反而糟糕。你们也切忌,在外莫要与三位皇子身后的势力过于亲近,最好只与中立派结交。”
张长知不是蠢人,大庭广众敢嘲讽人自然是有依仗,那些话也是他能说的。
两人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甚至还被教训,只能低着头挨训。
张长知却是深深看他们一眼,眼神狐疑:“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帮他们说话?”
他摸了摸下巴,越发狐疑:“总觉得你们俩最近奇奇怪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张长行立刻眼睛一瞪,笃定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帮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容昭,我这不是怕咱们张家得罪人嘛。”
张长言赶紧跟着点头。
张长知:“真的讨厌容昭?”
张长行:“真的!他仗着有些名气,整日里十分得意,看着就讨人厌。”
张长言:“看他穿着奢靡,据说又换了马车,行事作风毫无清流做派,哪里像是个欠着四大亲王分红的人?”
——兄弟,对不住了,我们不是诚心的。
张长知闻言,脸上的狐疑终于淡去些,收回视线,嫌弃道:“是呀,那容昭真是讨厌,一王府世子竟然行商人之事,做生意牟利,丢人现眼。”
两人:“……”
张长知:“你们不赞同?”
张长行面目狰狞:“赞同,我很赞同,行商人之事太丢人!”
张长言咬牙切齿:“做生意牟利,更是不要脸!”
——脸好疼啊。
张长知得到赞同,这才心满意足往前走。
两人对视一眼,垂头丧气跟上。
张长知余光注意到这一幕,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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