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吃完饭,开始干活,因为明天要蒸馒头,点红馍馍,是非常忙碌的一天。
安国明早早的回屋睡觉去了,林翠花带着安宁和面。
一个超大的铁盆,里面是一个超级大的面团,安宁撸着袖子,正在努力的揉搓。
林翠花在一旁看着,难得夸奖的说:“你还别说,这活还真就适合你干。”
“妈,完事了。”
大盆里,真正的做到了三光。
面光,手光,盆光。
安宁拍拍手,准备休息了。
“等会!”
林翠花喊住安宁,再次拿过来一个大盆。
“着啥急,一个村里百十户人家,哪家不得个七八口人,这点面哪够。”
“这两盆也和出来。”
“哦…每个人都要领吗。”
安宁真的不知道,不过听话的去揉面,对于她来说,也不怎么累。
“以前没条件自然不能都有,但现在不是有条件吗,你不弄,该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了。”
“再说,这是咱门老安家的大喜事,送出去我也高兴。”
安宁肯定的点点头说:“妈说的对,咱们高兴。”
“来!和面!”
第220章 二月二
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
安家厨房,林翠花一大早起来,大嗓门的喊起来的所有人。
吃饭!
安国明揉搓着眼睛,衣服扣子都系错了,从门口进来,迷迷糊糊的坐在了桌边。
“妈———这饭也太早了,太阳还没出来呢。”
安国明累啊。
“痛快吃吧,我都起来给你们做饭了,我咋不累呢。”
林翠花把一碗二米饭放在了安国明的前面说:“今儿一会就得来人,我告诉你,你不起来,一会来一堆老娘们,能给你堵被窝里。”
“要是你不害怕,你就回去接着睡去。”
安国明眨眼间撑开了自己的眼睛,使劲儿的晃动着脑袋说:“别别别,我醒了。”
老娘们这三个字,在农村比什么都厉害。
这帮人,荤素不忌,开起玩笑来,能把人从地面说到地下去。
“吸溜——-吸溜———”
一碗热乎乎的粥,一盘子咸菜,还有一盘鸡蛋辣椒酱,拌了烀好的土豆茄子,大家吃的叫一个香。
“嗯嗯,妈我跟你说,就这个鸡蛋辣椒酱,就你做的好吃,我自己在外面弄的都不是这个味儿。”
安国明夹了一块,裹满了酱的土豆,放进嘴里,在喝上一口粥,满足。
林翠花闻言道:“这是咱自己家的大酱炸的,那能一样吗。你再出门,自己装一桶大酱走。”
安国明嘴里有饭,但他十分赞同的点头。
一顿饭,没一会就吃完了。
安国平和安宁帮着收拾碗筷儿。
“一会都挨个剪剪头发,今儿龙抬头了。”
“赶紧剪,一会来人包红豆包就没功夫了。”
林翠花说完,安国平给安宁递眼神。
“干什么?”
“姐,你给我剪吧?”
安国平小声的嘀咕着,安宁看了一眼林翠花,不明白为什么,不过也不觉得是大事儿。
“行。”
安宁刚答应,安国平就大声喊道:“妈,我姐给我剪。”
“行!正好省了我的功夫。”
林翠花拿出一条古老的围裙,扑拉扑拉的甩了两下,喊着:“安三成,你先来。”
本是在屋里坐着的安三成,深吸一口气,有一种英勇赴死的悲壮,从屋里走出来了。
“翠花啊,这回不用剪那么短。”
“痛快坐下得了,要不你自己剪,有人伺候还这么多废话。”
安三成被林翠花按在了板凳上,古老带些灰尘的围裙,围在了安三成的脖子上。
林翠花手里是一把有些褪色的推子。
推子前面是上下咬动的齿状刀片,从头部向后延伸,像两条长长的腿,在后面一点,两条腿之间连接着一个弹簧。
林翠花把推子握在了手心里,手心发力,推子两条腿被按动,前面的齿状刀具,上下咬合起来。
“别动啊。”
推子精准的落在了安三成的脑袋上,林翠花手心不断的用力,咔嚓咔嚓,细碎的黑发中夹杂些灰色的头发,从安三成的脑袋下飘落下来,很多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旁的安宁,本着学习的精神,在一边观看着。
“要从个脑瓜顶开始?”
“不是,不是,姐,你别学。”
安国平怂怂的在后面嘀咕着,只有林翠花剃头才会这么做,从脑瓜顶开始。
结果就是,旁边怎么剪都和中间对不上,最后安家多了好几颗光头卤蛋。
年年二月二,都是如此。
至于其他的时候,他们都是自己拿着剪刀,能自己修剪就自己修剪,绝不给头发长的太长的机会。
可正月里不许剪头发,伤舅舅。
可是安国平特别想说:他没有舅舅啊!
可惜,全家的男人,都抗争不过林翠花。
按照林翠花的话来讲,他们不是没有舅舅,是舅舅没有活着而已。
可万一克着下面的舅舅呢?
有有据,他们不敢反驳。
“姐,咱也开始吧,你用剪刀,行不?”
“行。”
安宁没有带怕的,甚至抱着点研究的心思,找到家里的剪刀,准备开剪了。
“你这脖子用不用挡点什么?”
“有破衣服。”
安国平积极又主动的去找了一件破衣服,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安宁比划着说:“姐,给我留这么长,千万给我留下。”
安宁看着安国平的手指,认真的点头说:”放心,我画图纸从来没有错过。“安国平赞同的点点头,姐确实厉害。
安国平放心了。
安宁拿着大剪刀,咔嚓咔嚓两声,活动了一下剪刀,好像有点涩。
应该没什么事情。
安宁盯着安国平的脑袋,在心里为它精准的划分了一下区域。
先干这片,在干那片。没问题,开始。
安宁拿着剪刀,从安国平的后脑勺开始剪。
“咔嚓——-”
一剪子下去后,安宁嘴巴有点裂开。
好像…剪的有那么一点短了。
没事,下一剪子肯定正确。
安宁也不会具体的方法,真的是东一剪刀,西一剪刀。
坐在板凳上的安国平,被剪的呲牙咧嘴。
那个大剪刀,它粘连头发。
好几次,都是带着几根头发剪不断,卡在了里面,安国平只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跟着跳舞了。
不过,一想到今年自己不用像一颗卤蛋,安国平觉得没什么忍不了的。
安家的厨房里,两伙剪头发的。
安国明站在中间,左看看,又看看。
早都要一剪,他决定找一个手艺好的剪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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