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你的执念[快穿] 第492节

    就是那个和贺涵元齐名的袁世卉。
    不等贺涵元为失恋而颓废,皇帝赐下了一道圣旨:赐婚皇三子与贺涵元。
    婧国的皇室姓梁,皇三子名梁修言。听到这个人的时候,贺涵元几乎想不起他的模样,甚至想不起皇宫还有这一号人?
    然而说起皇三子的生父,却人尽皆知――当今宠夫俪夫郎。这位俪夫郎还有一个贺涵元同样无比熟悉的女儿,皇三女。皇三女是皇上最小的女儿,也是她最宠爱的女儿,地位大概只比皇太女低了一点点。
    俪夫郎的地位不止如此,还在于,他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这是什么说法呢?
    因为婧国女尊的缘故,像皇帝这样有多个夫郎的,若是妻主随性,其实很难确定某一日怀孕生下的孩子是哪个夫郎血脉。在这里,这本也不是什么好计较的事情,都是女人自己生的,当然都是女人亲生孩子,至于孩子爹,一律都是正夫。
    但是如果妻主宠爱哪个夫郎,也会有这种单独为这个男人生孩子的情况。据说,皇帝宠爱俪夫郎便是如此,她一连和俪夫郎相处了小半年,直到怀孕后才搬回自己的寝宫。
    婧国女人生孩子不吃力,但是毕竟怀胎十月,很多事情还是不太方便的,大多数女人都不愿意多生,这里的避孕手段非常先进。皇帝生了六个孩子,却只有俪夫郎有明确的一儿一女。这份独宠可见一斑。
    然而俪夫郎的宠爱至今未丢,还顺延到了皇三女身上,却没有给皇三子一星半点。贺涵元不仅婚前想不起有这么一个皇子,婚后更是对这个皇子厌恶到极点。
    贺涵元是个满腹诗书极有才华的女子,她从小到大犹如明珠一般熠熠生辉,而这位皇三子梁修言,却是个大字不识、笨嘴拙舌、畏畏缩缩,甚至随时随地丧失存在感的无趣男人。
    贺涵元心中有叶杏阳这个白月光,转眼看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粗鄙的夫郎,心中如何能意平?
    另一边,袁世卉边疆战事紧张,不能立刻回京城成亲,袁家儿女多,几个袁家小子为了照顾姐姐亏欠的未来嫂子,经常邀请叶杏阳出门做客。
    某一次,贺涵元上朋友家聚会,又撞见了被人下绊子而狼狈进后院更衣的叶杏阳……因为成婚按下去的爱慕又翻涌出来。
    贺涵元一直认为自己和叶杏阳之间有天赐的缘分,只是可惜在最重要的时刻晚了一步,从此错过一生。但她的目光无法不被叶杏阳吸引,明知道男女大防,却还是一次又一次打听他的消息,为他写诗、写词、写赞美的文章。
    这些诗词文章不带淫邪之意,满是对叶杏阳的赞赏,一经传出,便轰动不已,叶杏阳的名声跟着高涨,成为了婧国有名的才子美人。
    婧国对男子的约束非常严厉,贺涵元为叶杏阳名声着想,从没有任何越矩行为,她几乎是用自己的才情成就了叶杏阳的美名,对外又极度克制不露出半点端倪。
    只不过,同是女人,袁世卉却很清楚贺涵元的心思,每回遇到贺涵元都冷着一张脸,从不和她打招呼。成婚后不久,袁世卉就将叶杏阳带去了边疆。
    叶杏阳走了,贺涵元也无心做官,不顾母亲反对,挂冠而去,独自游览天下,看遍江川山河,写下无数脍炙人口的诗词。
    然而她看似悠闲自在,心却一直在边关故人身上,一年又一年,但凡边疆有任何事,她都比袁家叶家的亲人还着急为叶杏阳排忧解难。
    贺必蓉被这个女儿气得直呼断绝关系。
    然而这样气死贺家人的日子过得也不长久。
    几年后,皇室政变,袁世卉被奸臣诬陷,惨死沙场,袁夫郎替夫出征,收回被蛮夷侵略的城池后伤重不治,二人留下一个尚不知事的幼子。
    第460章 白月光2
    颜华进入幻境成为贺涵元的时间是在袁世卉和叶杏阳订婚前。
    到来的第一天清晨,她起床推开门,内心深处就有一股冲动不断催促着她,催促什么呢?
    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去向叶杏阳提亲?
    念头一闪而过,心底的冲动和缓了一些。
    那便的确如此了。
    她叹了一声气,倒也理解原主,毕竟百年怨气皆为叶杏阳,如今仿佛再有了一次机会,如何能不让他激动着急。
    如今的贺涵元理了理衣袖,抬步走出自己的院子。
    贺家母女三人都有官职,去衙门的时间差不多,每日清晨一同在前厅用餐。
    贺涵元是次女,上头还有一个姐姐贺柳元,不过这个姐姐容貌极其像贺必蓉的侍夫,容貌资质皆平平,所以虽是长女,却没有容貌肖贺夫郎的贺涵元这般受宠受重视。
    这里也体现了这个女尊国存在的一个后宅现象。虽然说孩子都是女子所生,十月怀胎每个都是骨肉,但是十只手指头还有长短,同是自己生的孩子也会有所偏爱。
    再加上,生女多像父,生儿多像母,重女轻男在这里是人之常情,但同是女儿,相貌不同,待遇难免也会有所差异。
    就如这中书侍郎府中,长女像极了某位侍夫,身为正夫的贺夫郎看着这样的女儿难以产生浓烈的父爱,贺涵元五官像贺夫郎,身为一家主夫的贺夫郎就对她极为疼爱。
    然而长幼之序不能乱,贺涵元注定不能继承大部分家业,而她却又容貌姣好、才华出众,贺必蓉这个母亲就也更加偏疼她这个次女了。
    贺涵元一边吃饭一边观察家中母女关系,心中闪过这个世界的后宅争斗,已经大概有些摸清女尊国的后宅争什么斗什么了。
    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明确是自己的孩子;如果挣不到专属于自己的孩子,那就为容貌肖似自己疑似自己儿女的孩子争资源;或者使心计确定哪个孩子是自己的……
    总之,在这个世界,后宅的男人争斗核心大概都围绕在:孩子血脉。确定了血脉才会有更多类似其他世界一样的权力资源争斗。
    而这个世界的女人则致力于打压这种心思,要求男子对所有子女视如己出,不得嫉妒、不得偏心,要贤惠宽容。
    贺涵元想着这些,感觉挺有意思,在科技落后的古代,无论滴血认亲还是容貌相似,这些都不能百分百确定孩子的亲子关系,要是几个男人斗了一辈子,结果胜利者捧上去的女儿实际不是自己血脉……那可不就有趣了?
    “笑什么呢?”贺必蓉一抬眼就看到小女儿一边吃饭一边抿唇笑。
    贺涵元后知后觉地发现说的是自己,连忙收敛了笑容:“想到昨日和朋友的某个趣事。”
    贺必蓉看她一眼:“好好当差,办差时莫总想着玩儿。”
    贺涵元乖顺地应是。
    母女三人吃了饭便坐着轿子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贺涵元去了秘书省,这相当于皇宫里的图书馆,所有工作都与书籍有关,很适合原主的性子。
    只是今日她心底一直有一股冲动,催促着她去做某件事,隔一会儿都要压制一下才能不耽误她熟悉差事。
    半天过去,贺涵元被心底这股劲儿闹得不耐烦了,轻轻摔下书本,在心中说:“七月初七灯会,皇上那盏凤凰宫灯是给未婚夫妻的,你说,叶杏阳为什么去赢这盏宫灯。”
    心底的冲动一下子寂静了。
    接下来的半天,她总算好好做自己的正事。
    下了值,心里又开始躁动起来。
    贺涵元倒也理解,一辈子都觉得自己只是错过了一步,如今再来一次,当然迫不及待地想要挽回。
    她也不一味压制,一边回忆着贺家和叶家有哪些交集,一边安抚:“男女大防,你再急也不能冲进叶府找人,且等我筹划。”
    这也不是糊弄原主,既然是原主的执念,她肯定是要努力为她筹谋的,叶杏阳前世能够在妻主牺牲后独自领军夺回城池,想必是个很不错的男子,还是可以观察发展一下。
    把心底的关系圈仔细捋了一遍,她的确找到了好几个能联系上叶家的朋友。
    她的同窗向晚亭,向大将军的侄女,有个弟弟和叶杏阳是闺中好友,婚后,这二人还经常有联系,叶杏阳在边疆遇到什么问题,都是向晚亭通过弟弟那得知又告诉原主。
    第二天正好是休沐,贺涵元便去找向晚亭了。
    贺必蓉是二品大员,向大将军能与之匹敌,但向晚亭的母亲却不行,她只是一个五品小官。所以向晚亭虽然和贺涵元是同窗,但实际交情没有非常好,并不在贺涵元真正的好友圈内。
    二人友情突飞猛进是在贺涵元发现叶杏阳与他们的关系后,主动靠近的。
    如今还只是普通同窗而已。
    因此,贺涵元突然上门,向晚亭受宠若惊,忙不迭地呼唤小厮招待茶水,又有些疑惑这位贺同窗所为何来。
    贺涵元摸摸鼻子,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听说,你们家在京外有一处别院,桂花开得极好?”
    向晚亭恍然大悟,贺涵元出了名的风雅人物,最喜欢赏花赏月吟诗作对,家里那处桂花林的确很不错,不过只是对她们普通人家而言,贺涵元这样的高官之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有些不敢招待:“的确有桂花别院,只是小门小户,不是多好的景致。”
    贺涵元一把拉住向晚亭的手:“诶~怎么能这么说,赏花赏的是花的本色,又不是雕梁画栋,我听陈姐姐说,你家的桂花林非常出色,向妹妹难道是想独藏美景,不愿我等闲人去叨扰?”
    向晚亭连忙摇手:“当然不是,贺姐姐能来寒舍,蓬荜生辉,妹妹高兴还来不及。”
    贺涵元立刻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明日,明日我还有一日休沐,我们一起去赏花。”
    贺涵元是所有年轻学子崇拜的对象,甚至是一些书生中流传的神话,向晚亭能和她结识,与她一起共赏花,可能还能领略一下她的才华,不知道内心多激动,脸颊都有些微微红了。
    “好好,明日妹妹扫榻相迎。”
    第二日,贺涵元果然和向晚亭一同去了京外的桂花园林。向家的园子是真的小,但还算精致,院子里的桂花树量不多,但花开得很盛,布局也很巧妙,看得出来园林的主人很是花了一番功夫。
    游人从园外就能闻到淡淡的桂花香,随着小径一路往里走,几步一景,让人忍不住呼“巧夺天工”。
    贺涵元本是找了一个借口和向晚亭亲近,进了园林却渐渐忘了这个心思,真的被这个小园子吸引住了。
    向晚亭为了招待她也是费心费力,不过一晚的时间,便做了许多安排。
    穿过桂花林走入一小假山池塘,拾级而上进了一个小亭子,亭子里早已温了桂花酒,还准备了笔墨纸砚和棋盘。
    坐在假山亭子上,远眺便是京外山野风景,清风拂来便是馥郁桂花香,饮一杯温酒,香气入喉,仿佛整个人都徜徉在桂花海中。
    贺涵元推辞不过,应向晚亭的请求,作了一幅画。
    作画后已到午时,向晚亭又邀请她下假山用膳。
    用膳的地方摆在园林最高的临风阁,四面有窗,四面都是景儿,东面桂花林馥郁,西面京外松林听涛,南边远山如黛,北边一道小溪蜿蜒绕过乡野。
    “好巧的设计!”贺涵元忍不住又一次感慨,“这个园林是请了哪位高人画图?”
    向晚亭顿时低头忍笑,一副低调又自豪的模样。
    贺涵元斜视她:“莫不是你自己?”
    向晚亭连忙摆手:“自然不是!我哪里有这样的雅趣?贺姐姐,设计者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不好广而告之。我只和你说,你莫要张扬出去。”
    贺涵元心中一动,面色认真地点头:“好,我与你承诺,此事你告知于我,我绝不二传。”
    向晚亭见她如此认真,心中更加信任,与有荣焉地说:“是我家弟弟,和他的一位闺阁好友一起畅想画下的图纸。后来我娘看见了,觉得甚是好,挣得两位弟弟同意,改造了这京外的园林。”
    贺涵元立刻对向家弟弟大加赞赏。
    向晚亭也是个十分实诚的人,被贺涵元夸得不好意思了,又说了一句实在话:“其实我家弟弟也没有如此才气,主要还是叶家公子……”
    话出口,才发觉不妥。
    贺涵元装作不知,自然地询问:“叶家公子,是叶家那位名杏阳的公子?”
    向晚亭诧异:“贺姐姐也知道?”
    贺涵元微微一笑,饮了一杯酒:“知道。七月初七灯会,我可是旁观了这位公子一路解开陛下设下的题卡,就差一点就能拔得头筹拿到凤凰灯。”
    向晚亭啊了一声:“原来当时贺姐姐也在场?!”
    贺涵元:“是啊,我本来想去答题,谁知道被这位叶公子捷足先登,只是可惜,就差最后几关,被小人搅和了。当时叶公子差点受伤,我帮了一下。”
    向晚亭跟着点头:“是啊――”说着,感觉不对,猛地瞪大眼,“那晚帮忙的女子竟然是你?”
    贺涵元挑眉:“你也知道这事?”
    向晚亭:“当然,当时我弟弟就在边上啊!他回家与我们说了这事,气愤许久,唯独夸了当时伸手相助的面具女子呢。”
    贺涵元哈哈一笑:“举手之劳,当不得令弟夸赞。”
    向晚亭觉得实在是太巧了,怎么能这么巧,刚好那个帮了弟弟们的人就是自己向往崇拜的贺涵元?现在,她对贺涵元的崇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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